“你们一家人离开村子之后,还回去过吗?村子里现在还有人生活吗。”我问道。
小司机头摇的拨浪鼓一样的,带着哭腔低声说道:“能逃出来都不容易了,搁你你还敢再回去吗?那不是找死么!而且上次那个电视节目说了,村子里已经没有活着的人了... ...”小司机说到这里,我突然听见车窗外传来啪的一声轻响,像是有人在敲车窗户。
陷入迷雾之后,为了省油,小司机已经将车熄火了。此时,车里没有开灯,车里一片漆黑车外又是白茫茫一片,根本看不清外面儿是什么东西在弄出声音来。
但是凭直觉,我感觉那玩意儿估计不是什么善茬儿。
“啪——啪啪——”又是三声轻响,这一次我听的真切,那声音是从小司机身后的玻璃窗外传出来的!
小司机显然也听到了声音,他很害怕,但是又不敢回头去看。我深吸一口气,从怀中抽出了断剑以血开刃。虽然用断剑很有可能然我进入发狂的状态,但是这山村那么邪乎,要是没有断剑傍身,我怕今儿晚上我和这小司机都要交代在这里... ...
“喂,你... ...别回头,闭上眼。”我低声说道。
小司机被我抽出断剑的动作吓了一跳,而且他见我割破了自己的手腕儿,更是吓的不行:“你,你想干嘛?现在可是法治社会啊我告诉你... ...”
他话音刚落,小夜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哥,不好了,雾里有好多东西正在朝这边儿来。我想引开他们,但是没成功。你抓紧从车里出来,它们好像格外讨厌这辆车子!”
司机显然也听到了小夜的话,他一下子苦了脸:“讨厌车子?为什么?”
刚说完,车窗外的响动声更大了!这次已经不是在敲窗户了,而是彭彭的在用拳头砸车窗。出租车的车窗都只是普通玻璃而已,被砸了几下之后,车窗上明显出现了几条裂痕。我低声告诉小司机不要怕闭上眼,紧接着,我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
闪光灯的白色光芒照亮了小司机身后的车玻璃,我看到在车玻璃上,贴着一张脸。
一张... ...已经烧焦变形,扭曲着的人脸!
那张脸的主人是何性别已经看不出了,他的容貌更是无法分辨。脸上已经没有一寸皮肤,全都是烧焦了的,裂着大口子的漆黑血肉。而且裂开的伤口之中还镶嵌着很多砂石,这些砂石导致那人的伤口更加变形狰狞,好像只要稍微活动一下,整张脸就会碎掉一样!
而且不仅是脸,那个诡异的人全身上下没有一处皮肉是完整的,他正如小司机所说,身上根本就没有什么肉,瘦的如同一只黑色的骷髅一样。
我用光照着他的动作似乎将这诡异的焦尸激怒了,焦尸低吼一声,紧接着举起拳头用力的在车窗上又敲了两下。
“呜... ...啊... ...”焦尸怒吼着,它力气极大,仅仅两下就将车窗玻璃砸碎了一大片。碎玻璃稀里哗啦的掉进来,那个小司机闻到了焦尸身上的臭味儿,惊恐的叫了起来:“我后面是不是有东西!是不是它们来了,我闻见那股怪味儿了... ...”
人在极度的惊恐之中很容易做出不理智的行为来,小司机就是。他要是老老实实的呆在座位上反而还好些,这一乱动乱叫更是惹怒了身后的焦尸。更为棘手的是,此时围在车子周围的远不止一只焦尸... ...最起码有四五只!
焦尸围拢在出租车周围,不停的晃动着车身,敲打着车窗和车身,一时间整个出租车几乎都要被焦尸们抬起来了,我和小司机在车子里晃来晃去的很是难受。小司机手都哆嗦了,我想让他发动油门儿冲出去也做不到。
无奈之下,我只能先让小夜和顾霖出去稍微引开焦尸,然后找准时机在墨啸的掩护下打开车门冲出去。小夜刚刚说那些焦尸力气虽然大,但是行动速度并不快,出去之后想要跑应该并不困难。
这些焦尸并不是鬼,而是尸体,所以小夜虽然不怕它们,却也奈何不了它们,它们也并不在意小夜,反倒被顾霖吸引了去。
趁着焦尸离开的功夫,我拖着小司机冲下了车。我俩离开之后,那几只焦尸只是远远的撇了我们一眼,并没有追上来。它们在继续砸那辆车子,直到将车子变成一团废铁为止。小司机踉跄跑了几步就腿软的坐在了地下,我怎么拉他他都不跑了。
“我的车啊... ...为什么要砸我车啊!”小司机哀嚎着,本来那些焦尸并没有过多的注意我们俩,被他这一嚎,反而有几只焦尸抛下车子摇摇晃晃的冲我们冲了过来。我骂了一句,拉着小司机就往前跑。
穿梭在迷雾之中,眼前一片花白,真的什么都看不见。而且这雾里有股尸臭和糊味掺杂在一起的古怪味道,闻起来特别恶心。我跑的越快,吸入的雾就越多,不到几百米肺就火烧火燎的好像中毒了一样。
我这种受过一定训练的人都如此,更不用说那小司机了。跑到后来他整个人几乎都挂在了我身上,被我拖拽着前行。
“哥,小心前面,往左走!”小夜悬在半空中指引着我们前进,顾霖则尽量将焦尸吸引的远一些。
又跑了大概几百米,我已经走不动了,肺里难受的不行。好再这时候小夜告诉我,前面有座断桥。我想起小司机曾说村子入口就是条河,看来我们已经来到浦尾乡了。我拽了小司机一把,强行让他有些精神,紧接着冲到了桥边。
那桥大约有十来米,看得出来这桥曾经塌过一次,后来塌掉的部分被人用木板重新修补好了。
我拽着小司机冲上木板桥,快走到桥中央的时候,我隐约看到前方出现了几个模糊的人影。那些人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盯着桥对面的我们,不知为何,那些人让我觉得很不舒服,它们带给我的那种压迫感远胜于恐怖的焦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