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明,我数三声,你可以选择是去走铁索,还是死在我的手上!”严镇山下了最后通牒,区区一个小国的王子,在他眼中,地位并不比一条狗高。
如果不是看出来,阳明具有火属性体质,或许对走铁索有很大的帮助,他早就出手杀了阳明。
阳明绝望的看着四周,心中不停的呐喊。
他可是天火阳之体,又是王室贵胄,而且,自打从原破天那里得了一些口诀之后,这些天一天天的修炼下来,惊喜的发现,他此前的许多不良症状,或者消失、或者大大减轻。
所以,这几天阳明一直在想,等出去之后,怎么把原破天抓来,圈养起来,当作是自己专属医师。
他对此很有信心,原破天虽然厉害得离谱,但是,毕竟只是个小成武师而已!他在三星洞中还是有一定话语权的,而三星洞虽然远远比不上东岳武府,但要出动几个武君高手,还是很轻松的。
武君出手,对付一个原破天,还不是手到擒来?
然而,就在他幻想着自己从此起飞,从此走上人生巅峰的时候,他就遇到了严镇山,不但被扣了起来,还眼睁睁的看着云中雁等人一个个的走上铁索,一个个的死去,而现在,连他自己也要去送死了!
就在他觉得已经完全没有希望了的时候,忽然,眼中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
是他?
真的是他!
阳明顿时张大了眼睛,甚至于,重新出现了求生的**。
“嗯?”
严镇山顿时注意到了阳明的异样,循着阳明的眼神看去,正好看到,正在望着沙洲出神的原破天。
他们的阵形看上去松散,实际上,是外松内紧,东岳武府的人站在外围,好像一条缰绳,将准备送去探路的试练者们,关在里面。
这其实是一种阵法,叫做一字蛇缚阵。
然而,原破天却打破了这一阵型,站的位置,恰恰钉在了一字蛇缚阵的七寸处,严镇山一眼看去,顿时说不出的难受。
也不知道怎地,看着原破天,严镇山不自觉的瞳孔收缩,觉得后背生出一股寒意。
可是他再怎么仔细观察,也没发现,原破天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或许只有一点,原破天的表情,也太淡然了吧,与东岳武府弟子的嚣张跋扈,还有其余试练者的彷徨惊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样一个修为稀松平常,没什么气势的家伙,或许,只是吓傻了吧!
严镇山不耐的挥了挥手,示意周元去搞定这件事,可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他的情绪,已经出现了莫名的焦躁。
周元一愣,也向那边看去,顿时大怒,对着先前呼喝原破天的那个弟子,怒吼道:“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你是吃干饭的?还不赶快把这个混蛋压回去!”
“是,周师兄!”
那弟子吓出一身冷汗,转过头来,凶狠的盯着原破天,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长鞭,残忍的一舔下唇,竟是抛下长鞭,双爪齐出。
他的双手干瘦,竟是溜起一丛散碎的雷光,直接锁向原破天的双肩。
这一下丝毫不留余力,显然,是存心要折断原破天的肩骨。
“这小子死定了!”
被监视起来的人,又忍不住私语起来。
“这不是原破天吗?现在,别说是云城了,整个苍风国,都传遍了他的大名,据说,月潇然老师还上报了于越大师,于越大师想要亲自召见他!”
“那有什么样?一旦死在这里,不是什么都完了?”
“哼,我早看他不顺眼,他也太嚣张了!”
原来他叫原破天,是苍风国的试练者!
那弟子不屑的冷笑起来,这种蝼蚁,他随随便便就能杀几十个。
可就在这时,原破天突然咦了一声,身形一晃,竟是瞬间消失在原地,前方沿着一条直线的方向,出现了数道他的身影,各有不同动作,就像是分身术一样。
“这身法!”
严镇山和周元陡然一惊,不自觉的身子绷紧起来。
而在这是,那弟子还保持着攻击的动作,耳中便轻轻响起了两个字:“掌嘴。”
这声音甚是轻微,却直接响在他的耳畔,他陡然一惊,神经顿时紧张起来,不自觉的,身子也绷紧了一下。这一来,正好与他想要收回拳势的动作自反,俨然是自己用力震了自己一下。
啪!
他竟是真的一巴掌扇在自己脸上,声音清脆,响亮,脸上顿时浮出了红肿的五指印。
人群顿时躁动起来,这个东岳武府的弟子,虽然远比不上严镇山、周元,却也远胜于他们中的很多人,甚至不比云中雁这种高手差很多,是他们无法企及的存在。
但是,原破天只说了一句“掌嘴”,他就真的听了,真的自己掌了自己的嘴?
这,还是东岳武府的弟子吗?这,还是东岳武府弟子的作风吗?
这时候,出身于苍风国的试练者才想起来,想当初,原破天在云城时,也是如此。一开始,没有人看好人,所有人都在诋毁他,他却一次又一次的创造着奇迹,颠覆着每一个人的认知。
难道,原破天的奇迹,还要继续在这里上演?
难道,即便是东岳武府,也不乏掩盖原破天的光芒?
“好高明的身法!”
“好精妙的算计!”
“好准确的时机!”
严镇山连叹了三声,脸色却愈发铁青。虽然被打脸的只是个不入流的弟子,不过,这是当着他的面打的,不啻为打了他的脸,打了徐贺的脸,打了东岳武府的脸。
原破天?
不管是谁,都已经上了他的必杀名单。
而在这时,原破天来到河边,却是眉头微蹙,目不转睛的盯着铁索,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这生人气息,顿时激发了暗河的反应,浪涛迭起,一浪高过一浪的拍打着河岸,升起一团团浓郁的阴气,仿佛要幻化出什么妖魔鬼怪。
原破天面色平淡,不为所动,却是不满的看了阴气一眼。
随后,他的身上毫无征兆的释放出了一尊三足大鼎的虚影,栩栩如生,三足如定江山,生出一股不可撼动的无匹威势。
一个苍白色的一字,在鼎身上一闪而逝。
那一瞬间,浪潮不起、河面平定,阴气退散、狂风停息,连那滔滔水声、呜呜风号,都仿佛在此刻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