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来了,询问是否知道凶手。林肯疯狂死命地把立凡拉扯着往警察面前带。立凡看着林肯拉他,但是他已经不认识林肯了,他突然大笑起来。
“你是不是千墨啊,你是不是千墨啊,你是不是来接林霖的。”立凡胡言乱语的说着话。
“滚蛋,你这个丧心病狂的恶魔,快去自首伏法。”林肯说。
“你这个王八蛋,林霖在你手里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你知道我多么爱林霖吗?你竟然得到了他你居然不知道珍惜,要杀了她。”品佳当着警察的面打了立凡一拳,被警察揽住了。
这一拳似乎是打重了,品佳觉得自己的手要断掉了,立凡也清醒了。
“你以为你就没有伤害他吗?你为了你自己的私欲,你就那么对不起林霖,把林霖赶出家门,林霖就是在那么时候得了抑郁症的,她一直那么郁郁寡欢气滞血瘀,最后她是得了乳腺癌,已经晚期了,原因就是因为你,我当年去日本就是想默默的看着林霖幸福想要成全你们,没想到你这么自私,你也对不起林霖。我恨你,恨你得到过林霖。”立凡说。
“好了,我现在不想听你们说话,你们都对不起我姐姐,我姐姐投入每一段感情,都是全心全意的,是你们不懂得珍惜她。”林肯眼含热泪说。
“我,不珍惜林霖,哈哈哈哈,你知道吗,我为了林霖,我把魏岩和你那前妻杀死了。你居然说我不爱她,我爱死她了,所以只有死才能得到她,完全得到她。”立凡说完又出现疯癫的样子了。
“什么。你说什么?什么杀人,你快说。”警察赶紧询问立凡,然而立凡早就神经错乱了。
林肯和品佳在一旁惊讶无比,简直不相信此时的立凡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但是面对警察问立凡无果,林肯开口了,“警察同志,他说的两个人,一个是我姐姐和第一个男朋友的第三者叫魏岩。还有一个我姐前夫的第一人老婆,叫辛霞娥。”林肯说着拉着品佳说。
“叫辛霞娥的以前是你老婆?”警察问品佳。
“是,是我第一任妻子,我们已经离婚二十年了,最近一直在纠缠我和我前妻,也就是林霖。辛霞娥还是林霖爸爸也就是我前岳父包养的情妇。魏岩是我的搭档,但是我们关系很差,魏岩还是我前妻的前男友的小三。”品佳说。
“够了,你们这一群人也真是关系复杂啊,因为可能牵扯三起命案,所以我要求你们两位最好不要离开上海市,以便我们随时和二位联系了解情况。”警察说。
警察做完勘察工作已经是下午了,警察带走了立凡,拉走了林霖,林肯让品佳住在自己的家里。
“我能住在林霖的房间吗?”品佳对林肯说。
“不可以!你不要动我姐姐的东西,要住就住客房吧。我累了你不要和我说话。”林肯说完就回到自己的房间吧品佳晾在一边。
品佳此时已经不在乎林肯对自己的态度了,他心底里爆发出持续的悲伤,他恨不能掐死立凡,让立凡也感受一下被掐死是怎么的窒息。
品佳走进了林霖的房间,林霖的照片,林霖甜美的笑着,正如曾经在自己的怀抱里撒娇的笑着。品佳坐在林霖的书桌前,里面有一本《西游记》品佳心里想着林霖为什么还看《西游记》呢,虽是名著但林霖不像是能沉下心多读名著的人。
品佳抽出这本书,里面夹着一本素描本。品佳被这个本子吸引住了,林霖还会素描吗?为什么素描本不直接放在架子上?
翻开这个本子,品佳呆了,林霖画的是自己和林霖的婚纱照。各种各样的,画的惟妙惟肖,每一张画的右下角都用粉红色的笔写着“你欠我一袭婚纱”。品佳的眼泪再也憋不住了,自己是真的对不住林霖,原本林霖知道自己能生育首先是对自己充满无穷的抱歉的。林霖是个好姑娘,先想到别人再想到自己,谁想命运捉弄。
“谁让你随便进我姐姐的房间的。”林肯气愤的站在门口。
“我……”
“你还随便翻我姐姐的东西,你凭什么乱翻我姐姐的东西的。”说着林肯夺过品佳手里的素描本。
“林肯,这个本子是你姐姐画给我的。”品佳说。
“你伤透了我姐姐的心,她如何能原谅你。”林肯说。
“你翻开这个本子看看。”品佳说。
林肯翻开本子仔细的看着,当看到右下角拿些小字的时候林肯忍不住摸了摸这几个字,似乎这样就能摸到林霖的脸一样。
“我想在林霖出殡的时候为她穿上婚纱。”品佳看着林肯,说。
“可能这也是我姐姐最遗憾的事吧,还有你们的婚礼。”林肯说。
“我还想把追思会办成婚礼,我和林霖的婚礼,仅仅我们自己人参加,也算是让我完成林霖的意愿吧。”品佳说。
“这有什么意义吗?人都不在了。”林肯不以为然的看着品佳。
“我们这就相当于又结婚了,这一次不是法律上的,而是灵魂上的,你愿意帮助我吗?”品佳看着这林肯说。
林肯思考了片刻,他翻着林霖的这个本子,抬头又看了一眼品佳。
“行!”说完林肯就把素描本平整的放在林霖的桌子上带上门出去了。林霖的房间只剩下品佳一个人。
品佳和林肯在家里呆了半个月,两个人很少说话,偶尔林肯和品佳会讨论下为林霖买婚纱和婚礼的事。剩下的就很少说话。似乎两个人在可以回避对方,品佳有时会独自出门的微醺就回来。
半个月之后警方已经查清楚立凡犯的罪行了,林霖的遗体交给林肯处理了。经过防腐处理的林霖,身体比刚过世的时候柔软了些,品佳亲手给林霖穿上了自己亲手选的婚纱,林霖躺在水晶的棺材了里,品佳叮嘱入殓师要化新娘妆。
林霖的追思会在一片海边举行,这里风景优美,但是还未开发所以很少人到,婚礼的装饰是到处都是白色的玫瑰花,这象征着这既是葬礼也是婚礼,是哀伤也是爱情。
“董事长,我们这样做真的不未必大小姐生前的意愿吗?她真的会愿意和品佳先生举行婚礼吗?”林肯的秘书好心提醒说。
“我懂我姐姐,她的钱包里偷偷藏着一张和品佳的合照。我就知道她心里是爱品佳最多的,她不想承认,但是我是看的清清楚楚的,我不想让我姐姐有遗憾。”林肯说。
婚礼开始了,品佳穿着一身白色的燕尾服,林肯推着林霖透明的玻璃棺材,林霖是一袭婚纱。
“品佳,恭喜你,再次娶到我姐姐。”林肯说。
“我会一直和林霖在一起的。”品佳说。
品佳给林霖带上了他早就挑选好的戒指,也许对林霖来说这个戒指这场婚礼是无济于事的亡羊补牢,但是终究感动了在场的所有人。
婚礼结束时大家都岂不成声,品佳两眼发直的看着林霖,一动不动,似乎想把林霖的样子刻在脑子里。
品佳向人要了一杯水,然后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吃了一个小方盒,里面有一粒胶囊,他用水送服下去,然后和林霖一个方向躺在地上。用手抚摸着冰凉的棺材,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突然他的嘴里猛烈的吐着鲜血,他挣扎这去拿一束白玫瑰,鲜血染红了玫瑰花的花瓣。品佳也随着林霖走来,他完成了林霖的愿望,他才有脸去见林霖。
林肯把林霖和品佳火化后都进行了海葬,连同林霖送给林肯的风铃。
品佳对于身后事是有安排的,找律师立下遗嘱,把自己的所有遗产留给了老母亲,请林肯来处理这件事,并且要求林肯一定不要告诉自己的母亲自己的死,就说自己看破世事云游四海了。
林肯独自处理了太多的事,虽然他知道林霖的癌症,对她的死是有准备的,但是林霖突如其来的死还是让林肯情绪崩溃了好久,但是他一直记得林霖的话,无论怎样,他必须坚强,必须有担当。他必须要认真坚强的活着,必须要努力的把林氏做大做强。
林霖和品佳的葬礼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林肯也强迫自己去好好的工作,因为在林肯看来自己的坚强才是对林霖最好的告慰。直到有一天林肯的秘书交给林肯一封信。
“董事长,这封信是从香港寄来的。”林肯的秘书说。
“香港?难道是我父母?你拆开念一念。”林肯说。
“亲爱的儿子,我知道你不愿意认我,你妈妈已经在上个月去世了,你弟弟也在上个月去世了,我写这封信不是谴责你赶我们走,而是希望你在上海为你的弟弟母亲烧烧纸尽尽心吧。我已经老了,住进了九龙的养老院,这里东西一应俱全,我打算在这里安度晚年。勿念。亏欠你的父亲。”林肯的秘书念完了这封短信。
“我记得当时立凡说是我的父母知道我被绑架了才回的香港啊,为什么我爸爸会这么说。”林肯问秘书。
“当时是立凡亲自去接到的二老啊。”林肯的秘书说。
“我懂了我懂了,这就是立凡的处事方式,我大意了,我真的大意了,从那时起立凡就已经不是那个善良的大哥哥了!”林肯说。
秘书看了一眼林肯,好像是有话说,但是不好开口。
“小唐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林肯问。
“董事长,还有一封信,是……”林肯的秘书说到一半就不说话了。
“是什么?”林肯追问道。
“是大小姐寄来的。”林肯的秘书说完几乎要哭了。
“不许你拿我姐姐开玩笑。”林肯气愤的拍着桌子。
“是真的,您看,是不是大小姐的字迹。”秘书赶紧把这封林霖的亲笔信递给林肯。
林肯拿过信,上面是林霖的字迹,写着自己的名字地址,邮戳是昨天的。林肯赶紧打开信封,里面是一行字,“我心已握紧”也是林霖的字。然后林肯的电话响起来了,是家里的女仆打来的,说是林霖从淮东回来了,想让他早回去吃晚饭。林肯默然的站在窗前看着慢慢飘落的大雪,流下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