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锦璨也没再吭声了,就那么静静看着不说话。
****y看看妈妈的无精打采,看看爸爸的面无表情,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恰巧爷爷出现,小家伙不明所以地问道:“太爷爷,我爸爸妈咪怎么了?”
爷爷只笑不说话,因为知道两个人不可能真的闹矛盾,所以抱着蹲在椅子上的曾孙离开了是非之地:“走吧,咱俩上客厅玩去。”
“不打算理我了?”项锦璨忍不住笑出声,看她那呆呆的小摸样,就算是跟他怄气,也觉得喜欢极了。
不过她没吭声。
“吃饱了吗?”
姑娘还是半天没反应,看着碗里的汤,视线逐渐变得模糊朦胧,直到一颗豆大的泪珠低落,她起身退开椅子走了。
本来已经觉得没什么事了的项锦璨,被她清晰掉落进汤里的眼泪再次吓到。他有说什么重话吗?没有吧。可那眼泪掉的连他都觉得委屈是为什么?
原地坐了一会之后,他也走了。
坐在客厅看报纸的爸爸看到艾艺侬上楼去了,所以儿子从餐厅过来的时候,他好笑似的哼笑一声,有些故意般的嘲笑:“项锦璨,你也有今天?”
某男无语:“我怎么不能有今天?我乐意!”
爸爸意味深长地看了儿子一眼:“你加油!”
“......”他本想无奈离去,但想起之前因为提起母亲的事好想还在和爸爸赌气,于是不温不火的来了句:“你又没女人可哄,请别用这种眼神看你优秀的儿子。”
“你这小子......”
项锦璨不打算恋战,迅速上了楼。
艾艺侬正抱着抱枕盘腿坐在房间里的沙发上看电视,无聊的大陆偶像剧,根本没看进去多少,哭的眼睛通红。
他推门进来,真是不知道该说啥。
以前两个人也不是没有闹过矛盾,但统统有迹可循,知道双方因为做了什么惹得对方不开心不好受,总是有个原由的。
这次呢?
这丫头完全没道理的跟你玩无赖,晾着你,不理你,搞得人有点尴尬。项锦璨老实坐在姑娘身边,她看电视他看她:“你跟我说说为什么生这么大气。”
她鼓着腮帮子撅着嘴,看着很是委屈难受的样子,许是觉得被他盯得不自在,所以将他推开了:“你去坐那边,别挨着我。”
他岂是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兔崽子能推动的?不仅纹丝不动,还反把人抱进了怀里,看似严肃,实则半开玩笑道:“干嘛?想出轨啊?”
“......”她觉得好笑都笑不太出来,算是没反驳,老实呆在人怀里。
“我觉得我要委屈死了,我老婆一大早就不理人,以后日子还不过了?”
艾艺侬本不愿意说话,但还是小声嘟囔道:“明明是你错在先。”
“你说错在哪里,我马上改。”他自认为认错态度还算不错。
但是她又说不出来,总不能说是因为他不该让范萦进门吧,那也太小心眼了,完全没得人品可说了。
可她说到底真的就是因为范萦啊,却因为怎么表述都觉得不合适一直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项锦璨主动道:“来的路上问过珑珑了,昨天隽栖罚她给咱家做苦力,她一个人做不来就跑了,所以让范萦过来替她交差。”
“我不信。”
“你不信我,连隽栖也不信?”
“我是不相信他,你们就是一丘之貉。”
“......”他故作在意的样子:“好吧,新婚燕尔的时候我老婆就已经各种怀疑她老公的人品了。”
“你讨厌!”
“好啊,你不讨厌你说说为什么不相信我?”
她没不相信,只是没话可接了而已。趴在项锦璨怀里一直没吭声,感觉自己险些睡着。
“侬儿?”
“嗯。”她懒洋洋的,甚至不愿抬头。
大姨妈搞得人浑身无力,只想软绵绵的倒在那里,虽然肚子没有那么疼了,但隐隐作痛,似痛非痛才最磨人。
“困了的话去床上睡吧?”
“不要了,不想动。”
项锦璨摸着她顺滑的咖啡色头发,不长不短:“当然是我抱你。”
“不要了,不想你动,你一动,我也会动。”
他笑出声,吻她的发窝:“小宝贝可爱极了,不许哭了听见没有?”
“鼻子酸酸的,难受。”
“是肚子痛吗?”
“嗯。”其实就是心里难受,不敢将自己的小心眼表现出来,不愿意他觉得她在这种方面有什么心理缺陷,这跟性格好不好没关系,感觉是人品和素质的问题,所以要小心翼翼的维护着自己短板。
项锦璨将人打横抱起,走向了里间的大床:“再睡会吧,早上醒的太早了。”
“你看着我吗?”
“当然。”
艾艺侬刚被放到床上就迫不及待地抱住他,项锦璨和衣睡在姑娘的旁边,看着她暖笑:“这么想抱我还一声不吭的跑走,下次敢不敢了?”
“嗯。”
“还敢?”
她苍白着小脸调皮一笑。
项锦璨是真的疼她,艾艺侬能深深地感受到那种不是因为一时冲动才产生的爱意。
他们认识这么多年了,他是什么人,她最了解。而且她只了解这一个人,别无其他。
她试探着问:“你早上生气了吗?”
“你说什么时候?”
“我不喜欢你又让我喝加蜂蜜的牛奶的时候。”
“有点。”
“为什么?”竟然承认了。
项锦璨只是不想骗她任何:“我在充分考虑你的情况的时候,你非但不领情,还对我鸡蛋里挑骨头。我只是希望你好,没有别的意思,你不爱喝我喝了呗。”
艾艺侬将他的这种计较理解为卖萌,手指点着他的下巴玩:“我好喜欢你啊。”
“那你说爱我啊。”他吐字清晰,口吻淡定,好似刚才问她的那句吃饱了没:“你说啊,说我就信。”
她才不会把这种事随便挂在嘴边,他喜欢一天几百遍的说,可她并不:“我不说你也会信。”
那个“十五年”的表白是他听过她说过的最好听的情话,也是最严重的字眼,最让他无法自拔的爱意浓厚。
“侬儿,你给我一辈子,我还你我下半生的所有十五年。”
艾艺侬开口轻松道:“我给你了啊,结婚证上不是写着呢嘛。所以现在是你欠我的,一辈子久的很,我看你能给我几个十五年。”
说着就被绕了进去,项锦璨揉她的脑袋,喜欢姑娘的机智:“我的宝贝果然是最聪明的。”
“说的好像我是你生出来的。”
“比我生出来的还亲。”
艾艺侬在他唇上轻啜,一点点亲,一点点触碰,轻柔婉转:“有了我,你会不会觉得无所事事,天天围着我转,会不会烦,会不会厌倦?”
“你是我最重要的事啊,别说的你老公像个带孩子的无业游民似的。”
“嘻嘻嘻......”
他看着她笑,她看着他笑。
两个人对视了好久,项锦璨抚着她柔嫩的脸颊道:“如果......我是说如果......”
“什么?”
“如果我想要,并且你的身体允许的话,你会不会愿意再给我生一个孩子?我想陪你,陪孩子。”
艾艺侬沉默,因为第一胎的阴影,说什么她都是不愿意再生的。可是又不舍得自己深爱的男人因为这个事心里有疙瘩。她虽然不需要他弥补,可是他心里会在意,想要把错过的时光再走一遍。
所以不敢想象项锦璨知道她吃避孕药的后果。
她用其他理由搪塞了过去:“不行啊,现在我们都太忙了,天上飞来飞去怎么能生孩子呢?生活不稳定的。”
“我关心的是你的身体。”
“我好得很啊。”
项锦璨艰难开口:“可是我听娄誉说,继发性痛经跟子宫有关系,宝贝你确定你好吗?如果你骗我,我一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了。”
“没有啦,他是个医生,医生说什么都是很能吓唬人的样子。”
是医生才不会乱说,他不听她这歪理:“真的没问题?我要陪你去次医院。”
“随便你,我真的好得很。我和儿子都那么健康,你哪里来的那么多心理负担啊?”
“因为我爱你呗,心疼你啊。”
说多错多,艾艺侬开始用时间搪塞:“过几年吧,到时候再说。”
项锦璨总觉得自己是承担责任的一方,虽然从客观事实来讲错不全在他一个人,可谁让他是男人呢。
不过这也得看她的意见,她实在不想的话,说多了小姑娘也要烦的:“咱们家向来没有安全套,总有一天我会种上种子的。”
“......”可是她吃药了啊,否则就他那频率,就他那强力,她肚子早就开始呱呱叫了。
心虚的事做多了不仅不会觉得麻木,反而怕的,担心的更多了,生怕一桩桩一件件全都被暴露出来。
所以艾艺侬不仅没有破罐子破摔到无所谓,反而觉得心理负担不断加大。除了逃避别无他法:“你陪我睡一会吧,肚子痛了。”
“不想了,乖乖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