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是谁?娄誉你......能不能正常点?算我求你了好不好,你讨厌我恨我的话冲我来,别再伤害****y了!”
“你倒是还有力气跟我理论。告诉你我很正常,****y不在我这里,你先躺下,我去找护士。”
她看人不像是撒谎,顺了口气重新躺了下来,突然心口一阵恶心,就着床前的痰盂就吐了起来。
娄誉再回来的时候看她一个人吐的艰难的不得了,就把痰盂端了起来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吐。
“你不嫌恶心吗?”虽然啥也没吃,但那些苦水也不怎么好看。
“你就够我恶心了,我还怕它?”
艾艺侬没说话,环顾了这病房的四周,不像是公立的医院:“这是哪啊?”
“我新开的医院,你刚好是我的第一个病人。”
“我现在又没生孩子,算什么病人。”
“但我曾经帮你生过。”
“......”
娄誉变了,笑得很少很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跟她同龄的他变得像是另一个言辞谨慎的项锦珲。
“我要去找****y,先走了。”艾艺侬拔了点滴下床穿鞋。
娄誉制止了她:“你上哪去找?你知道是什么人带走的吗?你看看你身上的伤,不要命了?”
他一说,她才发现自己浑身疼的厉害,腰也疼,胳膊也疼,脸也疼,脚也疼......疼的她连穿鞋的力气都没有了,就这样坐在床边哭泣。
娄誉不管她,看着她耸动的肩膀无动于衷,良久才拿出手机递到她面前:“想给谁打给谁打。”
他说的是项锦璨,她一听就知道。但是......还能打吗?打了怎么说话。想了想除了那个人,她心里已经没有别人了。
‘娄誉?’
“叔叔,是我。”
‘你怎么了?’那边第一时间便听出了她的不正常,心里各种疑惑她怎么会用娄誉的手机打电话。
说着说着她就想哭出声,骨子里还是觉得项锦璨会疼她,所以才在听见他声音的时候倍加委屈,说话也变的不知所云起来:“我......呜呜呜......我没救啦!”
‘别哭,慢慢说。’他没有表现的很紧张,只是耐着性子听她说话。
但是她压根说不清楚了,传过去的声音除了哭还是哭......那边的项锦璨一见这架势,说话时已经站了起来:‘你人在哪,我现在过去。’
“在.....在我也不知道。”
娄誉夺了手机补充道:“我的新地址。”
他新开张的私人医院相信璨爷是知道的,挂断后对姑娘道:“你在这等吧,我去忙了。”
“娄誉,对不起。”
他理都没理,径直出了病房。
项锦璨心里那个担心啊,一路上开车连闯了六个红灯,半小时不到就赶来了,临了又给娄誉打了电话问在几楼。
进门看见他家宝贝疙瘩一抽一抽地看着窗外,还哭着呢:“艺侬。”
姑娘转身,顶着通红的五官向他走来:“叔叔......”
“出什么事了?”他还是忍着强烈的心疼,尽量做到冷静自持。但看见她手背呼呼淌血的口子已经干涸后,吓得当时就轻握着问:“手怎么回事?”
“我又把你儿子弄丢了!”她没管手,哭着说:“我该怎么办呀?”
项锦璨手指抹着她不断往外冒的眼泪时发现这两边脸也不一样大小:“****y怎么又丢了?什么时候的事?谁打你了吗?这脸怎么肿了?”
因为他问话时握着她的肩,姑娘身上一疼,轻呼出声:“疼......”
“到底怎么回事你说话呀?是不是碰到坏人了?在哪里?”
“在家门口,他们给我整晕了,我醒来就在这躺着......”
本还想着项锦璨能抱她一下,结果全是自己自作多情,人家不仅不抱你,光脸上那布满的阴霾就够你喝一壶了。艾艺侬害怕他会像上次那样突然管不住自己的脾气对她施暴。
事实证明,以上想法才是她的自作多情。璨爷是个男人,对自己的宝贝疙瘩再装不在意,也总会露馅。轻轻拥人入怀,拍拍她的脑袋安慰道:“没事啊,这事交给我处理。”
“嗯。那......”
“有我在,****y不会有任何危险。”
“好。”
艾艺侬话音刚落,项锦璨便走去床头那里抽了几张纸给她擦血,动作不算温柔:“身体难受吗?”
姑娘摇头。
“那就别在这呆了,回家去,老实几天,儿子的事交给我。”
“项目忙的过来吗?”她低头看着他的动作。
他将用完的纸巾丢入垃圾桶,轻抚着人的背部往外走去:“忙得过来。”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项锦璨对自己的态度好似对待一个让他无奈的晚辈,因为闯祸,收拾不了了哭鼻子。
但她心里真的很难受好吗?两个人都闭口不提亲子鉴定的事,这让她心里七上八下的怎么也放不下来。
上了车,他说:“我把你送隽栖那里,陪你回去收拾下东西,跟我住。”
“我不去。”她拉着脸子拒绝。
项锦璨也不强求,只做到自己该做的:“那就回自己家吧,有事联系我。”
姑娘没吭声,突然觉得自己作的很。他让去住希景山庄,明明是自己过不去心里的坎拒绝了,但又埋怨他不够坚持,没有给自己其实是想去的这个想法一个台阶下。
但其实最不好受的还是他,情绪和感情是两种最难掩藏的心理状态。明明知道这样很没意思,可还是想要无聊地用这种方法来给自己找心理平衡。爱情这玩意,不论男女,真是谁先爱了谁就丧失了主动权。
这段时间他乱,却也想明白了很多。从前的艾艺侬可以说是自制力超强,为了不把自己放在被动的位置上竟然可以把感情隐藏到他竟一点都看不出来的程度。所以她表面从来没有受到过什么牵制,在别人包括他的眼里都是那么的无所事事无所畏惧。可是剧情反转,他成了那个被动的人,甚至一度认为自己是在祈求什么眷顾。那不是他想要的。
所以反击游戏已经开始了......
项锦璨把艾艺侬送到庄隽栖那里之后,就走了,交代七哥或者安排什么人去给姑娘搬家。
“瞧瞧你俩,就没安生过几天。”庄隽栖那个烦哟:“怎么就那么多事?珑珑长这么大二十年都没出过事。“
“七哥,你不说话行吗?”艾艺侬耷拉着脸心情非常不好:“我还是走吧.....”
“回来,你也是犟,别人说话都听不得。听不得趁早就老老实实,别给别人说话的机会!坐下,听我的。”
庄隽栖不好得罪,姑娘还是乖巧坐了下来。
“开心了就在一起,不开心了就分开,很难吗?项锦璨是我哥们,但我对你也不差,我说话难听是我不把你当外人看。说真的他这几年别看什么也没做,但心里苦。再一个,人红是非多,芝麻大点的事都能被媒体吹的天花乱坠。多少人盯着他,有看笑话的,有抨击的,到头来还得受你的不待见。”
艾艺侬抬头反驳:“我什么时候不待见他了?”
“待见还能有这一出?”
“哪一出?”她不懂。
庄隽栖也不解释,指着自己脑袋说:“动动你那小脑瓜,又不是弱智。”
“......”
七哥见她不吭声便起身去准备饮料了,这孩子跟珑珑一个级别,不敢怠慢:“想喝什么?”
“随便。”她说话时后背往后靠了一下,双臂环胸时突然发现好像少了点什么似的很空,不由默念:“我的包呢?”
“随便没有,你来的时候就没拿包。”
坏了,她那天价包里装着比天价还天价的合同以及各种大小证件。
“七哥我再回趟医院行吗,好像在娄誉那。”
“你就别去了,我派人给你拿回来,珑珑估计在路上,让她拐一圈吧。”
“好吧。”
趁着客厅只剩她一个人的时候,艾艺侬苦思冥想不知道庄隽栖说的“这一出”到底是什么意思?越想心里越没底,越想越觉得哪里怪怪的,甚至有种脊背发凉的感觉。
“七哥,我能猜一下吗?”
他拿了热好的牛奶回来,洗耳恭听道:“让我听听。”
“这不是项锦璨自导自演的一出戏吧?****y是他故意绑架的吗?”她首先怀疑的是娄誉,但人家认认真真否定过,思前想后一合计,就把这事跟项锦璨联系上了,谁让他之前要抢她儿子来着。
庄隽栖被她吓到:“说你傻还真就不聪明。如果他是你说的那种人,你到底爱他什么呢?抛开这些都不说,就你身上那伤,他做得出来吗?这话给我说说算了,给他听见指不定怎么抑郁呢。”
她想说的是不久前,项锦璨真的对她施过暴,但私心里不想这种不堪被别人知道,所以她选择闭口不语。
“我这一辈子照顾珑珑一个人就够了,将来算上你们的孩子,也算有人给我养老了。”七哥少有的感慨起来:“挺好的。”
“你不打算结婚吗?”
“太累,我作恶多端,怕将来报应在我的下一代身上。艺侬你知道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迫不得已。项锦璨要承受的东西远比你想得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