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诊室门口所有声音都戛然而止,洛依的那一句格外的清晰。
“洛夕,你害死了我的孩子,我要你偿命!”
洛夕就站在那里,受着围观人群和记者们的指指点点,转而看向握着洛依的秦芬,虚弱躺着的洛依,那双带着怨念的眸子一闪而过的歹毒,只有她抓捕到。
“你们看她在笑,这个女人真歹毒居然害死了自己妹妹的孩子这时候还笑的出来。”
不知道哪个围观群众在人群中喊了一声,咔嚓一下,闪光灯一闪洛夕的笑容被胆大的记者捕捉到了。
“依儿,我们的孩子……“林尧森带过一阵风急忙跑到洛依的面前,手握着她着急的询问着。
“尧森,我们的孩子没了,没了。”
“没了,怎么会没了,前段时间产检不好好的嘛,怎么成这样了。”林尧森满脸的自责,满是憔悴的握着洛依的手,“都是我不好,再忙都应该抽出时间来陪你的,不该让你一个人的。”
“尧森,你没错,都是她……”洛依伸手指着站在一边冷眼旁观的洛夕,“是我姐姐害了我们的孩子。”
“啊……怎么会这样。”林尧森一脸的惊讶,目光转到洛夕的身上,“夕儿,我知道当初答应跟你订婚,我却跟依儿结婚了是我的不对,但是孩子是无辜的你怎么能如此狠心!”
“就是夕儿,你怎么能这样,依儿再怎么不是她也是你的妹妹呀!”秦芬接着林尧森的话斥责着。
望着这一家子的嘴脸,洛依、林尧森两人夫唱妇随的演技,洛夕想给他们颁奖鼓掌了。
“秦姨……”
突然被喊到的秦芬一愣看着冲着他们走来的洛夕,每走一步周围能感受到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还在叽叽喳喳议论不停的群众下意识的闭上嘴,让开了路。
“洛依不是我推的。”
她沉着冷静的声音犹如静谧的夜下敲响的钟鼓,带着震撼和令人信服的力量。
躺着的洛依慌了,半起着身子扯着秦芬的手,“妈,我怎么可能会眼睁睁的害死自己的孩子?”
是呀,天底下哪有舍得害死自己孩子的母亲,作为一个母亲秦芬深有体会,纵使洛依那般的令她失望,但终究是她身上掉下的肉。
“就是,那个女人会好端端的害死自己的孩子只为了陷害的。”
“这女人不但歹毒还扯谎自己出手推了自己的妹妹,到了现在还死不承认,真搞不懂三少怎么会看上她的。”
……
洛夕嘴角浮出的笑容更冷了,好似洁白的冰山上盛开的黑莲,无视着这些人的嘴脸掉头转身往回走。
“洛夕……洛夕……”洛依不甘心就这样放过洛夕,对着她的背影喊着。
“呵呵,洛依你都这么虚弱了,不该喊医生喊我做什么!”洛夕调转走到洛依的身边低下身子道,“据说第一胎流产以后不育不孕的概率很大!”
瞧着洛依的脸色煞变,洛夕的笑意更甚了。
不是想跟我较劲嘛,洛依我等着可别让我失望。
“夕儿,这是怎么了?”阮莺莺一人留在病房中,见洛夕他们这么久还没有回来再加上外面传来人群的嘈杂声,找着借口跟着大部队看个究竟,发现了被围在人群中的洛夕。
“洛依自己流产了,算在我头上了。”
“我去,果然最毒妇人心,夕儿,我们还小我们快离开这群心机妇人!”阮莺莺一副洛夕即将被毒害的架势,拐着洛夕往外围走。
“还我孩子。”洛依吧唧一下豆大的泪珠从煞白的脸上滚落,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再加上软弱的声音,惹得人人都在替她气愤。
“尧森,我们的孩子,孩子……”
“依儿,放心我绝对不会让我们的孩子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没的。”林尧森手搂着她,一下下拍打着她的背给她顺气。
“恩,我要告她杀了我们的孩子,她洛夕是杀人凶手。”
在场的群众们纷纷在洛依和林尧森两人完美的演技中,怒火冲上丹田,一副正义使者的喊着,绝对不能放过这个杀人凶手。
一旁的记者也忘了洛夕之前的警告纷纷对着他们不停的拍照。
淡定的洛夕身旁的阮莺莺急了,上前拦住记者们对过来的摄像机,吼着,“够了,你们都是眼瞎嘛,这对狗男女这种演技你们都看不出来。”
“莺莺,我们走。”
病房中,醒过来的洛鸣听到门外传来的动静,出声询问阮莺莺,“伯父,外面只是一群疯狗不顾场合的在嗷叫我们别管他们,对了你刚刚出院身体不一直好好的嘛,怎么突然又住院了?”
洛鸣目光看向从进来到现在没有喊他一声的洛夕,此刻,洛夕静静的坐在窗户边削着苹果。
“哎,伯父这是心病需要心药医。”洛鸣眼瞅着洛夕的反应,她手上的刀停止搁在了桌上,“我即将快往老年人迈进了,已经是一只脚踏进棺材的人了,现在还得了这病看来活不久了。”
“伯父,您今天是怎么了说的话怪怪的,我一句也没有听懂。”阮莺莺摸着头,转眼看向洛夕,“夕儿,你爸说的话你懂嘛。”
洛夕起身端着削好的苹果放到病床前,“想吃的话自己吃,莺莺,时候不早了,陪我出去买点午饭回来。”
“哦,好。伯父那您在这好好休息我和夕儿去去就回。”
洛鸣捡着一小块苹果,抱怨着,“什么嘛,真难吃!”
走到门口的洛夕,转身手伸到一旁的床头柜上拿起碗猛的一下将剩下切好的苹果块全倒了,“难吃就别吃了。”
洛鸣长叹着气,一阵带门声响与他叹着的气附和着。
“夕儿,怎么感觉今天你和伯父两人都怪怪的,你们没事吧。”
一出门阮莺莺的话,洛夕苦笑着,摇着头。
怎么会没事,连大大咧咧的阮莺莺都看出来了,他们父女两岂会没事。
刚刚洛鸣说的话,洛夕都知道,但她不能给出回应。
她不能没有父亲,也同样不能没有顾晨,两个都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为何要让她做选择题。
顾家山庄,主别墅大清早传来稀里哗啦的声响,不间断。
“孽障,你居然学会还手了,啊……”顾震大发雷霆的冲着不远处的顾晨摔着东西,顾晨灵巧的闪人避开,实在避不开的直接不客气的打回去。
以前打骂从不还手的顾晨,现在居然不但躲避还还手,顾震怒意更甚了,骂声翻了几个声贝。
“顾震,我的时间有限,没什么事的话告辞了。”
顾晨接过砸过来的铁制工艺品,随手仍在了暗红色地毯上,发出闷的声响。
“孽障,这就是你跟我说话的语气?”顾震气的朝着顾晨背后砸去,但没料到顾晨一背手稳当的接住,仿佛背后张了眼睛。
这些年,顾晨在顾震这样的教导下,这身功夫练就的炉火纯青。
“顾震,我已经与你没有任何关系了,至于这份合约只要爷爷同意,让我签我完全没有意见。”
笑话,大清早的催命符一般的打电话让他大老远的跑一趟,结果回来让他签放弃顾氏继承权的合约,这个父亲还真是一直在刷新他认知的下限。
“既然你不想再跟我跟顾家扯上任何关系了,只要你签完我就放你走。”
顾震琢磨着顾晨既然想要跟他撇清关系,那就干脆彻底断了顾晨与顾家的关系。
于是当天就请律师拟了这份合约,只要一签正式奏效后顾晨就再也不是顾家的一份子了,到时候就算老爷子想要将手中顾氏集团的股份转给顾晨都不在有可能,那么一来老爷子手上的股份也只能有他的宝贝儿子顾锦光继承。
“哈哈……”顾晨笑着,顾震不光刷新着他的下限,还如此的小看他的本事。
“合约是吧?”顾晨上前从茶几上将合约抽走,拿在手里仔细看着,“想喊我在这签字?”
突如其来的改变顾震也搞不清楚这个孽障想要干什么,全当顾晨是真的妥协了,点了点头,“只要在这签了名,以后你就和我再也没有半分关系。”同时也彻底失去了顾氏集团的继承权。
“我辛苦了三年半,给我一亿,这合约我再签。”
顾晨的狮子大开口令顾震拧起眉来,接着骂着,“孽障,给脸不要脸的东西,还一个亿!”
“顾震,你该知道我要一亿并不多。”当年顾氏集团陷入了那般的境地,就差那么一点就破产了,是他顾晨硬是熬了多少个通宵,带着他的团队一起拼尽全力才让顾氏慢慢好转起来,又再他的不断开拓下有了如今的顾氏集团。
一个亿对于三年半来顾晨为顾氏集团所做的一切少之又少,可以说根本就是九牛一毛。
“并不多,现在的顾氏集团可是刚开盘股市跌停,要不是你这个孽障会这样?”顾震抓着旁边仅剩的小猫头鹰装饰品朝顾晨砸去,顾晨伸手扣住。
“跌停,这样的局面其中是谁下的手脚,顾震我想你比我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