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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计划终止吧

    从公司出来,王经理邀上他们二人,到东边的一家酒店吃饭。∑>

    已是夜半时分,夏月初端了杯红酒小口嗫饮着,还一边抬眼望向窗外。

    现在的凉仪,已不是她刚来时候的样子,因为舞会的原因,这头沉睡中的巨兽,睁眼醒来,开始活动它的手脚。

    凉仪占地面积其实十分广阔,因为深冬人少的缘故,所以只开放了夏月初来时看到的这个小镇。

    涌进这么多人后,王经理又将其他地方也开放了,现在的凉仪,又回到了那个不夜城,三千里街灯绵延,霓虹灯闪烁不停,路上人来人往,许多商家依讯回来,打开了自家店门,开始做生意。

    “很忙吧……”夏月初收回目光,随意瞥眼王经理,王经理老脸始终堆着笑,连连应是。

    可若细看之下,就能看到他额上细密的汗珠子,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夏月初虽表现得漫不经心,可她身上所散发的王者气息,却越来越强,无形中,给了王经理一种强大的压迫感。

    多年不见,没想到当年的小女孩,已经变成了这样一个气势凌人的女王,王经理暗自叹息,不过,翅膀再硬,也终究逃不过宿命。

    “大小姐,明晚的舞会,能参加的人,都是位高权重的角色,老爷让你看看,能不能遇上喜欢的……”他把夏闵文端了出来,意思很明显,参加舞会才是她来这里的目的。

    果不其然,看到夏月初的脸色,变了又变,惊讶,不解,思索,了然……最后,变得平静如水。没了很多气势,刚刚的锋芒,被削下许多。原本凝重的气氛,也渐渐转暖。

    王经理这才舒出一口气来。

    饭桌下,夏月初晶莹剔透的手指紧紧攥住,放在腿上。冷汗,从背脊流下。她的心,瞬间掉入冰窟,被冻得瑟瑟发抖。

    想找点什么来分散注意力,就在转头时,看到了隔壁桌的吴药,吴药的目光,一直放在这边,从未离开过,暖如三月阳。

    没来由的,夏月初感受到一股温和的力量,她的手脚,渐渐被温暖,封冻住的心,也开始回暖。

    再回过头,夏月初已松开了拳头,脸上不自觉的绽开一抹淡淡的笑靥,优雅迷人,还带着少女特有的无邪。王经理虽上了年纪,但到底还是个男人,一时意乱情迷起来。

    一只大掌,直接覆在了夏月初另一只放在桌上的玉手上,夏月初一个机灵,跟触了电似的,快速将手缩回,心下难以抑制的恶心感,一波高过一波。

    记忆深处,好像也有过这样一只手,满含欲望的摸过自己……

    “我去下洗手间。”夏月初冷冷的说。不等王经理说话,已然站起身来,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吴药看情况不太对劲,起身跟了过去,走之前,还皱眉看一眼王经理。他刚刚对夏月初做的动作,吴药全部看在眼里。

    瞥他的这一眼,正巧看到他眼底满满的欲望,毫不掩饰,作为一个员工,更是没有半点尊重,这让吴药起了很大的疑心。这个人,决不仅仅是个经理这么简单,他到底是个什么身份……

    以他对夏月初的认识,她绝对是个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狠角色。

    夏月初的手段,决计不是盖的,当年跟人谈生意的时候,对方接机占了她的便宜,还对她说了些不好听的话,之后不到半年时间,她就切断了那家公司所有的货源,出不了货,最终只有倒闭的份。

    这事后,夏月初在商界,名声也算是打响了半边天了。

    他走到洗手间门口处,夏月初正好走出来。她眼圈略有些红,因为画了个浓妆,也看不出脸色怎么样。但吴药能感觉到她心情此刻十分糟糕。

    吴药:“boss?”他试探着问。

    夏月初朝他摆摆手,将包递给他,说:“去取车,回去了。”

    没再多问,吴药利索的下楼,从停车场开了车出来。看到夏月初孤零零的站在酒店门口,霓虹灯的灯光映在脸上,忽明忽暗,她眼底,似乎有泪光点点。

    吴药的心,某一处忽的一软,再怎么说,她也只是个女人,再坚强的外表下,那颗心也还是软的轻轻一碰就碎。

    能帮什么,就尽量帮帮她吧。吴药在心里打着主意。

    “boss。”吴药驱车到她身边,探出头叫了一声。夏月初不知在想什么,没有看到车也罢了,叫她她也没应。

    吴药又张口叫上两声,夏月初如梦初醒,这才开门上车。

    王经理把他们约在凉仪偏东的酒店,离他们的住处,有段不小的距离。

    “计划终止吧……账目的事,是个局,一个把我引过来的局……”夏月初苦笑一声,无力的往后靠过去。

    “嗯。”

    车内陷入一种诡谲的氛围里,安静的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夏月初为什么跟他解释这些,自己也不懂,只是,她还想跟吴药说更多更多……

    刚驶进他们住的小镇,吴药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拿出来一看,是白耀打来的。

    “喂?”白耀在这种情况下,主动给他打电话,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果然,那边还没说完,吴药的面色,就阴沉了下来。

    “小耀,你先阻止他,我马上就到。”

    夏月初睁开眼,懒懒瞥一眼,“怎么了?”

    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吴药真的跟她说,或许是着急了吧。

    “你说什么?!”夏月初又问了一遍。

    “那个孩子的父亲,现在正在虐待他……boss,你先回去吧,我打车过去。”吴药把车停在路口,打开车门下了车。

    这里地段有些偏,加之又是深夜,可见度低,出租车很少从这里经过。

    吴药裹着衣服站在街边四处张望,看上去十分焦急。更深露重,寒气煞人,他身上裹的衣服不是很多,还显得有些单薄。

    夏月初坐上驾驶座,看吴药来回打转的着急样子,心里愈加堵。

    “叱—!”深棕色的保时捷,停在吴药面前,车窗落下,夏月初精致的脸庞露了出来。

    “上车。”简明扼要,不容拒绝。

    只用了五分钟,车已经停在了那个孩子家的门口,吴药摇摇晃晃走下车,惊魂未定。夏月初像是抱着必死的心来踩油门一样,就跟飞着过来的,还好路上行人少。

    从夜灯下,走出一个身形挺拔的男子,身上披了件黑色的风衣,肤色白皙,面若刀削,只是发型有点凌乱,幽若寒潭的双眸,此刻静静凝视着他们。

    出尘而独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