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心里真有那人的位置,又哪里会需要什么东西来证明,若是没有他的位置,就是回来了怕最后也是会相看两生厌。⿻,是表了对方的心,也是给自己回去的一个台阶。”
吴药说着,心里顿时对言绪羡慕起来。不管他对秦歌是真情,还是假意,反正他的船,秦歌是坐上去了。今后如何,就看他们的造化了。
“要是有一日,谁人为我做了这些……或是我遇到了想为他做这些的人……该是怎样一般景象……”
吴药脑海里,忽然出现一张冷峻的脸,身似寒冰的他,却总会给自己带来暖阳……
“我这是在胡乱想些什么啊?”敲了自己脑门一下,吴药从那些不实际的想法里出来。摇摇头,往家的方向走去。
都说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吴药看透了秦歌与言绪的情,自己的情,却是越看越糊涂,最后弄成了一笔糊涂账,越翻越乱,越乱越翻。最终才把自己和那人推到了一个险境。
——
言绪一路往秦歌住的小区跑,远远的,便见到那边橘红一片,他心知是因为什么。因为不止一两次的‘路过’那里了。小区外的树上,挂满了橘色的小卡片,卡片上的内容,喝酒吧外挂的,相差无几,并且每张卡片上,都拴上一根红绳,迎风飘动。
雪花落下枝头,红白黄相映成趣,满树花开,美丽的不可方物,不过,最吸引眼球的,是树下穿了件暗红色风衣的人,他脖颈上灰色的围巾,在冷风中起舞。几乎每日,他都会抽空来这里站一会儿,期待着心上人能如果这里,顺便看上他两眼。
看到树下的人后,言绪的脚步越放越缓,最后,站定在了路边。他知道秦歌的作息时间,每次来,都会刻意避开他。
只是今天,在酒吧那儿听到了这些东西,确实是秦歌为他弄的以后,他更是抑制不住心里想见秦歌的欲望了。
树下的人感受到他的目光,将头转过来,在看清他容貌的那一刻,瞳孔一缩,腿脚不听使唤的朝他这边跌跌撞撞的跑来。
“言绪……言绪……言……绪……”秦歌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伸出手,想去触摸言绪,在快触及时,又害怕的缩回了手,生怕是幻觉。
“我……来找你了……”言绪一时,也说不出什么话,在见不到他时,满腔的话语想诉说,现在见到了,脑子里却空荡荡的。
深冬的雪花伴着风四处飘散,天地间很快染上了洁白。
“我……路过,来看看你……”言绪忽然笑了起来,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这么发自内心的笑。跟拨开了云雾见到彩虹一样,心情,忽的就舒畅了。
秦歌也笑了起来,他拉过言绪的手,捂在心口,“言绪,你真是有本事,从前那些人不知缠了我多久,我都没有半点儿感觉,怎么就这么短短几个月,你就跑到我心里去了……”
“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停在谁旁边,怎么到了你这里,就走不开,舍不得了呢……”
说着,秦歌忽然搂住言绪,“我放不开你……你不要离开了……好吗?”
言绪感觉有什么温热的东西,透过厚厚的毛衣,沁上肌肤。
“秦、秦歌……”言绪抚上秦歌硬硬的头发。
话匣子一旦被打开,便跟洪流一样停不了了。
“很久以前,我就喜欢你了……只是那会儿,我太自卑了,怕自己配不上你,所以……只敢远远的看着。”
“那天在酒吧,你拉着我就往外跑,也不怕得罪那些人……我、我……然后你又带我回家,那个时候,我就想着,要不要趁机跟你表白……”
“看到你跟另一个男人告白时,我告诉自己,今后,还是不要出现了,万一做出什么打扰到你们的事,就不好了……可是当我看到那男人拒绝你时,心里又很高兴了……”
言绪把心里憋了很久的话,该说的,不该说的,一股脑儿全说出来。
他自嘲的笑了两声,说:“都说爱一个人,是希望他幸福,可是你失恋的时候,我心里却在高兴,在高兴自己终于有机会了,呵呵……我……”
手从秦歌的发丝滑到衣衫,继而紧紧揪住他的衣衫,指尖发颤。
风静了下来。
秦歌将头抬起,入眼的,是言绪憔悴而又痛苦的面庞,那双熠熠生辉的眼,此刻染上浓浓的伤痛。
秦歌:“傻瓜,他不喜欢我,拒绝了我,你当然应该高兴了。跟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在一起,能有多幸福?”
“上天也觉得我们应该在一起,你又在纠结些什么?”秦歌宠溺的敲了他一下。
“跟我回去吧。”
——
眼看就到了出差的日子,吴药心里不知是怎么个原因,堵堵的,收拾东西时,有些心不在焉。
“铃铃……”
手里铃声响起时,他才稍稍回过点神。
“boss……嗯,收拾的差不多了……好的,好的……嗯嗯,那挂了,拜拜。”
放下手上的东西,吴药打开门走出去,掏出钥匙开了白耀的门。
“小耀,小耀……小耀,我今天就走了,你在家好好吃饭……嗯…我应该不会去太久的……”
白耀一直没有搭理他,只是自顾自的看着电视节目,把他当空气一样。吴药摸摸鼻子,实在想不出还能说点什么。
“小耀?”吴药试探的又叫了一声。白耀还是没有理他的意思。
“嗯……那我就走了……”
在吴药的手刚碰到门把时,白耀凉凉的声音响在屋里。
“能不去吗?”
“啊?”吴药以为自己听错了,疑惑的转头去看白耀。
见白耀又说了一遍,才确定。
吴药觉得他们刚相认,白耀此时就像个需要大人陪的孩子,他走了想必会孤单。
就说:“我不在的时候,你多叫莫辰来玩玩儿,也没有多少天,我很快就回来了。”
说的差不多了,夏月初也快要来接他了,他随便撂下几句话,就开门出去了。留白耀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