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墙上，赫然显露一行字：“如果救了黑皇，你就永远不能成圣，你会怎样做？”
叶欢只觉得身上的冷汗都出来了，这个问题太尖锐了，简直让他无法回答。
叶欢心虚地回头看了一眼，没有看到那些等候在一旁的圣堂人员。
可是圣堂的哪些人，究竟能不能看到这道试题，还是一个未知数。
选左还是选右？
在水晶墙这行字的上方，有着两道门户，显然不同的答案，可以走到不同的门里去。
叶欢一直是个率性而为的人，可是做这样的选择，由不得他不慎重。
最关键的是这道试题，给人一种真实的感觉，本来是虚拟的答案，说不定会映照到现实。
叶欢只觉全身直冒冷汗，他呆了很久，居然都无法做出选择。
“是永远不能成圣。”叶欢一想到这一点，就有一种心悸的感觉，如同有一只手，牢牢地把控住他的心脏。
天知道，叶欢为了晋级圣人，做出了多少的努力，眼看就要到了成圣的那一步，却遇到这样的问题。
叶欢看向左边那扇门，如同故友黑皇，正在向他微笑，而右边那扇门，则满满的都是圣息荡漾。
“这一切都是虚妄的选择。”叶欢蓦地大吼一声，他心中已是有了决定。
嗖！
叶欢的身子猛地向前窜了出去，以一种不可阻挡的执念。
叶欢进入到了第二扇门，他的心情变得平静起来，如同经历一场大解脱。
可是蓦地，叶欢开始惊慌起来，他的圣人之心，居然丢失了。
往日对圣道的那一点点感悟，如今已是完全消失，再也找不到一丝一毫的痕迹。
叶欢本来已是器圣和阵圣，如今这些统统消失了，他发现他对炼器和阵法的感悟，都回到帝阶。
叶欢连忙开始感应，幸好系统还在，总算没失去这个世界的最大倚仗。
叶欢匆忙调出来他的面板，仔细地看去，只见他的面板之上，赫然清楚地显示，他的境界依然是阵圣和器圣。
叶欢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如果连系统都改变了，他就真的惨了。
幸好在这个世界上，看来还是系统最大，这九重心魔劫威力虽强，却影响不到系统。
前面的石壁之上，多了一行字，果然还是让人触目惊心地选择。
左边一扇门，上面写着：“救黑皇，失去一只肩膀，不可复生。”
右边一扇门，上面写着：“不救黑皇，全身而退。”
中间一扇门，上面写着：“退出九重心魔劫。”
叶欢只觉头大如斗，如果他有足够的实力，一定将创出心魔劫的人，摁在地上好好地揍一顿，这都是什么变态的题目。
“纠结啊！真是纠结啊！”叶欢不停地抓着头发。
叶欢四处望了望，只见都是光滑的石壁，他如同在一个孤立的空间中。
可是，究竟有没有人能看得到，叶欢完全不知道。
一想到圣堂的那些人，都可能在看他的笑话，叶欢就郁闷得想要发狂。
“我为了黑皇，愿不愿意失去一只臂膀？”
叶欢在扪心自问。
这是一个非常安静的空间，叶欢仿佛能听到他的心在说话。
前面的字不多，字意都很浅显，可是叶欢看来，那些字却都似在对他狞笑。
叶欢一直以来，都在不停地升级，不停地争强斗狠，他从来没有静下心来，好好地问一下自已的心思。
如今总算是有了一个机会，能够让他自己认清，他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
为了救黑皇，愿不愿意舍去臂膀，还是就此退去，不接受这让人苦恼的折磨。
叶欢在石屋里不停地走来走去，他的眉头紧锁，一时不知该如何选择。
“叶欢，叶欢，快来救我！”左边墙上的那行字，突然化成黑皇无比惊慌失措的脸。
叶欢能够感觉到，黑皇正在承受无边的痛苦，如果没有他的解救，怕是真的会死。
叶欢一咬牙，蓦地有了决定，他猛地向前冲了过去。
就似是没有遇到任何阻挡，叶欢就到了第三个房间。
这是一件铁屋，在铁墙上有着发光的文字，依然是让叶欢在做艰难的选择。
叶欢蓦地一愣，就觉得他的左边衣袖，蓦地变得空空荡荡。
“我的左臂失去了。”叶欢只觉得一阵寒意。
看左肩的断处，非常地平滑齐整，就如叶欢的这条左臂，一直都不存在。
叶欢心中有着无限的感慨，为了黑皇他已失去很多，这份友情，不知道黑皇能否感应到。
左边是一行字：“如果选择救黑皇，你将失去施念青的爱。”
右边是一行字：“如果不选择救黑皇，你失去的一切都能恢复。”
中间是一行字：“我不想继续，我想就此退出。”
“我去你妹的！”叶欢愤怒到了极点，他蓦地一拳，就向着铁壁砸了过去。
结果铁壁丝毫无恙，叶欢反而觉得一阵剧痛，从他仅存的手臂上传来。
叶欢觉得欲哭无泪，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才只是第三重，问题就如此地令他难以忍受。
叶欢真想选择回去，可是他心里明白，这里面的问题，可能都是虚妄。
但是，如果叶欢就这样回去，他指定不算是通过九重心魔劫，而他一心想要的功法，就全都化为泡影。
没有这些功法，叶欢就不能晋级，到时候他可能真的会死。
一边是黑皇惨兮兮的样子，一边是施念青巧笑嫣然的脸，叶欢真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叶欢对施念青是一片真心，他早已暗中发誓，要与施念青永生相伴。
难道为了一个黑皇，就要他舍弃施念青，让两个人的心，永远都痛苦纠结吗？
叶欢只觉他的两条腿，都如灌了铅，根本不知道该迈那条腿。
“黑皇，我为你失去的已经够多了。”叶欢看着他空荡荡的臂膀，心里暗自叹道。
叶欢的肢体是否健全，系统根本无法判别，连叶欢走到这一步，都不知道这个心魔劫，究竟是真是假了。
“不如，不如归去！”叶欢望着中间的这扇门。
只要叶欢肯选择这扇门，那他就完全不必烦恼，可以避开这两个让他头大的问题。
可是叶欢隐隐地觉着，中间的这扇门绝不能选，说不定这才是最大的陷阱，一步踏出，说不定就是悬崖。
叶欢在铁屋中，一动都不动，整个人就如傻掉，他真的难以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