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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庆二十二日,子时,昭纯宫

    “殿下,今日实在太鲁莽了”坐在独孤离筠旁边的宁大,缓缓开口。∽>

    在他看来今日之举,和孩童的闹剧一样滑稽。

    独孤离筠轻轻叹一口气,“宁老将军,本王实在…………唉!”

    宁达怎能不知独孤离筠心里的想法,一个十八岁的少年,正事血气方刚之时,能做到这般已实属不易。

    宁达岔开话题道:“殿下,真的要这般急于北上。”

    独孤离筠神情有些惆怅“与其在这当笼中之鸟,不如早些去,也好早些准备。”

    宁达低头暗自点点头,又忽然抬起头,脸上写满为难的看着独孤离筠。

    独孤离筠注意到宁达异样的神情,笑着开口问道“宁老将军有什么为难之事?”

    “这……”宁达脸上的皱纹抽搐了几下“臣有三个儿子,殿下……臣想……”

    独孤离筠立刻领会了宁达的意思。脸上依旧堆满笑容

    “自古虎父无犬子,本王也正愁无人可用,宁将军可真是雪中送炭啊!给本王送来三位虎将。”

    独孤离筠知道,虽然这宁达有举亲之嫌,但是自己确实不好拒绝,而且也真的需要些有才能且忠心之人。

    宁达听后,喜出望外

    “臣,谢殿下”宁达顿了一下,又有些吞吐说道:“老臣斗胆问一句,殿下可成婚配。”

    宁达今日前来,主要有俩个目的,一是将自己的儿子送去军中,二就是想和独孤家联姻来巩固日后宁家的地位,他打心里认为图里和李负只是秋后的蚂蚱,蹦哒不了几天。

    独孤离筠闻言眉头一皱,大脑飞速旋转,马上剖析宁达这句话的含义。

    说实话,独孤离筠很讨厌这种被安排,胁迫的感觉,但是又没有办法,他明白如果遵循宁达的意思,固然有好处。

    那样的话独孤家和宁家就是一条弦上蚂蚱,但是身为现代人的独孤离筠很反感以这种婚姻交易来达到目的的手段。

    独孤离筠深吸一口气,又重重的吐出来,神情也舒缓了不少。淡淡的说了一句“自古婚姻大事,都是父母决定的,如今皇父皇兄都以大行而去,何来婚配之说。”

    再傻的人也会从独孤离筠这句话中,听出不快之意。但是话以至此,宁达也没有退路。

    “殿下,臣有一女年芳二十一,臣想…………”

    下半句话到嘴边,宁达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此时的宁达很想给自己一个大耳光,其实他心里很想说我想把女儿嫁给你。

    独孤离筠淡淡一笑“将军之意,本王心领神会,但是本王强调俩件事。一明日登基大典之后本王便会立刻马上率兵北上,宁家必须全家陪同北上。二宁家世世代代效忠皇帝”

    独孤离筠的话让宁达一愣,这是同意了。随机反应过来立刻跪在地上“臣谢殿下隆恩”

    看着跪在地上的宁达,独孤离筠略显疲惫说道:“至于吉时便定于本王到达福州的第二天吧!剩下的你来准备吧!本王累了退下吧!”

    一但决定了,独孤离筠便不会躲,早死早超生,所以独孤离筠决定到达后便把婚事办了,这也算是给宁达一个定心丸,让他安心的替自己卖命。

    宁达听后不紧没退下,反而站起身,从怀里掏出一本账册,将其弯腰其举过头顶,呈给独孤离筠

    “这便是微臣,替小女准备的嫁妆。”

    独孤离筠侧头看了看宁达手里的账册,独孤离筠并没有觉得此时宁达还会拿出什么让他舒心的东西。

    但是当他真的看见时,差点兴奋的让他从椅子上跳起来。翻来第一页便看见偌大的几个黑字“福全商行总账”

    “这是……这是……”激动使独孤离筠说话磕磕绊绊,半天都没说出个所以然,但是语气中的激动,兴奋是藏不住的,一扫刚才的疲惫。

    对于独孤离筠的表现,宁达显然是意料之中,淡淡一笑

    “殿下,这便是宁家准备嫁妆,福全商行一直是臣的二弟宁宇打理的,今日臣便将福全商行送与殿下。”

    这便是宁达的另一张王牌,宁达心里很清楚这福全商行的意义,自古出兵不可无钱无粮,而独孤离筠除了跪出来那点玩意,一无所有。

    而宁家几代经营的福全商行不但包括银庄,柴米油盐茶这些生意,还与海外的奴斯,波斯俩国一直有贸易往来。可以说是除八大家之外最有实力的商贾。

    谁也不会想到这福全商行竟然一直是宁家暗中操控,这也是宁达为什么在图里掌权这几年能凭空养活三十几万大军得原因。

    在这里特别说明一下,大祁算是比较开放的,虽然商人地位不高,但是并不会抑制,海上贸易也是国政支持的,但是大祁缺乏的是对商人的合理管制,就如同八大家,福全这样的,敛财速度相当快,甚至有时候会对每年的国税产生干扰。

    没有任何一种形容词能形容此时的独孤离筠,这简直就是雪中的炭,沙漠中的水,独孤离筠心里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这个媳妇娶的太对了,就是一头猪他独孤离筠也娶定了。

    看着激动无比的独孤离荺,宁达知道是时候,但是神情还是有一些紧张的说道:“但是……但是小女早年被诊断出很难诞下子嗣,臣……臣……又不想让女儿为此受其它妾室的委屈。”

    宁达这话说的很有水准,一方面说了自己女儿不能生育,再有就是不受其它妾室的委屈,既表达了自己的女人得是正房,又表达了不想让独孤离荺纳妾。

    此时的宁达也是为难的很,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别说独孤离荺一个皇亲很难答应,就是一个平头百姓都不会答应,此时宁达唯一的依靠就是自己送给独孤离荺福全商行身上。

    处在兴奋当中的独孤离荺,被李负这一盆冷水浇了个透心凉,神马情况!逗我玩呢!

    身为现代人的独孤离荺对于丁克家庭,不会像古人那样反感,但是现在的情况很糟糕,独孤家人脉凋零的太可怜了。如果全指着独孤瑾非的弄一个****不可。

    宁达看中神情变换无常的独孤离荺,赶紧补充了一句。

    “臣也懂得殿下,要为皇家延续香火,所以臣……觉得殿下……殿下可以临幸几个通房丫头,然后在过继……过继给王妃娘娘。”

    “啪”独孤离荺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吓得宁达浑身一哆嗦,立刻跪在地上。

    就在宁达马上要磕头认罪的时候,独孤离荺缓缓的传入宁达的耳中“就依将军。”

    说完,独孤离荺便向昭纯宫外走去,留下跪在地上一脸懵逼的宁达。

    独孤离荺倒不是真生气,而是明白自己在一味的退让,就离皇兄不远了,所以适当的也要敲打敲打。

    其实宁达给的砝码非常重要,是自己北上的后勤保障,图里李负之所以能养兵不就是有八大家在暗中支持吗?自己现在急需得就是这么个后勤保障。

    而且宁达说的对,想生孩子有的是办法,这毕竟是封建的古代社会。

    ……………………

    天还为见亮,大祁皇宫内却早已灯火通明,太监宫女们早已各忙各的动了起来,这一天注定是忙碌的。

    第一抹朝阳准时照射在大地上的时候,让包括图里在内的所有人暗自舒了一口气,因为无论是谁都不希望今天如是阴天,或者有乌云遮日意味着不吉。

    登基大典是图里和礼部尚书共同操办的,当然图里是主导礼部尚书只是打下手的存在。

    大典是在太和殿举行的。在大典之前,照章要先在中和殿接受领侍卫内大臣们的叩拜,然后再到太和殿受文武百官朝贺。年仅五岁的独孤瑾被他们折腾了半天,加上今日天气奇冷,因此当众人把独孤瑾抬到太和殿,放到又高又大的宝座上的时候,显然有些超乎独孤瑾的忍耐了。

    独孤离荺只好单膝侧身跪在宝座下面,双手扶着独孤瑾,低声哄道:“瑾儿乖,瑾儿是小男子汉了,一定能坚持住的。”

    独孤瑾显然被这句话打动了,很坚强的挺了挺身子,努比的摆出一副很成熟的样子。

    看到这一幕独孤离荺忍不住的笑了笑。忽然独孤离荺又从独孤瑾的眼神看到一股掩饰不住的杀意。

    独孤离荺顺着独孤瑾的眼神看向跪在文武百官的李负,马上便明白了一切。连忙拽了一下独孤瑾身上略显宽大的明黄龙袍,并朝着独孤瑾狠狠的瞪了一眼。

    独孤瑾嘿嘿一笑,立刻收敛先前的杀意。但是谁也不会知道此时独孤瑾内心里的真实想法。

    小小的插曲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察觉。

    在太和殿接受完百官朝贺之后,独孤瑾又被抬到通政殿,这也是登基大典的最后一步,传玺和作为新君登基的第一次讲话。

    但是现在便有遗诏指定独孤离荺在独孤瑾行冠礼之前由独孤离荺代行天子权。所以讲话便落到了独孤离荺身上。

    通政殿,龙台上

    独孤离荺面对着百官清清嗓子,以皇帝的口吻正式代替新君第一次的训话。但是众人怎么也没想到独孤离荺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众卿,今新君继位,理应大赦天下,此事便交由图大人处理罢!”

    “臣遵旨!”图里上前一步应道。

    独孤离荺点点头继续说道:“明日本王便打算率领龙武卫和益州军,和新成立的南北俩军北上抗击胡人。至于原驻守福州的福州军便掉回休整吧!”

    独孤离荺话音刚落,百官便一片哗然

    “这是什么意思,新君刚刚继位,就要出兵”

    “是啊!这多不吉利啊!”

    独孤离荺并没有在意的百官窃窃私语,依然继续开口道:“为了本王北上之后,能专心治略北方,所以国家政事便都委任图大人,李大人了。”

    通政殿的所有人都一愣,这是交权了。

    独孤离荺说完以后,便递给王怀一个眼神,王怀很默契的上前一步,扯着嗓子道:“礼毕,退朝!”

    百官迷迷糊糊的退出了通政殿,临走时都向图里和李负的方向看了看,最后无奈的摇摇头向宫外走去。

    反正和自己没关系,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回家搂小妾乐呵去。

    至始至终包括李负图里在内都不相信,独孤离荺能在北蛮之地折腾出什么花样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