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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三章 行程万里

    “也不用,在部队统一穿军训服,不需要带衣服过去。”

    “那怎么行你是女孩子,怎么能整天穿军训服,偶尔休息时,也要穿着漂亮衣服到处逛逛,人不要吊死在一棵树上,你要来来回回向一旁瞅瞅。”

    扶着月笙遥肩膀示意她坐下,路琳苦口婆心的劝说。

    遥遥天真,没什么心眼,她得给她说说世间存在的一些龌蹉事,以免她觉得人世间太好,被人欺骗。

    就比如小泽虽好,但好人很多,不见得小泽是最好的那一个。

    “不用,我喜欢谭泽,不会背叛他”

    “瞎说什么呢什么背叛不背叛,那不叫背叛,你们又没有真正在一起”

    实在被月笙遥的实诚打败,路琳不气馁的继续劝说。

    她还小,尚且未领略世间繁华,所以看什么都好。

    也许等她遭受到伤害才会明白痛苦是怎么由来,但她不忍心啊

    “干妈,我和谭泽是真心在一起,不是和你们闹别扭”

    为什么他们都觉得她和谭泽不是真心要在一起

    明明他们快要把滚烫的心捧在手心,他们却说是在开玩笑

    “不说这个,离开就要高高兴兴,别沮丧着脸。”

    见月笙遥似有些生气,路琳巧妙地避开话题。

    遥遥不喜欢聊那方面的事就不聊,毕竟眼下就要离开家,总不能生着满肚子气离开吧

    “倒也不是,患者经历长时间的寒风侵袭,高烧现象反复发作,心肌受到中等程度损伤,且脑部有感染病灶存在,醒的时间不一定”

    “就算她醒来,意识依然会处于昏迷状态,高烧症状也不会消退。”

    “不过幸好送诊时间较早,病毒尚未侵入脏腑。”

    医生拿出听诊器放在月笙遥心尖区,将病情真实以告。

    想来患者是位有故事的患者,否则怎么会在抢救时求生欲一会强一会儿弱,导致他们差点抢救失败。

    所以患者到底什么时间清醒,他是真不确定,单看患者愿意什么时候醒来

    “医生,有什么注意事项吗”

    “有,患者昏迷期间,医院会给予胃肠内饮食,同时还要24小时输液,每隔两小时替她捶捶背,翻翻身,注意不能碰到伤口。”

    “老头子,你就不担心艺帆”

    想着儿子儿媳生死未卜,吕涵冰在沙发上坐立不安,余光瞥见淡定自若的谭满仓,气呼呼地质问。

    同样是骨肉,他怎么如此偏颇

    大儿子身上不论发生什么事,他担心地不得了,怎么小儿子出事,他就什么表示都没有

    “不担心”

    谭满仓烦躁地皱着眉头,苍老的声音表达态度。

    有什么好担心,又死不了

    好歹学医那么多年,足以自保

    现下他最担心小泽,若是小泽真坚持和月笙遥在一起,他真的要大义灭亲吗

    “早知当年说什么都不接受月笙遥,眼下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

    将手里的茶杯恶狠狠地摔在桌子上,浑浊地双目充斥浓浓厌恶。

    褶子皱成一团,浑身上下写满厌恶。

    “你又发什么疯小年轻谈恋爱,相互钦慕,是缘分使然,就算谭家不收留她,难道两人的缘分就能断”

    “别把什么问题都往遥遥身上安,谈恋爱是两人的事”

    摔在桌上破碎地玻璃渣溅到地上,吕涵冰怒视着谭满仓,嘲讽以对。

    这么多年,老头子的脾气还是那么古怪

    什么错都往女人头上安,关于这一点,她是真的无法忍受

    当年艺帆离开谭家,他天天念叨儿媳的错

    眼下孙子孙女谈恋爱,他又要从中作梗,真是

    “缘分现代的年轻人能有什么缘分若是小泽不是谭家人,你觉得月笙遥还能看上他。”

    “老太婆,不要整天躲在花园修剪花花草草,若是有时间多看看新闻,了解新时代变化。”

    坦然地从口袋取出手机,谭满仓得意的炫耀。

    时代在进步,单纯美好的爱情消失不见

    说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恩爱两不疑,若是没有钱,他们还会在一起吗

    “老头子,你这话是不是隐射我”

    “没,我怎么敢,就是举个例子”

    “行,你是新时代,我是旧时代,有本事今天一天别和我说话。”

    被气得差点吐血,吕涵冰气愤地从沙发上站起,生气的怒瞪谭满仓,随后留下两句话离开。

    死老头子,年纪越大越不省心,天天有事没事和她吵架

    行,他厉害,惹不起还能躲不起

    “老婆子,你别走啊客厅这么空,你不和我聊天多寂寞”

    “和电视聊”

    合着她的用处就是和他聊天,行,死老头子,两天之内,别想听她和他说一句话。

    “哎,年纪越大脾气越暴躁,除了我能忍受。”

    哀叹着摸了摸手机冰冷地屏幕,谭满仓眼神宠溺地盯着吕涵冰蹒跚的背影。

    她心中对他有埋怨,他清楚且了解,但没有办法解决

    他的亲生儿子为了一个女人弃他们而不顾,当年的事虽已尘封,但每每想起便觉得心寒。

    以前他最疼艺帆,可以说他要什么给什么,就算大学时他没有按照他规定的路线从事政治,他依然给予支持,但是他怎么能抛弃他们

    打断骨头连着心,他又怎么会真生他的气

    但是他因为一个女人,毅然决然和他们断绝关系,且放下狠话不再回谭家。

    他离开的第一年春节,他不惧严寒搬着板凳坐在庭院企盼他回来,但是直到大年初一早晨他都没回家。

    想着路途遥远,行程恐怕会有所耽搁,他等啊等,从正月等到二月,从二月等到下一年春节。

    在他离开的十多年,他一次都没回家过年,甚至没来探望他,没打过一个电话,连封信都没有,多让人寒心。

    他也有心啊

    为人父母自然希望儿孙满堂,子孙幸福,但他这个当儿子做的都是什么事

    每每想起都觉得心凉,如何原谅

    心里百般委屈不高兴,但得知他要回家的笑意,他兴奋地整晚整晚睡不着觉。

    出于长辈的尊严,他故作矜持等他回家,哪知他回到家的第一件事不是关心他,反而求他将毫无血缘关系的月笙遥纳入族谱

    一次次的失望,一次次的容忍,他答应他的要求,但他呢

    为人父母,他不曾亏待他,他可有作为儿子的孝顺

    他只知道埋怨他,可有想过他一个人扛着谭家一路是怎么走过来

    颓废地倒在沙发上,浑浊地双眼微微湿润,像是躲避什么,紧闭着双眸。

    一滴浑浊地泪自眼角流淌,平静地面容展示着不平静的心情。

    窗外雪花飞扬,空空地街道不见一人,隐约似乎听见急救车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