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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说寺庙到江南的距离不算远,但北塞不同,与北城只有两山之隔,若是用‘驭云术’的话,这两座山根本不值一提,但作为极北之地……上次徒步到北城花了好几个月的时间,这次虽是驭云,但没有十天仍旧是不行的。﹣>

    想到这,我蓦地叹了口气:“你说我们为何非要到那种地方去,来去起码一个月……照这样下去,我们是不是要将六界都逛一圈才行啊?”

    南无无语的看了我一眼,敲敲我的脑袋道:“所以才说你没见过世面啊!先不说其他五界如何广袤,单是凡界你没个几百年也别想将凡界美景美人给看个遍!”我闻言,顿时没什么好气的驳斥道:“是啊是啊!这片地带的美人全数看过了,再过几十年又有新一代美人诞生,便是再给你几千年也不一定能够看完吧!”

    南无听了我的话,难得没有恼火,只是围着我啧啧称奇了片刻,才意味深长的说:“那可不一定!没准再过千百万年这人啊……就没了。”我皱了皱眉头,严肃的问道:“此话何意?”南无没回答,定定的看了我许久,才突然摆手,分外不正经的笑道:“说笑呢!玉里你怎得这么容易被哄骗?”我黑了黑脸,忍了许久没忍住,还是向他骂了句脏话。

    南无没理我,兀自走远到小戈身边,非常得瑟的讲诉着刚刚成功骗到我的‘壮举’,我特意凑过去听了一耳朵,故事讲的生动形象,有声有色……我啐了口痰,又想与他干一架,只是考虑到此时在云端上,动作太大则委实不妥,所以……彼时再战!我隐晦的扫了眼南无,眼底满是凶狠——谁给你的胆子造我的谣,刚刚故事中的玉里是我吗?明明你就是讲了一个过于美化的南无与一个谁也不认识的傻子的故事!

    我扯了扯嘴角,在他们背后阴险的笑了,待到南无察觉不对劲转过头来的时候,忙转头背靠在云端上,闭眼浅眠;临睡前还听到南无跟小戈嘀咕着一到子时就将我踢起来,换人来驭云。对此我呢喃了几句,还是禁不住睡意睡着了。

    结果一觉醒来,却已日出东方,撑起身子看了眼旁边,才发现是南无在驭云,当然架子依旧挺大,左手拿了坛酒,右手拿着本木简,我原本还惊讶着,南无与我有着如出一辙的懒性,便是众生陨灭、六界崩溃,也是改不了的;究竟是何时,南无竟然也会一本正经的执书看字了?然凑过去一瞧,便看见了几个十分显眼的一段:

    青娘难过的看着书生,面上哭的泪如雨下,娇声问道:“顾郎是不信奴家吗?纵使我是一只狐妖,却只想着与夫君厮守一生,从未想过害人,更未曾想过要害夫君啊!”

    书生看着青娘,已经有些动容,偏偏此时那和尚又洪声道:“顾公子,此时不杀了她,更待何时?”书生听了,只得偏过头,泣不成声:“青娘!怪不得我,谁叫你是只狐妖,人妖殊途,下辈子若是有缘……你且投胎为人吧!”

    说完便是一剑刺过去,霎时间鲜血溅满了大地,和着水一点点渗进泥里,久久不肯淡去。

    风依旧在喧嚣,只听得青娘凉薄清淡的声音:“妖有义,人无情,若有来生,我还愿当妖,只希望再也不要爱上一个人。”

    ……

    我冷笑两声,立马嘲讽道:“南无你太让我失望了!这么老了竟然还看这种书,我以为只有闺中女子才会央求奶娘买来看的!”说完又是一串笑声。南无看了我一眼,眼中没什么情绪,等我好不容易笑够了,才凉薄道:“你不觉得最后一句话很对吗?人虽多情却也薄情,我从不怀疑凡人善良的一面,但他们偶尔透出的冷漠、贪婪、**、恐惧、欺骗、谎言,简直让我恶心!你说呢?玉里。”

    我怔了怔,片刻后才找准他旁边一个位置盘腿坐了下来,有些迟疑的说:“凡事要两面想,若你因为一部分人的恶,而否认另一部分人的善,这本身就对其他人不公平。”南无笑笑:“世上哪有那么多公平,他们想从我这里得到公平,那谁给我公平呢?”

    我即将放在他肩膀的手顿了顿,良久还是将手放了上去:“你也别想太多了,凡事都可遇不可求,遇见了贵人便是幸运,没遇见就自己改名,哪里有这么纠结?”

    南无奇异的看了我一眼:“上次我与你说的,你没问枢?”我愣了愣:“你与我说的多了去了,我哪知道你哪句是废话,哪句是重点啊?”南无看我眉头紧皱的模样,便知晓我差不多不记得了,只能无奈的摆摆手:“算了!不记得也无所谓!现在时间正好宽裕,我与你讲讲也可以……你知道天道吗?”我不明所以的点点头。

    南无笑笑:“命理是一件玄而又玄的东西,看不清摸不着,每个人的一生有无数种可能,有因便有果,直觉强烈的人能感知未来是否危险,但这种人只有法力高深的人才能做到,除此之外,倒还有其他可能,比如天生,亦或是后天机缘,你便是前者;当然除此之外还有些人能练就通天之术,虽然只能朦胧窥探到未来走向的好坏……不过能力在现实生活中其实不堪大用,反正人算不如天算,你千防万防也玩不过天道的。”

    我沉默片刻,突然问道:“那世间万物存在的意义何在?若天道注定了一切,那么芸芸众生不就是它眼中的一盘棋吗?不在乎生死,不在乎输赢,甚至全数灭了……它也不会放一点点心思在上头。”

    南无此时的脸上早已不复以往的桀骜不驯,目光放在遥远的天际,眼中古井无波,只能隐隐看到有月光照进他的瞳仁里,泛起点点星光,若不是如此,我会以为对方已经打坐入定了。良久,我听到他说:“佛曰:‘为何不必?’,你可知晓此为何意?”

    最近事情有点多,以后会恢复日更的,抱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