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星辰心里想到,自己不应该爱这虚荣,什么给家里人一个光鲜亮丽的形象啊,什么不要给人家一个像滕所长那黑脸一样的感受啊?
这些,纯粹是一种想象。人家看了你,怎么会和滕所长那黑脸联系起来?再说啦,长得像冷叶那样,沙头脑,那小眼的形状与三角尺的形状大同小异,人家不也过得是呵呵哈哈的吗?
要早知这样,自己到家里,脱了衣服,打开淋浴,先用洗发精洗头,再用沐浴露洗身,洗小二只是顺便的事。因为它的构造有些复杂,多洗几下也是应该的。
然后,再用清水冲洗。再然后,自己想多冲一会儿,就多站一会儿……这完全是废话了!再然后,不想洗了,大浴巾将全身一擦,呵呵~~~嘿嘿~~~一付舒坦的样子,朝床上一躺,则可以哈哈了~~~
“先生,你洗澡中,是有搓澡这一项的!”身着比基尼的女孩依旧站在那里,不依不挠的说道。
“美女,你听说过没有?义务不能放弃,权利是可以放弃的吗!去吧去吧!”萧星辰望着自己的双手,又想到了自己做人的原则:即腼腆而正直。
“是啊,搓澡是我的义务,我就不能放弃啊!”身着比基尼,对自己的身材和皮肤很有自信的女孩说道。
“出去!”
萧星辰心想,不给你来点硬的,你还不知道天高地厚呢!你吃山芋还不懂从哪头褪皮嘞!你还穿着迷彩服蹲在路上冒充军吉普嘞!你还以为长得不错就可以任性嘞!
“你看你那样,那个就像个红公鸡头围个黑围巾一样,哪个没见过啊,还捂着!切!”身着比基尼的女孩,皮肤像皮肤,*像*,小肚像小肚,腰像腰,屁股像屁股,她十分不屑的转过身去说道。
什么?我这个像个红公鸡头围个黑围巾?嘿嘿~~~想象蛮丰富的吗!
你可以去写网络小说,鉴定完毕!
萧星辰松开手,用毛巾通身擦了一下身体,然后,打上沐浴露,全身都是泡沫,那红公鸡头围个黑围巾上也全是白色的泡沫。
他依旧愤愤不平的腹诽道:鉴定完毕!完毕完毕完毕!
“先生,是不是嫌我们的姑娘不漂亮啊?”
萧星辰听到有人说话,又迅速蹲到水中,心中嘭嘭乱跳:走了一个形容自己什么黑毛巾的人;这一个来了,还不知又要怎么形容自己了!
自己不是来洗澡的了,是来学习语文另加修辞的了!
萧星辰蹲在水中之后,举目望去,只见像个陀螺一样的胖女人,这女人没有腰、屁股和上体之分。
萧星辰心想,这澡洗的,自己要是上了年纪,非要跟这澡去了不可!
“先生,我是老板娘,你是不是嫌我们的姑娘不漂亮?你要不要换一个来替你搓?”圆柱体的老板娘问道。
“不要!”萧星辰果断、坚决、干脆的答道。心里暗道:现在是扫黄的关键时期,我要坚决把有关所有黄颜色的全部染成红色!
“先生,我搓澡的手艺是很高明的呀!要不,我亲自来替你搓澡啦!我不耻下问啦!”老板娘说着,脱去上衣,露出界限非常不明确的胸罩来。
“不要!你们一定要替我搓澡的话,就叫你们老板来!”萧星辰果断、坚决、干脆的说道。
“什么?你喜欢同性的?我的先生不知钻那窟窿里去了,没得地方找了!不过,你要同性的,我们这里也有的啦!”
“滚!”萧星辰终于动怒了!
圆柱体的老板娘吓得一惊,急忙穿上衣服,盖住了那轮廓不清的胸罩。
“小先生,物理上有一句话:异性相吸,同性相斥的啦;我希望,你还是遵循大自然规律的啦……”
“啪!”萧星辰一掌击打在水面上,泡沫和水花击起两米多高。
那胖老板娘的本来就短的脖子一缩,此时缩得更短了!一直缩到门外。
“呸!一个小沙光鱼,自己还以为什么宝贝呢!老娘我过手的男人,比你手指头和脚趾头加起来都多!”圆柱体的老板娘在门外愤愤不平的说道。
老板娘的声音当然很小,她以为,这位沙光鱼客人,根本就不可能听见。
可是,偏偏萧星辰的耳朵灵,他全部录入耳中。他此时郁闷的想:这可不是一个普通的洗浴中心啊!说话就比喻,文学啊:什么公鸡头、黑围巾,什么沙光鱼、手指头、脚趾头!
郁闷!
洗完澡,出了洗浴中心。萧星辰记住了这家中心,他举起右拳与耳朵齐,庄严的在心中发誓:腼腆而正直的我,决不再来这里第二次!
萧星辰看一个女出租车司机朝他招手,向他按喇叭,他怀疑她动机不纯,问题不仅仅是坐出租车那么简单。
有一个女孩路过他的身边,斜着眼看着他,大概是说:这青年有毛病吧?在这里,举什么右拳头啊?就像少先队员宣誓一样啊!
你斜眼望我?你这斜眼我也会!萧星辰一个斜眼打过去,那个女孩被他打的一个踉跄,跌跌撞撞的跑去。
跑下约二十步,站下,回头,喘息,再跑!
萧星辰把换下的衣服,全部丢进了垃圾箱。
他向路边脸盆大一洼水走去——这一洼水,也许是尿泡系长的胖男孩尿的尿。这些可以不管,只要能照见自己的脸就行!
这洼水中,看不清自己的脸是白是黑,五官还算端正,头发也有那么点波浪感。再低头看一下衣服和皮鞋,有点激动的想到:啊!潮男啊!
他兴高采烈的走在人行道上,据他估计,钦佩币、红票、收藏、月票、推荐票,这些都可以有。
然而,一里路下去了,这些币啊票的,还真没有!
他走到街西边的一条复古的老街上。这条街,不准走大货车,白天所有小轿车也限行。
因而,这条复古小街,青石板铺地,人力车也有,许多拍电视、拍电影都经常来取景。
这里,耍猴的,耍气功的,耍大刀的,耍算命的,耍唱歌的,应有尽有。
还有一些人故作风雅,穿着古代的黄袍马褂,提着鸟笼,三五成群,悠哉游哉。
在前面五十米的地方,有一群人像围观着什么。还有的人打着高肩,往前面人群上趴。
见到此情景,在山水间徜徉五六个月的萧星辰,突然来了兴致。说到底,他还是个年轻人,是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
他迈开大步向前跑去。
挤人群,自己应该有优势!为什么?有劲呗!
他这一挤,人群就更乱了!
当他挤进去之后,到了前排,他愣住了,前面有一个三平方米的地方。地上有个不锈钢的杯子,站在杯子前,有一个女孩。
这女孩长辫子,独辫子,油光光的。从上到下编结着,到辫梢十多厘米之上,系着红头绳。红布褂子,带小白圆点,蓝裤子扎绑腿,圆口鞋。
她的这一身造型,与这条街道非常和谐,大和谐——复古的味道。
一个穿着一身黄衫的年青人,头不秃,这一点是肯定的,因为整个头皮上有像针一样的黑发茬,但替一个光头。
那头很小,如果要留一头蓬发,足可以替这小头遮丑,然而,他偏偏替个光头。
他手里有一把纸扇,啪的一下甩开。纸扇的头搭在这姑娘憋得通红的脸上。
“姑娘,你跟哥走,到哥府上去唱,哥这钱就都是你的了!”小头光头左手拿着一把钱,这钱每一张都是一百元的,足有十来张。
“我说过了,我哪里也不去!”
这女孩的声音一出,萧星辰头皮都发麻,整个毛孔都在流泪:这不是自己的“闺女”晓雪吗?她怎么会在这里?
自己临走的时候,是把她交给妈妈了的!自己再三关照她:闺女,你哪里也不要走啊!你要上学!如果你不愿意上学,我帮你找老师学歌。
她当时点头了,算是答应了自己。
闺女啊!你怎么这么倔犟?按我妈妈的性格,她绝对不会让你出来唱歌的。要自食其力,倔犟,可正是你的性格啊!
有多少天了,我叫你喊我爸,可是,你一句也没喊过。你一句叔也没喊过!
你说过,要自食其力,你要来这大城市来闯,你要闯出个人样让人看一看。闺女,你只盲目的相信勇气,只盲目的相信坚持,只盲目的相信努力,这条路,多半是走不通的呀!
你来卖唱,你吃的苦一定很多很多吧!好闺女,叔叔对不起你啊!
“你不去,是不是?”黄绸衫小头的小白脸嘴着牙,脸贴近晓雪的脸问道。
“不去!”
“我告诉你一声:你如果不去的话,从今之后,你,就别想在这唱歌了,你知道吗?”小头的圆口布鞋一脚踏在盛钱的不锈钢杯口上,猛一用力,不锈钢变了形,变成了一个平面——同杯子里的钱一起。
“好~~~”
身边的古装打扮的青年,一齐喝彩。
萧星辰也看得出来,如果没有两下子的人,这一脚决不会把不锈钢杯踏成扁片的!
萧星辰望了望四周,都是古装打扮。他早就知道,这是一条复古的街道,他这时在疑惑:晓雪是不是参加了群众演员,来演戏了?
萧星辰放眼望去,周围并没有摄像机一类的机械。他走上前去,握住小头拿纸扇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