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的院子中,姚氏正守着贺海婷做女红,就听到有脚步声靠近,她抬头看了眼,瞧着是贺三爷,姚氏面上没有丝毫的变化,她垂眸看了贺海婷一眼,低声道,“你拿着下去做吧,或者取找你五姐,你五姐现在眼睛看不到,正视需要人的时候,你去照顾你五姐,我和你父亲有话要说。”
贺海婷怯生生的看了贺三爷一眼,这才拿起针线兜站了起来,走到贺三爷身边的时候她福了福身子,往外走去。
贺三爷的脸色并不好,昨晚他已经把蕊娘都带回来在门外候着了,可是谁想到父亲那个老古板却说什么也不让蕊娘进门,说他如果敢把蕊娘带回来的话,就不要当晋安侯府的儿子了,他原本想求一下母亲,帮忙说服一下父亲的,母亲一向是疼爱他的,应该会帮他说服父亲。
之前母亲还答应让海蓝给燮儿看病的,可是谁知道海蓝眼瞎之后,母亲竟然也忽然改变了自己的主意,不但不愿意让海蓝给燮儿看病,甚至都和父亲站在以统一战线上了,竟然不准蕊娘进门!
这怎么可以,他如今好不容易有勇气把蕊娘带回来了,竟然让蕊娘进不了门,这让他以后要如何面对蕊娘至于放弃晋安侯府贺三爷的名分,这更不可能,他又不是二哥傻人有傻福,也不是大哥有的是能力,他如今仕途稳当还不是因为他是晋安侯府三爷的原因。
所以不管是蕊娘还是晋安侯府的贺三爷这个名分,他都不可能抛弃,他不能抛弃,那就只能让姚氏退让了,姚氏既然选择了做他们三房的当家主母,就要学会退让,她怎么能连一个外室都容忍不得!
姚氏看着贺三爷千变万化的脸,嘴角勾起一抹冷漠的弧度,她转身往房间里面走,走到自己的位子上坐着,面上不卑不亢,“我还以为三爷在外室那里生根了呢,还会回来啊。”
“你说话不要带刺。”贺三爷抬步走过去在姚氏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冷声道,“今日我回来就是要与你商量这件事情的,你去求一下母亲,先让蕊娘他们母子进门,其他的以后再说,我会慢慢补偿你爱的。”
“呵呵呵”姚氏觉得贺三爷说这话是她这么多年来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她抬眸看着贺三爷嘴角勾起一抹冷漠的弧度,低低地笑出了声,“商量?求母亲?补偿?你心中真的想过要和我商量吗?如果要和我商量,当年你决心要为那个女人赎身的时候为何不与我商量?求母亲?你决心为了那个女人离开我们母子的时候可曾想过我求你的样子!至于补偿,你想过吗?恐怕我让那个女人进门之后,你们只会想着怎么把我弄死,然后你再让那个女人主上这三房当家主母的位子吧!”
不知道是因为被姚氏说中了心思,还是姚氏的话太过于带刺,贺三爷的脸色瞬间变得异常难看,他站起来,冷声道,“姚氏,我知道你在怪我这些年把蕊娘带到而来南陵,但是南陵的日子多苦你不知道,这些年一直都是蕊娘在照顾我的饮食起居,如今我好不容易回京述职,可以留在京城求个一官半职了,你却要拦着我不让蕊娘带回家?”
“呵呵,我拦着?”姚氏冷笑了一声,她抬头看着贺三爷,“如果是我拦着的话,你认为我可以拦得住吗?你不是你母亲最爱的儿子吗?那你求你的母亲去啊,如果你母亲让你的女人进门,那我自动把那个位子让出来,贺楠海的妻子这个名分我不要了,一分休书我可以给你,你这样的男人我宁愿不要!”
“胡闹!”贺三爷冷声喝道,“这世上哪儿有女子休夫的道理!只有女子犯七出之条被男人休妻的,要是你真是越来越与不可理喻了!”
“我不可理喻是谁害的!”要是猛地站起来,一把揪住贺三爷的衣领,沉声道,“贺楠海我告诉你,只要有我姚雪灵在的一天,那个女人就别想进贺家的大门,别想被人当成一回事,还有,为了我死去的儿子,我也不会让那个女人的儿子成为晋安侯府的少爷的!”
“姚氏!”贺三爷伸手想扯开姚氏的手,没想到姚氏的手劲儿竟然有那么大,他吸了一口气,差点忘了姚氏以前就是一个学武的,后来虽然因为喜欢上他,嫁给了他没有再碰那些,可是她还是有底子的,他松开了手,冷声道,“你这样成何体统。”
姚氏微微一勾,手轻轻松开,她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是啊,不成体统,我这样的确是不成体统,你说得对。”说完她又抬眸看着贺三爷,挑眉道,“可是老爷啊,这体统和有些被当做害人精的人可是没有办法比的呢。”
姚氏说完拿着手绢擦了擦自己的手,把手绢丢到一边,然后又显得喊道,“打热水来,我要净手!”
贺三爷差点被气的吐血了,就因为拉了他的衣服一下这个女人竟然要洗手!
姚氏自然看到了贺三爷的表情,她挑眉道,“老爷你不必觉得心里不舒服,我这并不是针对你,毕竟如今你带回来的那母子三人都被府上的人认为是不祥之人,谁知道您今日回来之前是不是和他们有接触呢,我刚刚碰了您是不是也沾染上那不祥之气了呢?所以净手,对谁都好。”
“什么意思?”贺三爷听到的讯息太多了,都不知道该和姚氏生气,还是该听姚氏说下去,理智让他问姚氏,这一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姚氏听到贺三爷这样问,眉头微扬,这时候婢女打着热水进来了,姚氏走过去净手,一边道,“您还不知道吗?因为你带着那个女人回来,海蓝就忽然双目失明,现在你带回来的母子三人被大家认为不详,老夫人自然是不准不祥之人进入咱们晋安侯府的,要是那些人进门打散了我们侯府的祥瑞之气,该如何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