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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百八十九章 “求”字难出口

    正式立案,云朵朵作为第一重大嫌疑犯,被拘押。

    听到不准任何人用任何理由保释的话,云朵朵表面很淡定,内心很汹涌,这样的结果她早已经想到,在丰子恺托那凤鸣把介子微的话带进来时,她就已经想到。

    如果今天她能顺利地走出这里,她才会惊讶。

    狼就是狼,尤其是那只腹黑皮厚、卑鄙无耻、不择手段、狠戾冷酷、花心流氓、精明阴险……

    以下省略一万字的流氓狼!

    那凤鸣的目光中满是欣赏,聪明的女人很多,但是真正有智慧冷静的女人却不多。

    女人是感性感情的动物,无疑面前的云朵朵很理智很有智慧,很冷静,她喜欢这样的当事人,说话永远不用多说一个字的废话。

    “丰总让我给你带一句话,别忘记那句话。”

    “从来不用记起,因为不可能忘记。”

    云朵朵的脸上忽然绽开一朵清丽清芬的兰花,柔和地对着那凤鸣笑了一下。

    介子微是要她屈服,向他低头去求他。

    主动去求他,哭着喊着主动对他投怀送抱,回归某流氓狼的怀抱,重新过着与狼共舞的日子。

    那样的日子,她不想要,她也从来不愿意去求任何人。

    “最坏的结果是什么?”

    “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证据确凿定罪,你有可能一辈子在这里接受免费的招待。”

    “一辈子……”

    云朵朵幽幽轻叹一声,似乎是漫长到看不头的岁月,无尽的黑暗和绝望。

    “没有其他办法吗?”

    “找不到云翔,那夜没有发生你说的案子,没有报案人,没有罪犯,没有痕迹,没有目击证人。”

    “很干净,手脚真利落。”

    “今天就会向检察院递交起诉书,开庭定罪如果有人想,会很快。”

    “我父母好吗?”

    “暂时一无所知。”

    云朵朵再一次重重吐出一口浊气,笑了一下:“我的美女律师,你有什么建议?”

    “吉老师让我给你带一句话,关键在你。”

    “关键在我……”

    苦笑,吉列的话她懂,那位令人也令她信任的犀利大律师,是在告诉她,只有她亲自向介子微低头,去求介子微才有可能摆脱现在的困境。

    “开庭会通知你的家人,我推测有人希望尽快结案把你定罪。”

    那凤鸣的话,把云朵朵推入深渊,她抬头向窗外望去,该怎么做?

    装了铁栏杆的窗户,摇曳着斑驳的阴影落在地上,正好落在她的床上,似乎她就在笼子里面。

    “你的手机和你的东西,应该会被拿走,你的机会不多。我再进来看你的时候,也会被要求留下不该带进来的东西。”

    话中的深意云朵朵明白,今天立案,今天递交起诉书,今天她的所有私人物品,将被会没收,甚至会给她换一个地方,真正扔到大牢里面去。

    何去何从?

    要想他低头去求他吗?

    那凤鸣很庆幸,现在是她在经手云朵朵的这个案子,而不是吉列。那个男人有着百战百胜的战绩,决不能输!

    她可以输,他不可以!

    “你不想留在这里承担罪名,不想成为罪犯让你的父母焦虑伤心,我相信你无罪,我不想输!”

    她可以输,但是她不想输,从那一天遇到他开始,从那一天她正式仰望他开始,她就决定一定不放弃,一定要赢!

    虽然她仍然输过,却越来越少,女流氓泼妇的律师的坏名声和暧昧传言,她再也不去在意,那些传言反而越来越少。

    不放过所有的机会,绝不放弃!

    “吉老师教导我,无论什么时候,决不放弃,一定要赢!”

    云朵朵握拳,抬眼看着那凤鸣:“如果是他在,他会怎么做?”

    “我会建议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

    温和优雅的声音,仿佛他不是在说出这样极端狠戾,甚至有些狠毒的话,而是在建议云朵朵吃饺子别吃大米饭。

    “老师……”

    那凤鸣霍然回眸,脸上绽放出动人的光华和笑容,站了起来恭敬地叫了一声。

    “刮胡刀,你回来了,坐。”

    那凤鸣再一次回眸,惊愕地盯着云朵朵,从来没有对吉列这样无礼随意地说过这样的话。

    刮胡刀律师,疯狗律师,只是别人在私下的称呼,无论是谁当着吉列的面,都会客气或者怀着戒备恨意叫一声“吉大律师”!

    “朵朵,在我的眼中心中,你一直是果敢睿智,敢作敢当冷静的人。现在的情况你很清楚,派来没收你东西的警察已经到了,我请他们给我几分钟,你知道该怎么做。”

    吉列眼睛中带着红色的血丝,有些疲惫却仍然温和地笑着,伸手握住云朵朵的手,把手机放在她的掌心。

    “被束缚在这里,你什么都做不了,退一步是为了更好更快地前进。”

    云朵朵的眼睛有些湿润,吉列是为了她这个不起眼的小案子,特意赶回来的。无关金钱和价格,他手头有重大紧要的事情,却肯为了她回来,只是为了当面对她说这些话。

    吸了一下鼻子,云朵朵毅然拨通介子微的手机号码,只期望可以立即接通,而不是关机或者无人接听。

    “嗯……”

    一声轻轻的鼻音,却已经让云朵朵的心剧烈地跳动颤抖起来。

    “芥末……”

    一瞬间云朵朵忽然发现,千言万语只化作了这一声称呼,独有的她对他的昵称。

    “亲爱的朵儿,想起我了?”

    “芥末,你好吗?”

    “你关心?”

    怎么能不关心,不知不觉满心想的都是他!

    然而此刻,她却说不出一句关心的话,一句稍微亲密一些的话。

    “芥末……”

    缠绵悱恻的呼唤,仿佛她在梦里,在无人的时候,已经这样默默地呼唤了千万遍,无数遍,今天化作一声低低的呢喃,从手机中传入介子微的耳中。

    那样的声音,让介子微的心柔软,冷峻容颜柔和起来,多想听她每天都可以这样亲昵地叫他,陪伴在他的身边。

    几日的疲惫奔波,这些日子的思念和寂寞孤独,冷清的心忽然被她这样一声耳语般的呢喃所填满,柔软的一波春水一般。

    “朵儿,想我吗?”

    想他吗?

    从来不用想起,因为他早已经铭刻在她的心里,溶于她的血肉中。

    总是会在不经意间想起他,念着他的名字,明知不该接近,某狼有毒,却似乎已经毒入骨髓!

    “好久没有看到你了,我想看到你。”

    “老婆想我就来看我吧,我在床上等你呢。”

    云朵朵撇撇嘴,狼永远是狼,改不了吃肉的天性,吃豆腐的习惯。

    “我很想去,你来接我吧。”

    “朵儿,在什么情况下,你才能想起我呢?”

    如果她现在没有在某个有着铁栏杆的房间里,某个免费单间待遇的牢房里,罪名在身罪证确凿,她还会想起他吗?还会给他主动打电话说想他吗?

    俊颜沉暗,霜雪的温度,如玉如冰,眸色冷冽。

    刚才的柔软和温和,一瞬间又凝结层层冰霜,两条尾巴立即扭头,头不怒自威,一个字都不用说那张脸和一个眼神,就有让人去死的念头。

    嫂子,到这种时候才想起来给头打电话,会不会太迟了点儿?

    什么时候才能想起他?

    云朵朵苦笑,每一天,每一个小时,甚至是每一个没有他的时候,每一个呼吸都会想起。

    难以开口,一个“求”字,她怎么能说出口?哪怕手机那边的人,是他!

    吉列的手按住云朵朵的手,温和地坐在她对面看着她,给了她勇气和力量。

    门口警察露出不耐烦的神色,和门里的警察嘀咕了几句,她没有时间再拖延下去。

    “芥末,从不用想起你,因为你随时都在。芥末,我的案子为什么转回了经侦部,现在我被拘押在商业犯罪调查科,他们已经立案,要起诉我。唯一能证明我清白的人,只有一个叫云翔的男人,然而我找不到他。”

    “嗯。”

    介子微轻声应着,语气有些懒散,似乎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里。

    “芥末,我现在只能期望你查清这件事,还我自由,你肯帮我吗?”

    “朵儿,你这是在求我?”

    云朵朵的心痛了一下,唇色有些青白抿紧。

    “可以了吧,吉大律师,我们可是给足了你面子,也不能让我们在头的面前太交代不过去。”

    门外的警察忽然走了进来:“该按照规矩来了,电话也该打够了,吉大律师,我给了你方便,你也不能让我难做。”

    “芥末,求你帮我,只有你能帮我。”

    云朵朵飞快地说了一句,期待手机中介子微的回答,她把包从桌案上向警察推了过去。

    “嗯。”

    介子微忽然挂断了手机,连一句肯定的话都没有留给她。

    “手机给我。”

    警察伸出手,吉列笑了一下:“谢谢。”

    云朵朵失落地把手机递给警察,他会帮她吗?

    “跟我走,你该换个地方了,两位请先回去吧,有什么事情按照规章制度办理。”

    “吉列,谢谢你。”

    云朵朵伸手抱了吉列一下,眸子中有着说不出的担忧和黯淡,吉列用力抱了云朵朵一下:“会好的,相信我。”

    “他……”

    摇摇头云朵朵走了出去,现在只有等待,他会来救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