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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想痛的话,就不要乱动……

    她一心只想着从这里离开,所以根本没有注意到,他手上有没有拿着东西。

    等顾又廷把手上的那张纸递到面前后,白谨言才注意到,他刚才去房间里的用意,当纸张上面有几个字眼跳进眼晴里时,她的心狠狠跳了一下,像是被什么撞到,表情也很诧异,又干又紧绷,十分不自然。

    顾又廷手执纸张,顿了数秒,仍不见人来接过去看,将她的惊慌收入眸内,勾唇轻笑了一下,但笑意并未到达眼底,压低声音问身边的人:“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对你做那些事?才”

    谨言心底莫名生出一股子躁动,耳边也伴随着嗡嗡响的声音,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如此焦躁,其实根本没有必要,他耍着她玩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也许这也是他无聊的恶作剧罢了摹。

    她犹豫,伸手要去接,瞬时,又收回,视那张纸为毒蛇猛兽。

    谨言转身就要走。

    走了几步路,被人拽回来。

    她挣脱不开,恼火,怒目地呵斥:“我不想看!也没有兴趣!你放开!”

    屋里没有开空调,她却是急得整张脸都红了,她这几年模样都没什么变化,还带着惯性的细瘦,脸却是渐渐长起来了,介于女孩和女人之间,除去一身职业装,就像现在这样不盘着头发而是放着长发时,更像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又比学生更了一分成熟.女性的韵味。

    顾又廷瞅了她半天,扭过她的脸,低下头,啄了一下她的唇,再含住了。

    忽然唇上一阵温热,白谨言脑子里白光一闪,顿时一片空白。

    他用牙齿并不小力的啃咬了一下,白谨言回过神,痛的皱起眉,手在他后背也并无控制力度的捶打,打得手指都发疼了,他却是不为所动,两个人僵持着,还是白谨言先软化了,松开了酸软又发疼的手。

    两人的唇舌纠缠在一起,呼吸都是炙热的,房间的窗开着,不时有冷风吹进来,掺杂着暴雨的冷冽感,却也驱散不掉客厅里热切高涨的温度,白谨言一身湿透的衣服,贴着顾又廷同样湿润的胸膛,能听见自己急切的心跳声,也能清楚听到他的心跳。

    这一次的亲吻,比起以往给她带来的耻辱感,更多的是迷茫。

    心里那点可疑的猜测,让她感到忐忑。

    五年前那些破碎不愿回想起的回忆,被迫在脑海一件件回放——

    那时她正在人生的迷茫和绝望期,不想再回到S市这个地方,连工作也没有辞,似乎是自己在家里自己拟的离婚协议书?还是去家瑞陪着她去律师事务所拟的?

    她记不清楚了,十分混乱。

    只记得她在协议书上签好名,快递到家里给他,又在当天给他发了条短信,还记得后来的日子里,一直没有收到回复,她当时以为这是默认了,一边的家瑞出国的时间又迫在眉睫。然而出国后,她渐渐不再追忆这些事情,那么多年过去,也心安理得的觉得,木已成舟……

    想到回国后发生的一列事情,她不敢置信,却是恍然大悟。

    心跳骤然加速,砰砰砰地直跳,恨不得都要跳出来了。

    以前选择逃避,一直被蒙在鼓子里还好,如今一旦想起来点蛛丝马迹,一时间头也疼起来。

    太阳穴跟着突突直跳,肩膀簌簌发抖。

    她身上渐渐也没了力气,窒住呼吸,一手抓着顾又廷的肩膀。

    她被困于男人湿润的怀抱里,觉得空气都变得稀薄了起来。

    呼吸急促,小脸涨红,红唇微启,小口小口的喘着气。

    他垂眼,漆黑幽深的眸子紧紧盯着她。

    她眨着眼,神情恍惚,眼神也迷离地看着他。

    ..........

    顾又廷神色一动,伸手,将她的身子推到了沙发上,随即宽厚的身躯覆上,健硕的胸膛挤压着她柔软的身体,大掌,探进湿透的衣裳里,抚上了她的腰肢,重重地揉捏着,听到她闷哼的声音,大掌再度往上,抚上了那一片柔软。

    与此同时,身上男人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奇异的气氛里,铃声显得十分惊骇。

    谨言一个激灵,上秒还迷离恍惚的大脑忽然觉醒,看到身上的衣裳被掀起,他的手还

    tang在揉捏着,不由得呼吸紧促,刚要伸手将他从身上推开,就见顾又廷放开她,拿出手机,神色微动,看了蜷缩在沙发上的女人一眼,很快,走进了卧室。

    那燥热的胸膛离开,谨言身上骤凉,急忙去拉好衣裳,就见外间的雨不知何时已消停下来,连那骇人的雷声也没有再传来,独自茫然地坐了会儿,听着卧室传来的男性声音,很低,听不清在说什么。

    她看了眼时钟,这个时间点很容易联想是什么人找他……

    谨言有些发怔,即时从头凉到脚,也不整理下仪表,赶紧起身,出去。

    ............

    听着那边的声音,顾又廷表情严肃而冷静。

    听完,不觉有想要怒斥人的冲动,却是克制住了,沉声地吩咐了几句。

    他面色沉沉的挂断电话,紧绷着脸,原先被挑起的躁动也消散了不少。

    他独自站了会,想到那人等会又要借题发挥,越想越心烦。

    平息情绪,他几步走出卧室,再看,客厅哪里有半点小女人的踪影。

    又瞄到大开着的门,皱眉,不觉伸手从桌上抓过车钥匙,转身追出去。

    ....................

    出来后,雨虽是小了,却还是有豆大的雨滴打在脸上。

    谨言一边低头整理着凌乱的衣衫,一边加快步伐往前走。

    她心里乱糟糟的,脑海里也一片茫然,整个人像迷路的小孩,担惊无措。

    混乱间,听到身后传来的汽车声响。

    她头也不回,自觉靠边,给身后的车子让出足够的驾驶通道。

    .......

    谨言低头走着,半晌,却见身后的车子一直没有越过自己。

    她心里疑惑,抿了唇,转头去看,那车果然是银色的路虎。

    待确认了车牌,车子又拉近了距离,瞬时就认出驾驶座上坐着的人。

    ............

    再看这人,心里涌起一股莫名难言的情绪。

    走了几步,那辆车停在了面前。

    谨言没理会,她一点也不想要面对他,转回头,继续往前走。

    .......

    车里的那人望着她,按了几下喇叭故作警告,见她越走越快,如同刀削的雕塑一般的冷峻面孔染上一层无奈,忍不住直皱眉头,他不说话,坐了片刻,打开车门,一脚从车里迈出去。

    他几步上前,直接把人抱起来,往车子的方向走去。

    谨言正加快步伐往前走着,两条腿突然脱离地面,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她忍不住惊呼出声,转头间就见男人板着张脸,十足严肃的神色,她觉得这样的顾又廷不太对,但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表情神态眼神都和平时同样冷冰冰的,但她觉得好像哪里发生了点变化,却也不去想,心里的抵触情绪十分浓烈,她皱眉咬唇:“放我下来!”

    他一声不发,捞着她的腰身,一路走到车前,用脚将半合着的车门给踢开。

    接着,直接把人扔进去。

    谨言被他扔进车内,半个身子摔在椅背上,好在车子高级,性能设备都是最好的,

    人撞在那软绵绵的座椅上,只发出‘砰’的一声,却也不会多痛。

    顾又廷将车门锁上,回到车里,发动车子,飞驰而去。

    他的车速在夜里快得惊人,比先前更甚,红灯时遇到面前有行人要过时,车子才堪堪刹了下来,谨言没见过这样的人,就想开门离开,被他一手捏住手腕,她挣扎,去推他,又被他按住腰,半个身子贴在他身上,恰在此时,他的手机响起来。

    顾又廷另只手去接电话,听着那边的声音,望了她一眼,隔了会儿,对那边沉声道:

    “不配合?她一个五岁都不到的小孩子,能咬掉你块肉了?”

    谨言略微一想,神色大变。

    难道会是小熊?

    看到身上前秒还亢奋的小女人这会僵了下来,神情紧

    张地盯着他,顾又廷别开视线,冷着脸,半晌开口:“要不这样,不管她咬人打人还是伤人,要是我去之前还没有给她检查,我就找你们院长。”

    “刚才的电话是谁打来的?为什么要检查,是不是小熊出什么事了?”

    谨言原本还有些迟疑,这会脸色一变,发着抖,紧瞅着挂了电话的顾又廷。

    他看了她一眼,眉头微锁,轻抿着嘴,表情间没了刚才的戾气,但更冷。

    谨言心一紧。

    没有否认。

    小熊果然是出事了。

    眼见是绿灯了,前面的车子开始往前驶,他立即发动车子。

    她很快从他怀里出来,坐好,勉强镇静下来。

    原先还觉得这人的车速快得令人心惊肉跳,这会,无论他车速如何快,一路只要面前没车,红灯黄灯照闯,却也不觉快,双手紧瞅着还滴着水的衣角,心里忐忑着,神情不安。

    ...................

    十分钟后,银灰色的路虎停在了医院门口。

    顾又廷一进去,就有医生护士迎上来,“顾先生……”

    “人呢?”

    在这之前,这几个医生护士已被折腾了不少时间,这会疲惫不堪,对他说:“她受惊过度,头部的伤口受到碰伤,重又破裂开,刚才已经包扎好伤口了,但情绪一直很不好,这会路医生正在里面哄着,让我们先出来等您。”

    谨言连忙问:“她在哪里?”

    说话的人诧异地看着谨言,又迟疑去看顾又廷,只见他点了点头,便回答她了。

    .........................

    推门进去病房,小熊头上包着白色的绷带,上面还泛着红色的痕迹,医生和几个护士围着她,手足无措地哄:“你不要乱动,等会头上的伤口又要裂开了……你知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痛?就是因为你调皮,撞到了头,所以才会这样,所以你不想痛的话,就不要动了……”

    不过一天的时间没见,感觉却像过了那么久。

    看着那张紧皱着的白嫩的脸,谨言控制不住的红了眼。

    “言言!”所有人里,还是小熊最先发现她,奶声奶气地唤。

    谨言担心自己双眼发红的样子会吓到小熊,没有立即上前。

    独自站了会儿,平息心情。

    小熊扁着嘴巴,眼泪如同豆子一般大颗大颗往下落,双手往前伸着,急急地看着她,楚楚可怜的喊着:

    “言言……你快来抱我……我要你抱抱我……”

    小熊和同龄的孩子不同,并不是个会特别怕生的孩子,胆子也不算小,不知道是遗传了谁,有时候很独立,像昨晚放她一个人在酒店里,她也不觉得有多害怕,能自己找事情做自己玩游戏,但小丫头又遗传了她一半的性子,心思细腻又敏感,许是察觉什么,难得表现出一副受惊的模样。

    听到小熊的声音,房间里的人都望了过来。

    在所有人猜忌的目光里,谨言直直走向小熊,将她柔软软的身子抱到怀里,摸摸她受伤的额头,又去轻轻拍着她的背,哄着小孩儿,“小熊乖,言言今天工作太忙了,你告诉言言今天去了哪里?见到什么人了?为什么又把头弄成这样了?”

    小熊本来一肚子委屈,还准备大哭一通……

    听着谨言一句又一句的问话,却是反应不过来了。

    四岁半的孩子注意力被转移,很快就转着小脑袋瓜子,寻思着,回答一个个的问题……

    聊着聊着,谨言默默把她放到床上,又问她其它的问题。

    .......................

    小熊情绪渐渐被安抚,眨巴着亮晶晶的眼睛,迷迷糊糊地窝在谨言的怀里,

    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小嘴微微张开着,呼出了几个小泡泡。

    谨言拉过被子,替小熊盖上,若有所思地想着。

    待小熊睡熟后,她轻手轻脚从床上起来。

    想到短短一天内,发生的那么多事情,再看着小熊受伤的额头。

    她神色一凛。

    那男人还在外面,她要去找他谈谈!

    ................

    顾又廷站在门口看了一眼,墨色的眸黑沉黑沉的,就见口袋里的手机又开始不停地震动起来。

    男人不觉皱眉,拿出手机看了眼,继而到走廊上,沉声地接起电话。

    良久,那边还在嘀嘀咕咕没完没了,顾又廷只敷衍一句,二话不说就掐了电话。

    隔一会,又有电话进来,他直接关了机,然后摸了包烟,点了一支。

    顿时就有细微的烟袅袅而起,一会功夫,就见不远处的病房里的门从里打开了,出来一人,那人早在之前就把身上的湿衣换下,穿了身医院的病服,托了纤细的福,那宽大的病服穿在她身上却也显得身段窈窕,男人抽着烟,透过烟雾看着一脸有备而来的白谨言,挑了挑眉头,面上带着素日的冷峻和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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