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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灵让苏沣回仙灵宫,螽斯照看水横波,花郡王携带钱灵一并奔往皇宫。花郡王思索,夜已经深了,必须赶在下钥之前出宫,又不知钱灵所为何事?时辰长短?齐颖大哥又不在,近日府衙之事繁杂,离不了人,夜中还得处理文案,花杀道:“小灵子,现在可以告诉我,什么事情了?”

    马背上的钱灵将花杀从背后紧紧环抱,骏马奔驰中,钱灵一直都很安静,她没法控制自己的大脑,任凭它胡思乱想,越想越害怕,心情越来越难受,哭泣的声音把花杀都惊到了,花杀感觉事情不简单,他想问清楚再走。

    顿时,一阵马鸣声,马停止了脚步声,他下了马匹,将钱灵抱了下来,她的眼睛已经深润了,眼圈哭的红肿红肿的,心疼道:“小灵子,你告诉我,我可以替你分担。”

    她抽噎着,定了定神,深吸了一口气,说:“羡王爷?”

    “小皇叔,他不是去水横波了吗?怎么了,他在水横波之事被太后奶奶发现了?还是他夜宿仙灵宫,被太后奶奶发现了?”

    钱灵轻晃着脑袋,眼中含着泪水,说:“他,他,他死了。”

    “死了?”

    钱灵激动地说:“是,是死了,不光是羡王爷,还有洗良佐。”

    “他,他也死了?”

    “没有,只是跟死人没有区别。”

    “你能不能说清楚一点?”

    钱灵将事情前后知无不言,花郡王听着听着,那情绪紧张到要爆炸了,那眼泪刷刷地流了下来,男人,男人哭了……。

    花郡王双手捏住钱灵的肩膀使劲地摇晃着,说:“我不相信,我绝对不相信。”

    “我真的想见见无肠最后一面。”

    “若是太后奶奶的懿旨,那么没有她的指令,谁都不会见到小皇叔的。”

    钱灵思量道:“我是个外人,可你是王爷,你们是有血缘关系的,你迟早都会见到无肠,可我呢?”

    “不行,我一定要进宫。”

    说着拉着钱灵,骑着快马直奔皇宫。

    宫门口。

    “王爷,太后和皇上有令,战事期间,任何人都不得进入皇宫。”

    “我有天大的要事觐见皇上。”

    “恕卑职不能应允。”

    花杀明白,关乎国家存亡之际,皇宫内外严禁出出入入,关键是防止朝廷主要决策被不明之人偷窃而泄密。就此期间,宫内侍女和奴才们早早就采购齐全宫内半月吃食,并且禁止在皇宫内来回游荡,连后宫嫔妃也被禁了足。

    钱灵换种思维方式,胡诌道:“是家事,镜王妃重病了。”

    那侍卫靠前,向花郡王行礼,说:“三王爷入宫前,告知家中一切安好,认识借用家中变故入宫之人,均拒之宫外。”

    “父王思虑也忒周全了。”

    “王爷,四小姐,卑职职责所在,得罪了。”

    钱灵关心战事,询问道:“大军什么时候回国。”

    “一月后。不过少将军五日后提前回国复命。”

    “五日后,就可以见到方界了。”

    此话中能探出小灵子的心思,说:“小灵子,你的而心里爱的人是少帅哥。”

    “啊?”

    钱灵未从思考中抽离,没有听清楚,说:“既然进不去,那我们现在去哪里?”

    “去看看洗莨。”

    “一场胜仗得来不易,满城的欢声雀跃,夜市繁华拥挤,不过看着这般开心的惊醒,牺牲的将士们也值得了。”

    “安宁来之不易,活着的人是幸福的。”

    择了一条偏路,不过一刻,从后门入了精品生活馆,花杀无握腕把脉后,说:“脉络沉浮有力,气息细长匀称,躯体内外并无生病症象,本王断定是无病之象。”

    “你是说他没有生病。”

    “是。”

    钱灵抽了花杀一下,说:“没病躺着,你呀,真是学艺不精。”

    江澄连忙圆场,道:“秋神医诊断,与王爷断脉结果一般无二。”

    “那诡医齐方可来过?”

    “下午请过,断过,亦无法。”

    “内外无恙,无病之象,得了一个摸不着门路的病,神医都回天无力,本王仅有的皮毛,更是束手无策。”

    “这完全是个植物人,还得雇个专职保姆,或者护工伺候,关键是如何让他吃下东西呢?没有营养液,没有针管子,如何将营养注射进身体呢?是个问题。”

    “小灵子,你在说什么呢?”

    “我是说长久不吃食,他会饿死的。”

    江澄道:“水,粥可以,若是米饭,肉和菜呢?”

    花杀回道:“江澄内力深厚,让丫头们将食物捣碎,再用内力推入洗良佐体内,过上一个时辰后,再让丫头们帮他揉腹,帮助食物吸收和废物排除。”

    “这倒是个好法子。”

    “小灵子,此事得赶紧告知洗珐。”

    洗珐知道,定会离宫专门伺候洗莨,可她只是一个卑微的奴婢,一声全部积蓄都交由洗莨经营千亩花田,哪有积蓄啊?自从千亩花田无辜凋谢,连根腐烂后,洗莨将府邸和千亩花田廉价出手,得来的银子,之前帮助修缮仙灵宫,之后又用银子安抚村民,又帮助自己买卖粮食,然后又与自己合伙购买了西北之位蛮夷之邦培育下的两千匹军马,壮实军队,这些都是钱灵亲眼目睹,算下来,家底也剩不了多少了?即使所剩充实,一个植物人,怎么告知我银子存在哪里?是大颂钱庄?还是私人钱庄?

    “可以告诉洗珐,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洗莨必须回到仙灵宫,我来养他,我的家奴们伺候他吃喝拉撒。”

    想不到小灵子这般善良,自己本就简单,当然也喜欢简单的人,也喜欢善良的人。

    “你可思虑清楚,若是一生不醒,你可要负责一辈子?”

    “他为我无怨无悔地付出,我又何曾回报?”

    花杀紧握着钱灵的玉手,语重心长道:“今日躺在床上之人是我,小灵子也会如此对待吗?”

    “你有病啊,一个这样了,另一个又那样了,你也来吓唬我。再说了你不是还有王爷王妃,再不行,还有那个芯公主呢?”

    “芯公主?”

    钱灵深陷思绪中,没有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还家中语气道:“是啊,芯公主,岔国的小公主。”

    “我生病了,跟她有什么关系?”

    这话才点醒了钱灵,知道自己闯祸了,连忙解释说:“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随口?你一定知道什么事情?”

    王顾左右而言他,钱灵圆话道:“此事之后再说,先想想怎么见到无肠。”

    “你想见小皇叔最后一面,你和他什么情况?”

    “朋友。”

    “明日宫门就会打开,禁令也会取消,我们赶早进宫,如何?”

    “目前只能如此了。”

    花郡王送钱灵回了仙灵宫,自己欺骗钱灵说是回府衙,其实他回了王府,风管家迎向前,紧张道:“王爷,快去看看王妃。”

    “母妃生病了?”

    “不是生病了,是……?”

    “是什么?”

    “是雪郡主不见了。”

    “信儿?什么时候的事情?”

    “好几天了。”

    “好几天了?怎么现在才发现?”

    “郡主说是找澄莹姑娘外出闲游几日,可昨日去方廊迎接郡主,逞澄莹姑娘说郡主三日前就离开了。”

    “那澄莹肯定也不知道信儿的去向,看起来信儿还是放不下,那澄莹姑娘做了掩护,才离家出走的,这是她计划好的。”

    “昨日派人找了一日,皇城内没有寻觅到郡主的踪影,王爷又进宫不能出宫,王妃着急而身体有恙,正卧床休息。”

    “那为何不告诉我呢?”

    “王妃的意思是先差人寻找,若是真的找不着了,再告诉小王爷。”

    “好了,我去与母妃聊聊。”

    “是。”

    向隅,好久未见,依旧那般高冷,亦如母妃性情,清冷高贵,花郡王蹑手蹑脚地进室,王妃用完药后已安歇,他守在床侧半个时辰后,王妃才清醒,见到花杀,哭着说:“信儿不会又去找他了。”

    “是。”

    “你是战场,若是一不小心,就是姓名忧关,他真是不要命了。”

    “母妃定是认为信儿去找钱少爷了。”

    “不是他,还能是谁”

    “这么多年了,母妃还是不了解信儿,她爱的人不是钱进,而是…?”

    “是谁?”

    “是少帅方界。”

    “可方界与钱灵是一对,她和钱进是另一对。”

    “此事说来话长,总之,信儿去找少帅哥了。”

    “兵荒马乱的,此刻的母妃之担忧信儿的性命。”

    “放心,信儿身上有绝技,不会有事的。”

    “你的眼睛怎么这样红肿,像是哭过了。”

    “也许风大,进了沙子。”

    “今日哪有风,你又在诓母妃,自从你进了那府衙,母妃好似几年都没有见你,整日想念,可又不能耽误了你的前程,这次多亏齐颖帮忙,才让你在府衙有份担当,你可要好好把握机会,不能让母妃失望。”

    花杀笑着点头,他又故意试探道:“母妃,你知道岔国的芯公主吗?”

    “芯公主才华横溢,容貌又得世人议论,自然知道。你问她做什么?”

    “她是不是与孩儿有关系?”

    “她是岔国的公主,你是大颂国的王爷,你们能有什么关系?”

    刚说完关系,镜王妃一个念头闪过,双眼瞪着花杀,说“有没有关系我不知道,只记得三年前,你父王去过岔国觐见心辩,谈论两国长久关系,回来之后,就带回了诸多宝贝,就是藏在画楼地下的珍宝。”

    “画楼珍宝见过,不说上百件,起码有五六十件,为什么岔国会这般慷慨呢?”

    镜王妃和花杀思虑片刻,都有所悟,异口同声道:“是婚约?”

    “可太后奶奶一直都在为我筹谋婚事,这不符合逻辑?”

    “太后乃一女强人,也许她有其他顾虑。”

    “不行,我得问清楚此事。”

    “你要做什么?”

    “我要去找父王,让他说清楚此事?”

    “杀儿,杀儿……。”

    花杀着急知道真相,不理会镜王妃,径直离去,并吩咐孤独和千殇带领部分嘉定,一定要找回雪郡主,还叮咛风管家一定要照顾好镜王妃,不得有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