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万金!”
老鸨的话语刚落,立马便有人举牌。举牌的那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一起,齐刷刷的望了过去,这才看清楚举牌的是何人。
在穆平对面三楼中,看到一身材瘦弱的少年,他双目间刻着凌厉,骨子散发出一股让众人害怕的气势,这股气势时而温柔,时而霸道,好似与生俱来便拥有。面对众人的吃惊,他倒是习惯如常,只见他端着茶,慢慢品着,只是那品相极其丑陋罢了。而在他的左右两侧站着二人,那二人低着头,一动不动的矗立在那,好似门神一般。底下众人只是看了上面一眼,然后便把目光又汇聚到了二楼的一案几上,那是一位书生,此刻他正举着牌言道“四十万金。”
“四十五万金!”
“五十万金!”
底下连续响起两吆喝声,那是一老者,一中年人。老者年纪比较大,穆平看之,心中不由得赞叹起来,暮年之人竟还有如此心态,真是老当益壮呐。再看那中年人,衣着光鲜,尤其是他身上那绿纹袍甚是惹人注目,这两人还真是一个比一个奇葩。
穆平一边饮着酒一边欣赏着举牌,今日他纯粹就是看戏,至于那什么举牌就算了,与他毫无关系,毕竟他对那花魁还真没兴趣。
过了半个时辰,底价从二十万金,蹭蹭蹭涨到了二百三十万金,这时举牌的频率已经降到了冰点。除了对面那少年还在举牌外,另外的几人早已黯淡无光,只能静静饮着酒,把煮熟的鸭子拱手送于他人。
那瘦弱的少年见四下安静下来,他缓缓的站起身,朝着四周礼拜,然后便说道“今日我五行宗承蒙各位抬爱,才获得今日之花魁,他日如有需要我五行宗的地方,只管招呼一声,谢谢各位。”
听闻,不少与五行宗有来往的人,纷纷起身回礼。而在舞台中央的老鸨,这时敲响了结束的钟声。
“铛~”
“铛~”
一声一声,清脆悦耳的钟声,回响在众人的耳畔。不少人心里已经猜到今日这花魁,已经属于那五行宗的公子了。却没想这时,同样在三楼的位置,也就是那五行宗的对面传来一道女子的声音“三百万金!!”
“谁?”
“谁敢抢五行宗的花魁?”
所有人的眼睛,齐刷刷的盯上了三楼的那个位置。那人长相很普通、穿着也普通,只是从他的双目之间能看出,对面五行宗的人似乎与他有着某种仇恨一般。
没错,他就是穆平。
从听到五行宗三个字起,他就已经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此刻他的心中一直在盘算这如何对付五行宗的人。打不过没事,今日这地方不是有八段境界的高手坐镇么?那今日他就用钱财堆死对面。穆平只记得在十方界里面,被端溟几人设计坑杀自己,这个仇他一定得要报。而且,将来如若他实力通天,必定杀上五行宗的宗门,一定要出了心中这口恶气。
从改变容颜的那一刻,他以端茂才的身份现身,其实是他心中早就打好的一个算盘。不为什么,只为坑一坑端溟与端家人而已。
这时,对面那瘦弱的少年,不但没被穆平气着,反而一副斯斯文文的样子对着穆平拱礼言道“阁下是何人?为何今日抢我五行宗的花魁。”
穆平抬着头,然后不屑一顾地地笑道“我是何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今日你这花魁我夺定了。”
穆平话音刚落,全场鸦雀无声,所有人屏息,静得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令人心悸的沉默一直维持了很久,直到那少年手一挥,他身侧的侍卫举着牌吼道“五百万金!”
穆平冷笑道“八百万金!”
穆平装模作样的嘲笑着他,脸上神情平淡出其,这时全场气氛似疑成了冰,所有人都好似掉入了冰窟窿中,他们只能目瞪口呆的望着这两人表演。谁也不曾想到,二百三十万金,一眨眼功夫就到了八百万金,这两人是何等的气派。要知道这丰登城的百花楼中,最高的记录也不过一千万金,照现在这种情势发展下去,说不定很快就能破了记录。
穆平表情平淡,可内心却在滴血,那些滴答滴答的声音,不无时无刻的在刺痛他的内心。起初他准备举牌九百五十万,然后留五十万买桂花酿,后面他仔细琢磨了一番,感觉不能这样叫,如果自己叫九百五十万的话,那对方肯定猜到他手中没有钱物了,如果人家叫一千万那不就是生生抽他的嘴巴哦。
这时,对面那五行宗的少年,脸上明显深沉了起来。穆平知道他手中的财物肯定也不多,只见他招呼身侧的侍卫,然后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穆平毫不犹豫的吼道“一千万金!”
那少年身躯瞬间一震,差点仓皇跌落下去。刚才他招呼自己的手下准备举牌一千万金,那可是他乾坤袋中所有的金币了,当然他还有些别的财物,可是现在他也无法兑换成金币啊。他怎么都没想到穆平能猜透他的心思,更是比他早一步举一千万金。
那少年其实并不知道此刻穆平的内心也是在翻江倒海,后悔无比。刚才他可是把他所有的资本给举了,他们的一举一动穆平都在眼中,要不是看出那一人的举动,怕生生打脸,他刚才是肯定不会举牌的,毕竟那是他全部的财物。
看到穆平举牌,那少年身体明显颤抖一分,眼中骇然冒出强烈的愤怒,甚至他的脸色也越发苍白起来。那少年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对着穆平说道“阁下到底是何人?为何一定要与我五行宗抢今日之花魁?”
穆平轻蔑地朗笑道“今日并不是我想抢你花魁,而是今日这花魁,大爷我一早便看上了,所以我肯定要抢咯。至于我是何人,告诉你也无妨,记住了,我是端
穆平说看上今日花魁的那一刻,在舞台的中间的花魁,听到这句话语时,身姿不由的抖了一下,穆平不知她到底为何抖,只怕这事只能问她自己了。而那五行宗的少年听闻端家人三个字,脸上竟露出一股嗤之以鼻的神情,过了片刻,他哈哈大笑道“既然是端家人,那为何我们要互相残杀呢?是不是?这位公子。”
穆平听他的话语,明显是在嘲笑自己。不过,他又听出了一丝其他的意思,那就是要自己让。这小子还算聪明,一点即通,一说端家人他就猜到了端溟。在五行宗中,端溟贵为第三真子,更是宗门重点培养的对象,他五行宗之人怎可能不知他。只可惜,今日那少年并未打退堂鼓,从他的眼神中穆平看出,这少年身份不同凡响,地位绝对比端溟要高。
这时穆平的内心突然想到一个人,莫非这人是五行宗的第一真子申屠?
不会这么凑巧吧?
还没等穆平想完,那少年面带笑容继续言道“今日,我给端冥一个颜面,只要你放弃,我扶河明日便送上一千万金,作为感谢如何?”
穆平听言,竟笑了。望着穆平迷之一般的微笑,那叫扶河的少年也是哈哈大笑起来,两人面面相窥,你看一眼我瞧一眼,分明就是在用眼神对话,底下吃瓜的群众望着这一幕,也是无奈的摇摇头,好戏竟然就要结束了。
谁曾想,下一秒钟,穆平神情突变,对着扶河吼道“管你扶什么河啊,你给大爷滚一边去,我端家人还怕你不成?你要么举牌,要么滚出去!!!”
穆平的嘶哑的怒吼声响彻在整个百花楼中,这声音比惊雷的声音还刺耳!扶河的眼睛的绿了,底下无数的人慌忙的避开他们的视线,纷纷不由自主的饮起了杯中的酒,他们不是不想看戏,而是他们知道下一刻扶河必定怒火中烧。
果然,下一刻,扶河双眼冒着火光,满腔愤怒,尤其是他身侧的两侍卫竟作出拔剑的动作。他们拭目以待,随时便可飞临穆平面前,把他砍成四截。这可是扶河生平第一次受如此奇耻大辱,被人当面这么羞辱,就算是端冥本人在场也不敢在他面前放肆,他没想今日遇见的一端家族人竟敢如此造次,真是让他恼怒成羞!
扶河怒狠狠的瞪着穆平言道“你确定要这样?”
谁之穆平搭都不想搭理他,对着他又是一通怒骂道“给我滚出去!我今日就这样了,怎么样?你还能当场杀了我不成?再说我端家人早就对你忍无可忍,也未曾怕过你。你可知我还有个兄长端溟,他可是实力不在你之下,要是某天我那兄长地位比你高了,到时你就匍匐在我面前哀求,我照样会对你说滚出去!!!”
面对穆平的怒火,扶河并未选择动手,而是吩咐手下切勿动手。来过百花楼的客人都知道,在这里可不是动手的地方,要是动手,别说他们准一流宗门的五行宗,就是一流宗门的千山教之人也得死在这里。
他用愤怒的眼神盯着穆平半晌,才满腔愤怒的回道“端家人很了不起,这笔账我扶河记下了,我们走”
说完,他便带着两名手下匆忙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