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内,刘芸正坐在沙发上翻看当天的财经报纸,见天雪从楼上走下来,玩笑了句,“呦,老板娘这小日子过得够舒心的啊,日上三竿了才起床。躇”
天雪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冯妈随后递来一杯温热的牛奶,她小口的抿着,笑着回道,“嫉妒的话就赶快把自己嫁了,颜飞同样养得起你。”
“别提他,烦。”刘芸没好气的回了句。
“怎么?又吵架了?”天雪问道。
刘芸抿着唇,也不回答,天雪很识趣的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道,“你不是已经回公司上班了吗,今儿又不是周末,就敢公然翘班?”
“请了病假。”刘芸答。
“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去医院了吗?”天雪关切的询问道。
刘芸随手指了下心口的位置,“心不舒服。”
天雪听罢,一笑,很郑重的点了下头,“嗯,那是病,得治。但这病你得找颜飞去啊,找我有什么用。”
“他忙,电话不接,短信不回,mSN不上,连个人影都见不着,我总不能追到他家里死缠着他不放吧。”刘芸单手撑头,样子有几分颓废。
天雪无奈的摇头,拿出手机,“我给他打个电话试试。狸”
“算了,顺其自然吧。”刘芸出声拦住她,复又无所谓的一笑,“你少管我的事儿了,管好你自己就行,最近和慕总裁怎么样?”
“我们挺好的。”天雪温雅一笑,精致的小脸上是淡淡的红晕,眉眼间尽是风情,她把空掉的牛奶杯放在茶几上,动作间,松垮的家居服领口微敞,白嫩的几肤上布满了青紫的吻痕。
刘芸眼尖,看着她的目光逐渐暧魅,而后玩笑道,“难怪脸色这么红润,看来昨晚被慕总裁滋润的不错啊。”
天雪慌慌张张的拢了下胸口的衣襟,精致的小脸更红了。“他昨晚一直在加班,早上才回来的。”
“加班?”刘芸略微不解,“昨晚我也在公司加班,我怎么不知道慕总裁也在公司呢。”
“你在十七楼财务部,他在顶楼总裁办,见不到不是很正常。”天雪不甚在意的说了句。
刘芸的眉心却轻蹙起,她昨天上顶楼总裁办送资料的时候,前台秘书的确告诉她总裁不在公司,难道是她搞错了?!
“男人经常加班,彻夜不归可不是什么好事。通常这都是男人出轨的前兆,你别以为你家慕总裁会与众不同,这天下没有不偷腥的猫。反正你自己的男人,自己盯紧点儿。”
“知道了。”天雪笑着拉长语调,又问道,“你来不会就是要和我说这些吧?”
“心情不好,有点烦,陪我去酒吧坐坐。”
“嗯,你等我一会儿,我去换件衣服。”天雪说完,起身上楼,换了一条米白色长裙,干净优雅。
两个人开车离开别墅,沿途找了间酒吧,刘芸点了两杯鸡尾酒。
“我现在不喝酒,戒了。”天雪姿态懒散的靠在吧台上,微眯着眼眸,像一只慵懒的猫咪。
“没事儿戒什么酒。”刘芸嘀咕了一句。
“正在吃药,不能喝酒。”天雪微低了下头,然后说道。
“我看你好着呢,吃什么药?”
“医生说我生阿言的时候因为早产落下了病根,后期也没有好好调养,身体受了损伤,可能这辈子再也当不了妈妈了。我现在正在吃药调理,如果幸运的话,或许还有希望。”天雪如实相告,也没打算隐瞒她。
刘芸微微一愣,“这事儿慕东霆知道吗?”
天雪微微苦笑,状似轻松的耸了下肩膀,“我怎么可能让他知道。”
这就像一个九连环一样,环环相扣着,只要解开一个,势必会牵扯出其他。那些疼痛的过往,天雪希望,他永远都不要知道。
“看来以后即便是借酒消愁,也只有我一个人了。”刘芸嘲弄的一笑,端起酒杯,仰头猛灌了一口。
刘芸喝的不少,话也渐渐开始多了起来,几乎句句不离颜飞。天雪这才知道,原来他们之间是真的出现了问题。刘芸觉得自己年纪也不小了,女人的青春最耗不起,她提出要结婚,而颜飞每一次都是敷衍,刘芸的性子直,这种不清不楚的关系几乎要把她逼疯了,所以,她和颜飞大吵了一架。当时,她冲动的对颜飞说了句:结婚,或者分手,你自己选择吧。
而颜飞并没有选择,他摔门而去,之后,两个人再也没有联系过。
天雪还是第一次见刘芸喝这么多酒,吧台上摆满了空掉的酒瓶,她是真的喝多了,单手撑着头,呜呜的哭着,边哭边说,“我重来不敢奢望他会像我爱他这样全心全意,我要求的并不多,我只是希望他能在心里留一个角落给我,这样我就知足了,可是,他的心里重来就没有我的位置,如果不喜欢我,他可以直截了当的告诉我,我刘芸不是纠缠不休的女人,可他总是不冷不热,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
天雪坐在她身边,
tang安静的听着她哭,听着她抱怨,看着她心疼,却无能为力,感情的事,向来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旁人都无从插手。
她从包中取出纸巾递给刘芸,刘芸大概也哭累了,擦掉了脸上的眼泪,泪眼模糊的看着天雪,不满的说道,“沈天雪,我说了这么多,你怎么也不安慰我一下。”
天雪眨了眨眼,抿了口柳橙汁,笑着说,“既然他这么坏,要不你把他休了,再找一个?”
刘芸回给她一个大大的白眼,“滚,你怎么不把慕东霆休了呢。”
天雪讪然一笑,伸手轻拍了下她肩膀,“你看,还是离不开他吧,那就别闹了,哭够了喝够了,就回去洗洗睡吧。”
刘芸擦干了眼泪,又继续嘀咕着,“其实,颜飞真的挺好的,当初在美国的地下酒吧,我被几个流.氓欺负,素不相识的,他就站出来帮我,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还在关心我有没有受伤。”
刘芸说完,扭头看着天雪,眉心渐渐拧成一团,“分明是我先遇见他的,可他怎么偏偏就对你一见钟情了呢。就不该让你们认识,防火防盗防闺蜜啊。”
“只能说明你没魅力。”天雪随口打趣了句,青葱的指尖把玩着透明的果汁杯,继而又认真的说道,“我现在可是有夫之妇,以后少拿我和颜飞说事儿。何况,你遇见颜飞的时候,正和林嘉川爱的死去活来的,人家颜飞能对你有什么想法。”
提到林嘉川,刘芸的脸色立刻难看了几分,“少和我提那混账,以后见他一次,我就揍他一次。”
她说完,又开始不停的灌酒,一直喝到醉的不省人事。
天雪看着她,无奈的摇了摇头,拿出手机,拨通了颜飞的电话。
“天雪?有事吗?”
“很忙?”天雪问。
“还好。”颜飞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温润。
“我和刘芸在XX酒吧,能来接我们吗?”
电话那端只有片刻的犹豫,然后他淡淡的应了声,“好。”
天雪坐在吧台旁安静的等,一杯果汁刚好喝完,颜飞就来了,他在刘芸身边坐下,向服务生要了一杯Xo。
“刘芸怎么喝成这样?”他蹙眉问道。
天雪略有些无奈的笑,回答,“女人酗酒多半是为了男人,还不是因为你伤了她的心。”
颜飞听罢,沉默着,喝了半杯酒。目光随意的散落在角落,墨眸却越来越深。
天雪低头看了眼腕表,时间也不早了,她要回家等着慕东霆一起回来吃晚饭。“你送刘芸回家吧,我先走了。”
她起身想要离开,手腕却突然被颜飞握住,他坐在原地,脊背挺得笔直,却一动不动,只是掌间的力道很大,好像要把她的骨头捏碎一样。
天雪漂亮的眉心微蹙,却玩味的说了句,“还有事?你不会是又想问我东霆他对我好不好吧。”
“我看得出你现在过的很好。”颜飞低哑的说道,天雪不是会藏心事的人,她过的幸不幸福,他一眼就能知道,又何必多此一问呢。
“刘芸,她想要和我结婚。”片刻的迟疑后,他再次开口,声音极低沉,带着微微的沙哑。
“那你呢?你,不想和刘芸结婚吗?”天雪试探的询问。
颜飞抬眸看着她,眼中的情绪很复杂,甚至带着挣扎,“你希望我和她结婚吗?”
“颜飞,这是你的婚姻,决定权也在你的手中。至于我,我只是希望你和刘芸都能够幸福。”天雪声音柔润,不急不缓的说道。
颜飞紧握在她腕间的手掌渐渐放松了力道,然后,松开了她的手。“好,我知道了。”
“颜飞,其实,刘芸她是一个很好的女人,她也非常爱你,如果可以,好好珍惜她吧。”
听完她的话,颜飞并未还口,只是唇角扬起一抹苦笑,心里莫名的涌起一股酸楚。他喜欢的女人,却让他好好的珍惜别的人,这听起来还真是够讽刺的。
……
天雪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日暮西沉的时候,徐嫂已经把饭菜端上了餐桌。
“太太,先生打电话回来,说晚上不回来了,让您一个人先吃饭,不用等他。”
天雪微愣,他不打她手机,怎么把电话打回家了。她从包中翻出手机,才发现手机一直处于黑屏状态,早就没电了。
“东霆还说了什么吗?”
“先生问了您去哪儿了,我说您和刘芸小姐一起出去了,先生就没再说什么。”徐嫂如实的转述。
天雪点了点头,到厨房洗了手,然后一个人坐在餐桌旁吃饭。
一个人的家,屋子都是冷冷清清的。饭后,天雪无所事事的看了会晚间新闻,翻看了两本时尚周刊,又拿着手机打了会手机游戏,总是在最后一关的时候无法通关,她所幸丢在一旁。
夜,渐深渐静。
天雪洗了澡,换了睡衣躺在床尚,却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夜寂静,外面有任何的声音,她都会听得一清二楚,第一次木质的楼梯地板传出轻微的声响,是冯妈起夜,第二次是徐嫂。偶尔窗外的屋顶有野猫走过,瓦片也会发出细碎的声音,还有夜风吹过窗棂的缝隙,发出呜呜的声音,不停的震动着天雪的耳膜。
落地古董时钟敲过十二声之后,屋外终于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房门一开一合,他走进来,步履放得极轻,然后来到床边,俯身想要亲吻她的脸。
而天雪却突然伸出手臂,缠住了他颈项。
“怎么还没睡?”慕东霆一笑,鼻端与她胶合在一起,呼吸间都是她身上诱.人的馨香。
“你没回来,我睡不着。”天雪浅浅的笑着,长睫一眨一眨,划过他脸颊的几肤,扰乱了一池春水,慕东霆看着她的眸色越来越深,越来越热。
“是不是什么都没做,所以才睡不着?”他邪气的笑,在她粉嫩的唇上轻啄了下。
天雪脸颊一红,推开他,“只有你才满脑子都是那些流.氓思想。”
“我现在的确脑子里想的都是怎么对你流.氓,我先去洗个澡,乖乖的躺在床尚等我。”慕东霆笑的越发邪魅,拖掉身上的外套,起身向浴室内走去。
他刚从医院回来,医院那种地方病菌多,也晦气,不洗澡,他也不敢碰她。
等慕东霆洗了澡,穿着松垮的浴袍回到卧房,天雪背对着他的方向,似乎已经睡熟了,他回来了,天雪也就安心了,心念这一放下来,很快就陷入睡梦中。
“小懒猪,这么快就睡了。”慕东霆无奈失笑,掀开被子躺在她身侧,双臂却紧缠上她纤腰,并不打算就此作罢。
从明天开始,他可能要留在医院陪林初夏一段时间,她的病情持续反复,医生建议治疗的阶段最好有家属陪同。而林若寒还是个半大孩子,每每初夏痛苦的时候,她除了哭还是哭,一点儿主意都没有。在抗病毒治疗结束之前,慕东霆只能陪在初夏身边,和她一起挺过难关。
只是,一想到要离开天雪一段时间,慕东霆心中隐隐的开始不舍,自从两个人结婚以来,一直吵吵闹闹的,现在关系刚刚缓和下来,进入腻味甜蜜的阶段,慕东霆恨不得日日夜夜都把她困在身下索要,却偏偏在这个时候,林初夏回来了,她带着一身的伤痕累累,慕东霆没办法丢下她不管。
所以,他只能先委屈天雪,也苦着自己。但今夜,已经把她拥在怀里,面对即将的分别,他怎么能不要够她呢。
慕东霆动作利落的褪掉彼此身上碍人的衣物,胡乱的亲吻着她,动作越来越急,呼吸凌乱而急促。
天雪被他吻得喘不过气,在他怀中不安分的挣扎,柔柔怯怯的嘤咛着,“东霆,不要,我们昨天不是才……”
“昨天吃过饭,难道今天就不吃了?”他邪魅的勾起唇角,说话间,已经擒住天雪的双手,并制衡在头顶,而后,开始疯狂的攻城略地。
一.夜索求无度,让天雪根本无法招架,最后竟在他怀中昏厥过去。慕东霆抱着她柔软幽香的身体,根本舍不得放手,就这样抱着她,看着她恬静如婴儿般的睡眼,过了整整一.夜。
翌日,落地古董钟当当的响过九下,天雪才被吵醒,漂亮的眉心微微的蹙着,她下意识的动了下身体,才发现腰间还缠着一双结实的手臂。
天雪看着眼前放大的俊脸,微微诧异。
这几日以来,慕东霆一直很忙,每天她起床的时候,身边的位置早已空了下来,甚至因为他离开太久,被褥都失了温度,而今天,他居然还陪着她一起赖床。
“醒了?小懒猪。”慕东霆伸手随意拨了下短发,而后伸出指尖,宠溺的刮了下天雪的鼻子。引来天雪一阵娇柔的笑声。
“慕总裁还不起床去上班,难道身为老板就可以公然开天窗?”天雪玩味的笑,微微一动都觉得身体酸疼的厉害,不满的瞪了身旁的男人一眼,都是他害的。
“大清早就用这么暧魅的眼神看着我,不怕我把你吃了啊。早上起床可是男人预望最强的时候。”他语带邪气,伸臂直接把天雪揽入怀中。
因为天雪昨晚是在他身下昏睡过去的,根本没来得及穿衣服,现在两人的身体赤果的贴在一起,天雪一张精致的脸蛋顿时羞得通红。
“放开我。”她娇嗔的说道,扭动着想要下床,而慕东霆坏笑着,伸手在她腰间捏了一把,可天雪的几肤就像丝缎一样,滑不溜手,轻易的便挣拖了。
她手忙脚乱的套上睡裙,快步跑入浴室中。砰地一声关门声,把他邪气的朗笑阻隔在外。
天雪站在化妆镜前,镜中的女子粉面桃腮,一副羞答答的模样。她伸手捂住脸,脸颊的温度仍然是烫的。
她在心里低低的骂了自己一声:没出息。然后打开花洒,洗掉了一身的汗味儿与粘稠。只是,沐浴露的清香却无法掩盖住慕东霆留在她身上的气息与味道,颈间残存的吻痕,让她不由得再次脸红心跳。
天雪洗完澡,从浴室中走出来的时候,慕东霆正在整理着一些随身的衣物,并把整理好的衣物装进行李箱。
“你,要出门吗?”天雪站在那里,呆呆的问道,乌黑的长发垂在腰间,发梢还滴答的落着水珠。
“嗯,我要出国一趟,下午的飞机,去法国普罗旺斯。”慕东霆回道。
她记得年初公司的确规划过一个投资项目在法国普罗旺斯,只是一直没有启动。
慕东霆简单的收拾了行李,然后来到她身边,动作极自然的拿过她手中的毛巾,温柔的给她擦拭着头发。“头发还潮着呢,怎么不吹干了再出来,感冒了怎么办!像个小孩子一样,一点不会照顾自己,我出门都不放心。”
“那你不要去好不好?这种项目,也不是非你去不可。”天雪扯着他衣角,撒娇的说道。他们还在新婚,他却要出国。中国和法国,东半球和西半球,隔着一个太平洋的距离。
慕东霆伸臂把她揽入怀中,下巴在她发间轻轻的蹭了蹭,笑着说道,“乖,不许胡闹,你老公要出去挣钱养你,将来还要养我们的孩子,雪儿打算给我生几个孩子?十一个怎么样?正好凑一个足球队。”
“讨厌,你当我是母猪啊。”天雪一张小脸终于展露笑颜,却仍是恋恋不舍的问道,“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目前还不能确定,但我会尽快赶回来的,我知道你会想我。”慕东霆唇角温润的扬起,刚毅的薄唇轻轻的磨蹭着她脸颊的几肤,根本舍不得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