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了班,池墨开车去了风月。
正巧岑安海也在,池墨坐下来跟他聊了他的离婚案,聊的过程中,他瞥见楼下一个鬼头鬼脑的人。
“三哥,那人……”池墨指了指在吧台附近的男人,他从进门起就四处张望,像是在找什么人似的。
岑安海侧头往下看,眉头一皱一松,恍然道:“柳尘烟的人。”
“看来三嫂对你的日程很好奇。”抿了口杯中的酒,池墨揶揄地看向岑安海。
岑安海脸色一变,冷哼道:“她关心的是她能拿到多少钱。”
饮尽杯子里的酒,岑安海把杯子往桌上一放,站起来两手抄兜:“走了。”
陈敏生坐在一旁,一言不发,直到岑安海走后,他才抬眼看向池墨,笑问:“你今儿是特意过来的吧?”
池墨浅笑,坐到陈敏生身边,淡淡地开口:“乐珊她……以后劳你费心,多照顾点。”
突然说出这样的话,倒有些不像是他认识的池墨。陈敏生看了他一会儿,手里把玩着酒杯。
“老七,她和你……是什么关系?”
池墨一怔,没明白陈敏生话里的意思。
“她是我的员工,我自然不会亏待她。”陈敏生提点着,“昨晚的事情是个意外,如果你没有出手,楼下那群人也不会坐视不理。”
池墨脸色一变:“五哥这话是说我多管闲事了?”
陈敏生笑了,轻晃着酒杯,斜着眼看他,声音很轻:“我只是好奇,你对乐珊为什么那么在意。”
“她是我的助理。”明白他的意思后,池墨为刚刚的态度不好意思起来,他摸着鼻子笑了笑:“我是觉得一个姑娘,做到这份上不容易。”
白天做他的助理,处理琐碎小事,晚上还要在酒吧驻场,如果不是家里有点难处,也不会被逼到这个地步。
在说这席话的时候,池墨脑海中莫名地浮现出乐珊哭鼻子的模样,虽然她哭起来的样子有些好笑,但那样的她才是真实的她吧。
尤其是在医院里,她柔弱地抓住他袖子,那副可怜样,像他要遗弃她似的,让人忍不住保护她。
保护?池墨被自己一闪而过的念头吓到,随即微微一笑,举杯,对着陈敏生解释道:“或许这是我偶尔突发的善心。”
“是吗?”陈敏生没有错过方才池墨脸上转瞬即逝的表情,他垂下头看着玻璃杯中的液体,眼前却浮现出初见乐珊的情景。
那样让人眼前一亮的女生,坚强隐忍到让人心疼的地步,也难怪池墨会对她格外上心。
“老七,我有件事拜托你。”敛去眼中的情绪,陈敏生温和地笑着:“乐珊那丫头做事不省心,平日她要做错了什么事,你多担待点。”
池墨挑眉,握着酒杯的手,指尖泛白。
“五哥这么说……”池墨垂着头,声线低沉,他缓缓抬头迎上陈敏生的视线,眼中闪动着异样的光,他问:“倒像是在罩着她似的,你看上了?”
陈敏生晃了晃手里的酒杯,没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