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掌柜,楼上包间里的客人说是想见见做变蛋的人,这”
古掌柜皱眉,“你与他们说了?”
“没,小的只说小的不能做主,要来请示掌柜的。”
“要见便见呗,带你们大厨上去见客人不就是了,本来这变蛋就是他做的,至于提供变蛋的人,是自己担着送到酒楼的,不知家在何方,人在何处。”庄云青蹙眉。
古掌柜:“呃”
他还没开口呢,庄姑娘就知道他的意思了?
庄云青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但不知道为啥,庄云青就是不想去见,以后谁一好奇,都要来见她,她岂不要分身乏术?
再者,今天在赌坊中,自己感觉到的那一缕侵略性眼光让她起了警戒心,虽然男装,女装不一样,但是不得不预防心怀不轨之人,比如戴面具的阿玉公子,不就认出了自己?
此刻,远在京城宫中的东方昱,要是知道自己被庄云青划为“心怀不轨”这一类,又要气闷得要抓狂揍人了。
一个月之期快到了,自己是该动身去往东月县了,否则以上官极的性子,一旦出了啥事,他还真不会管!
唉碰到这种冷心冷肠的发小,本太子还真是命苦啊!抚了抚风种万种的脸,生生的憋出一颗眼泪。
宝宝心里苦,可是宝宝不说!
暗中的阿九:太子殿下,这宫中无人,您做这弃妇样,给谁看呐?很辣眼睛的,好不好?
古掌柜看着两人走向马车云淡身轻的身影,抽了抽嘴角,认命的回身去酒楼应付某些好奇宝宝去了。
马车上,庄云青瞥了上官极好几眼,暗搓搓的想问他医术的事,又不敢问。
就在庄云青偷瞄了他第十次后,上官极无奈的看了她一眼,“云青,你有什么事就问吧?”,唉,本公子替你累得慌。
“咳咳那个,被你发现了?我是想问,你除了擅长接骨,外伤类的话,别的你会不会诊治?其他的医术你怎么样啊?”
“这学,自然是学过的,至于达到什么程度,我不敢夸大,毕竟我擅长的不是那些,小病小痛的可以治,但是碰到棘手的病症就不一定了。”
话题一打开,话就好说了,庄云青便把庄望山的情况向东方极说了一遍,说完眼神期待的看着他。
上官极在庄云青说了这个症状时,心中就有了数,只是这些年他隐姓埋名,躲京城的那些人,从不敢以红药谷的人自居,也不敢过于暴露医术,所以,等庄云青说完,看着她那期待的眼神,心中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不能说实话。
“云青,抱歉,这事我恐怕没有法子帮你。我向师傅学医术的时候,的确主攻的是接骨和外伤,你说的那病,我并不擅长。”
看着上官极一脸的歉意,庄云青虽然也很失望,但还是安慰他,“阿若公子,没,没事,我就问问而已,术业有专攻,你不擅长也很正常。看来,他这病估计真得去红药谷请冷月圣医了。”
只是,红药谷岂是不那么好寻的?冷月圣医又岂是那么随便能见到的?
上官极沉默不语,车中的气氛凝滞下来,上官极是心中愧疚,不想再说话,而庄云青觉得自己是捅了人家的弱项,有些不厚道,不好意思多说话。
上官极在医馆前下了马车后,小六听从庄云青的吩咐,驾着马车,陪她去店铺买了各种做点心的材料,又想着明天要去姥姥家,说松花蛋的事,就再买了些礼物,做秋冬衣的布料,再去点心店里买了两盒最好的点心,不过,说是最好,在庄云青眼中,这些点心不过尔尔, 等自己做出来后,定要闪瞎一众人的眼睛,要赚个盆满钵满。
车子进村,一如既往的停在破屋不远处,庄云青刚伸手掀了车帘,就看见庄云烟从村中的方向“蹬,蹬”的跑了过来。
“二姐,二姐,你回来啦?”
庄云青尚未应她,小云烟一双长长的细眼看向小六,“十七哥哥呢?你把十七哥哥赶走了?你,坏人!”
小六正对着庄云烟微笑过去,准备和她说话,结果,对方给了她一个霹雳炸雷,雷得她里焦外嫩,浑身冒焦味儿。
她,她是坏人?笑,僵裂在脸上。心好痛!
庄云青跨下马车的脚,听了这惊天动地的话,一没站稳,直接往地上跪去,好在最后关头抓住了马车,要不然,定是要摔个狗吃屎。
这是她纯良天真的妹妹说出来的话?
庄云青站起,无奈的看了妹妹一眼,“云烟,十七哥哥有事忙去了,再等些时间他就回来了,你可是错怪小六姐姐了,跟小六姐姐道歉。”
“哦。小六姐姐,对不起。可是二姐,我想十七哥哥了。”庄云烟听话向小六道歉,只是话锋一转,眼睛湿漉漉的看着庄云青。
“呃”庄云青扶额。
“”小六。
她再次彻头彻尾的被嫌弃了?
“小六,先卸东西吧,我去叫家人来帮忙。”
“好。”
庄云青牵着妹妹的手,回到家里,把贺氏和庄云尘叫了来,一起帮忙搬东西,贺氏因为庄云青跟她说过做吃食的事,从她那拿了二两银子,也没惊讶她买了这些东西,其实,今天买的东西,银钱价值早超了二两。
东西全部搬进了家门,小六免得被人嫌弃,立即驾着马车回县城,虽然她不是玻璃心,可是这心呐,还是酸酸的,那么可爱的小萝莉居然不喜欢她?等十七回来了,定要找他打一架,找回场子。
哼哎哟,这心呐,还是痛,死十七!
且不说,小六怎样的被秒碎了心,庄云青一家人把搬进院中的东西,刚归置了一半,一半还在院中,院外听到了一阵“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听方向,是到家中来的。
老屋的人?!
庄云青听力好,在贺氏几个还没反应过来前,三下五除二,把院中剩下的东西全部收拾进了厨房。
看着手脚并用快如飞的二姐,庄云尘站在院子中呆住了,二姐这是想干哈?
贺氏也一脸懵看着自己的大女儿的背影,还有自己空空的双手,在在风中凌乱了,本来剩余了最后一袋子糯米,怕女儿和儿子搬不动,准备自己搬进去,可她刚伸手,就被人从手上抢走了。
庄云青把东西放进了自己的房间里,然后锁好门,这才悠然的走出了门。
当庄云尘和贺氏看见出现在破院门口的三人时,突然明白了刚刚某些人的反常速度是为了什么,还好,还好,大女儿发现了,要不然,今天那些东西又要保不住了,就算保得住,也有得好闹。
虽说分了家,可要抵得住那些人无耻行径,脸皮厚啊。
庄云青一反刚常的模样,抄着手,懒懒的站在院中,她果真没听错,是老黄氏,唐三富,还有一个跟屁虫子,庄云绮。
黄氏三人进来时,感觉气氛有些不对,用她那一双三角眼打量一圈院中的众人,这似乎,知道她们要来啊!
眼睛盯着贺氏:“老四呢?”
“当家的在房里躺着呢。”
庄云青一听,心中冷笑一声,庄小富摔断腿后,别说给什么吃的,连看都没来看一回,当然,除了上次来置疑他们四房私藏了银子那一次。
无事不登三宝殿,善者不来,来者不善,今天怕是冲着那赡养银子和衣裳来的吧。
庄小富腿恢复得很好,是庄云青坚持要他养足一百天,要是以前家中的情况,怕老早就要下地干活了。
“娘找我有事?”房中躺在床上休息着的庄小富,听见外面的动静,起了床,拄着拐棍走了出来。
黄氏看了他的腿一眼,也不问腿好不好,情况如何,脸一拉,“老四,说好的,你四房每年给二两银子,两套衣裳养老的,这分家几个月了,现在该兑现了。”
庄小富已经习惯了黄氏的嘴脸,也就不再有期盼,黄氏的样子让他也没以前那么难受了,“娘,你知道的,为了给我治腿,家里欠那叶公子十三两银子都还没还呢,等我腿好了,出去做工,赚到银子”
“四弟,你还真是能装,谁不知道我家那大侄女,又会做饭,又会打猎的,听说给城里的富家公子做饭,能得五两银子一个月,你觉得娘会相信你的借口?呵分家钱你那假孝顺的样子完全是装出来的吧?”黄氏身后的唐三富讥笑道。
“云青的确是五两银子一个月,可是,她现在帮那公子做饭时间不长”庄小富想继续解释。
“行了,老四。别说那么多了,今天你给还是不给吧?”黄氏不耐烦的打断了庄小富的解释。
“娘”
“你要觉得我还是你娘,今天,该给我的就全给我,否则”
庄云青看着庄三富脸上竟然有冷汗往下滴,心中暗叹了口气,这爹爹还真是于是,出语打断了黄氏接下来要说的话。
“奶,爹也没说不给你啊,这几个月虽然我赚了些银子,可是真不够还债的。奶这么着急找我家要银子?是因为大伯,二伯家都给你了,就剩下我家没给?还是,这几个月没到,奶你的银子全被三伯他花掉,不够用了?”
庄云青敢断定大房,二房肯定都没给,黄氏急吼吼的找家里要银子,是分家的银钱花得差不多了,心中慌了,觉得四房是软柿子,好拿捏,所以今天兴师动众的来要银子了。
“他们”也没给,黄氏被庄云青问得一噎。
“什么银子给我花了?是给大海念书了。”庄三富哪肯承认,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跳了起来。
“呵三伯这是变相的承认了你们没有银子了。我怎么记得分家的时候,三伯说什么我们四房别去求人呃,意思是,没有你三伯,我们四房全得饿死的意思吧?现在怎么?我们四房不但没有饿死,还”
“你你们现在虽然没饿死,但是与饿死差别大吗?欠了那么多外债?”庄三富继续跳脚。
“哦?三伯你也知道,与饿死差别不大,那你还怂恿奶来找我们要银子,要衣裳?你存的什么心?看三伯这样子,是从未把我们四房人的生死放在心上过啊?不过,也不怪你,你自己黑心且不说。因为,就算我们被逼死了,人家也不会说你,只会说奶偏心无边,狠毒,为了一两银子,一套衣裳逼死自己的亲生儿子,亲生孙子。哎,三伯你还真是孝顺啊啧,啧。”庄云青啧啧两声,看了眼脸色如乌云盖顶的黄氏,还有气得满脸胀红的庄三富。
院中一片静寂,云尘和云烟二人在黄氏三个进院子时,就躲在了庄云青的身后,贺氏与庄小富并排站在一起,一个默默抹泪,一个眼中像一滩死水般木然。
庄三富和黄氏则被庄云青左绕右绕的绕晕了头,好像说什么都是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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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问题:
未来某一天,太子爷东方昱在什么情况下在女主庄云青面前摘下了面具:
a。太子爷吃飞醋,脱下面具炫美。
b。被女主偷偷扒掉的。
c。二人互相坦承秘密取下的。
(嘻嘻,为了不剧透,本题作者不公布准确答案,以选项选的最多的人数那一项为正确答案给妹子们奖励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