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国愣愣在林老面前,脸上的表情不断变幻问道:“这——是真的吗?”
林老微微点头,神色郑重,胖子要不是知道真相,都一定会毫不犹豫相信。*这件事来就是他一手谋划,林老只不过是配合他戏罢了。
胖子想要给老爸老妈一点希望,但是别人说不好使,只能借助医生之口,尤其是像林老这样,一看就是德高望重的老权威。
当然,没有叶海波的面子,林老也不会配合着胖子演戏,毕竟,这件事对他的名誉还是有影响而且,作为一名军医,这也有于他的操守。
看到眼前这对夫妇满脸欣喜,林老心中也涌起一股安慰:或许胖子这么做,也有他的道理。
于是又继续向建国说道:“你们这个孩子的病情很特别,所以,医院决定成立一个专门研究小组,定期观察孩子的生长育。当然,作为补偿,每月会给你们一点补助,虽然不多,但是也够维持孩子的用度,你们夫妻有什么意见没有?”
还有这样事!黄建国喜,从孩子出生到现在,一个多月的时间,就把家里仅有的二百多块积蓄花光,而且照这样下去,就是一个无底洞啊。现在却突然得到医院的援助,简直是喜从天降。
抓住林老的手,黄建国的双眼有些润,只是一个劲点头。
林老拍拍他的肩膀,然后叫留下联系地址,以后好每年汇款。黄建国惊喜之下,也没有考虑到是否需要签订合约之类。
这件事,自然也是胖子的笔,虽然他不能和父母相认,但是,既然已经生这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作为儿子,他就有责任帮助老爸老妈生活得一点,也算是提前尽尽孝道。
话说胖子在学毕业之后。就为了工作而奔波。很少能回家看望老人。等他来到靠山屯之后。才察觉。对父母是多么依恋。以前地他。因为工作而一再压缩和父母在一起地时间。是多么愚蠢。
此刻。胖子才真正能解古人所说地“孝子爱日”。父母一天天老去。做子女地。就要珍爱老人生命中地每一天。多在膝下尽孝。
否则。子欲养而亲不在。一切都悔之晚矣。
而如果胖子以个人身份给老爸汇钱。显然漏洞太大。所幸一事不烦二主。也假借医院地名义来完成。
最后。林老又取出一沓大团结递给黄建国:“这是今年地二百元。/以后每年给你汇款就可以了。”
黄建国和李秀云并排站在林老面前。一起深深给老人鞠躬。虽然没有任何话语。但是。两颗感恩之心。却连叶海能清清楚楚感觉到。
几个人离开医院,黄建国和叶海波、胖子逐一握手,然后就赶往车站。遥望他们的背影,胖子地双眼有些迷离。
“以后,每年都可以去老家看望一下二老啊。”胖子默默许下心愿。
重新回到叶海波家里,胖子了却心愿,笑容又重新回到脸上。一进院,就咋咋呼呼“你这屋子里面还凑合,就是当院弄得一点情调都没有歹栽点花花草草,也能招引女孩是,这么大年纪,还是光棍一根。”
叶海波微笑着反击:“胖哥,你年龄比我还大吧,不也是一根光棍。”
“我和小玉都订婚了,你去弄点花盆,我先给你撒点花种。”胖子的木盒里面栽着不少野花,常开不败,就把成熟的花籽拿出来一些。
叶海波叫保姆张嫂找来几个花盆,任凭胖子折腾,他则笑眯眯地坐在一把藤椅上瞧热闹:“张嫂,晚上做几个菜,请林老过来小酌。”
“我拿来不少山货呢,一会和张嫂一起下厨。”胖子一边往花盆里面撒,一边吆喝着,他也希望和林老多接触接触,对以后收购药材也有帮助。
“那我就给胖子打下手。”张嫂四十多岁,朴实而能干。昨天刚来地时候,叫胖子为“黄先生”,弄得他浑身不自在。因为胖子身上一点架子没有是,所以就要求张嫂直呼“胖子”。
“等啥时候再给你这里弄几棵树。”种了十多盆花,胖子又想到种树。
“你别把大青山上面的红松弄来就成。”叶海波和胖子呆在一起,也特别喜欢开玩笑,或许,胖子生来就具备这种轻松随意的性格,也能传染给身边的人。
洗手进胖子看到两只大鸟笼,一个里面是两只勾嘴的鹦鹉,一白一绿,正在里面亲嘴。
看到另外一个笼子,胖子大笑:“小叶子,原来你也喜欢养乌鸦,这是好鸟孝心。”
叶海波摸摸鼻子:“胖哥,你看仔细了,这个是八哥好不好。不过,在南方,八哥确实跟乌鸦差不多,在野外一群一群地。”
胖子挠挠后脑勺,看到笼子里面的两只黑鸟个头比乌鸦要小一些,而且小嘴黄澄澄,就像涂了一层蜡。最大地区别,还是在尖嘴的根部,有一簇竖起地细羽,就像留着
,有点搞笑,胖子立刻喜欢上这两只八哥。
“小叶子,没你这么养鸟关在笼子里面,多憋屈,这几只我都要了,拿回去叫奇奇养着。”胖子把手指伸进笼子缝,然后就被鹦鹉的勾嘴给啄了一下。
“丫丫答应了吗,她也喜欢这几只鸟啊?”叶海问。
“人家小丫头比你大方多了。”胖子看到屋里没人,于是就低声向叶海波问道:“丫丫她娘怎么了,我问林青山,这家伙就是不说。”
叶海波皱皱眉,然后微微叹息一声:“去国外了,不过,我们对丫丫都她妈妈已~世了。”
胖子点点头,也没有再问,在文革时候,父子为仇、夫妻反目地事情屡见不鲜,这都是时代铸造的悲剧。
胖子在这逗鸟,叶海波则:林老打电话。
听到叶海波在电话里一个劲相让,定是林老在那边推辞,胖子就凑乎上去,接过话筒:“林老啊,我是胖子,没啥好吃地,都是我从老家带来的山货,:菜、薇菜、刺芽菜啥地,还有野生您来不来啊?”
电话另一端立刻传来林老朗的笑声:“要是早这么我早就来了。”
放下电话,胖子耸耸肩:“小子,你也要学会看人下菜碟才成。要是叫我吃饭,你就报大鱼大肉,我一准就来,要是请林老这样就得说点特色。”
叶海波笑着,表示受教:“胖哥,明天就去买个猪头咱们吃。”
胖子又在拎兜里面找一阵,找出一包老药子配置的“刺五加茶”,以及一瓶五味子炮制的药酒,兴冲冲“一会用这个招待林老。”
“这么东西,你怎么不早点给我拿出来。”叶海波嘟囔一声,然后就拿来一把紫砂壶,把刺五加茶倒在里面,然后倒上水,慢慢闷着。
药茶和普通地茶叶不同,饮用的时候,可以多泡一会。很快子里面就飘散着一股很特别的味道,也海波也一个劲吸溜鼻子:“我好像又嗅到大山地清香。”
胖子则到了西跨院,厨房和餐厅设在这里。胖子忍不住啧啧称赞:“等回去之后,俺也多盖几间房。”
张嫂早就把野菜啥的胖子掌刀,肉丝、鸡丁、虾仁这些东西,都成了配料。
趁着张嫂不在,胖子又拿出一条大鲇鱼,还有点鱼冻,然后就开始加工小鸡炖蘑菇。
把剁鸡肉和蘑菇放进高压锅,胖子嘴里还磨叽:“这个恐怕炖不出农村大铁~那种味道啊——”
到了晚上五点,丫丫也从同学家里回来,林老也被叶海波接来。老老坐在桌前,胖子腰里扎着个围裙,忙忙活活往上端菜,每上一道,必报菜名。
看着胖叔叔扎着围裙,就跟戴着个小肚兜似丫丫就笑嘻嘻指给林老看。林老地注意力都被桌上别具一格的菜肴吸引,所以没太在意。
最后一道烧鲇鱼被胖子端上来,他就挨着林老坐下,抄起一把小巧地瓷制酒壶,给林老的花瓷酒盅倒满。
酒色橙黄清冽,被酒盅里面地白瓷一衬,颜色十分喜人。林老**一下鼻子:“是五味子泡的吧。”
然后端起酒盅,轻轻抿了一小口,连连点头:“里面还有几味草药,这个泡酒的人很懂行啊。胖子,不是你吧?”
“是我们村地老药子,专门在山上采药,算半个大夫。”
“看来你们那的大山不错,越是原始地环境,越能孕育高品质的药材,我们合作地可能性就更大了。”林老是行家,一口酒基本就能确定药草的品质。
“吃菜,尝尝大山的风味。”胖子用筷子给林老夹了两片。
“嗯,这些野菜,味道真是不错,也都是你们山上产的?”林胃口大开。
“啥时候您要是有时间去,尝一尝新采回来的野菜,比这个还要好。”胖子被林老一夸,也来劲了酒盅频频举起,一口扔一个。
林老竟然点点头:“今年春夏之交,我一定要去。虽然我是研究医学但是,药补不如食补,如果有可能,就在你们那里建一个基地。哈哈,合作的范围就会更加广阔。”
胖子心里这个敞亮啊:这顿饭可真没白吃,吃出好几个合作项目。于是端起酒盅,又要跟林老干杯。
“不喝了,一天三盅酒,今天已经喝四个了。”林老摇摇手。
“丫丫,给你林爷爷倒一杯葡萄酒。”胖子岂肯罢休,看到小丫丫乐颠颠跑进厨房,然后又问:“林老,你们要山野菜和药材,都给谁用啊?”
林老挑了几根薇菜丝:“这个可是国家机密啊,不过,既然你是合作伙伴,也不妨知道一些,都是为中央领导准备的。”
胖子也不由挠挠脑袋家伙,大青山要变成了党中央的菜园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