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大叔大婶，伯伯，”杨爱秀并不看他公公婆婆和童大根，“小根都这么半死不活的，我都还每天让老张医生来给他打针吃药，老张医生建议我再送县医院，我都在琢磨到娘家弄点钱来送小根去医院，让你们说说，我还会去害死他吗？我干嘛要害死他？”</p>
“你干嘛要害死我儿子你心里知道，死女人！”童小根父亲道。≦看 最 新≧≦章 节≧≦百 度≧ ≦搜 索≧ ≦ 品 ≧≦ 书 ≧≦ 網 ≧</p>
“死老头，”杨爱秀怼道，“害死人我不偿命的？我不要活了？我不要活我也要考虑我儿子啊。所以请大家想想，我杨爱秀会做这种事情吗？”</p>
“那这些血衣是怎么回事？”有人问道。</p>
“哎呀，是小根吐的。晚我喂他药时已经有点不对头，但我没往这方面想，因为太困回房间睡觉了，半个小时前我听见小根啊啊啊的声音，披了棉袄来看他，他很不舒服，当我俯身问他哪里不舒服时，小根忽然坐起来，紧接着血往外喷，这才我身，他身，被窝全都是血。我吓得半死，等我反应过来，小根走了。”</p>
“如果是这样，你干嘛把这些收拾了再哭啊喊的？”童大根问道。</p>
“我不把这些收拾好了再叫大家来，大家看我一声血的，我不怕你们怀疑我的？哪晓得我收拾了还是被你们怀疑了？”杨爱秀越说越淡定，“反正事实是这样。你们要去叫警察去叫。向大队部反应也可以。”</p>
听杨爱秀这么一说，后屋里瞬间安静下来。</p>
不一会儿，同族一个年长的邻居发话：“这还叫什么警察，更不要找大队部。小根命已经这么苦，别还整的沸沸扬扬的。好好把他埋了算了。爱秀的话应该没问题。她没必要这么做啊。”</p>
“是啊是啊。”好几个人附和。</p>
“我也觉得我媳妇不是这种人。”一直不说话的童小根的母亲开口道。</p>
“关键是你小根都这个样了，如果爱秀要巴不得他死，还等不住这几天？”年长的同族人继续分析。</p>
“爹你怎么说？”童大根没了主张。</p>
“大家都这么说，那还能怎么说？等昱儿回来见他父亲一面，埋了算了。”童小根的父亲道。</p>
……</p>
第二天，待主治医生配的药水吊完了，程垂范的意识已经基本恢复了。</p>
在杨莉的安排下，有代表性的选了几个人进监护室和程垂范交流。什么有代表性地选择，这是因为程垂范还较虚弱，过多的兴奋会大量消耗他的体能，不利于恢复。虽然每个人都想和程垂范进行交流，但也只好“排队等候”。</p>
到了这个层面，大家都觉得很庆幸，不会急于一时。</p>
按王长庚的意思，蒋灿，童昱，卢胜利三个人是学生，要尽快返校读书，应该让他们先和程垂范见面，可这三个人听说和程垂范见了面，下午要回蒋村，便死活都不同意，再三“礼让三先”。非要第二天和武良等人一起回去，还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安全。</p>
这么一二十个人都留在医院是不现实的，该学的学，该班的要班，不班的不学的也都有各自的事情。撇开这些不说，若全都留在省府，单单开支也够吓人的。</p>
薛瑞也要回蒋村派出所。一个偌大的派出所，不能长时间没有所长又没有教导员，尤其在着发生了这么多恶性事件之后。所以，薛琦贵亲自打电话催促薛瑞。薛瑞一百个不愿意，也没有办法了。</p>
最后能留在医院的也王雨琦和程垂范两家人。按杨莉的意思，程垂范恢复得再好一点要从重症监护室转到优质病房，那时每个晚至少要两个人伺候，所以王长庚夫妻，程垂范父母亲都不能离开，虽然他们没有一个人愿意离开。</p>
……</p>
午十点半，龚罗靖忽然来到外科医生办公室。</p>
“龚院长，今天怎么这么空？”杨莉正在和程垂范的主治医生交流什么，见龚罗靖走进来，便打招呼道。</p>
“我哪天都空。忙得是你们一线医生啊，”龚罗靖道，“我是特意来了解一下程垂范的情况的。”</p>
“哦？”杨莉一愣，龚罗靖作为分管后勤的副院长关心病号的情况是极少见的，除非病号是他亲人或朋友，“龚院长和程垂范熟悉？”</p>
“我哪会和程垂范熟悉？是我听说你这个科室用谈话治疗法唤醒了病人，同时又听说了程垂范的故事，觉得好，过来转转。他在哪个病房，杨主任您带我去看看。”</p>
“在重症监护室。”龚罗靖这么开口，杨莉不愿意也得愿意了。“不过龚院长，程垂范还较虚弱……”</p>
“我懂的。我是想看看这个人，不会打扰他。杨主任不觉得这种人我们国家太稀缺了吗？简直有传色彩。”</p>
“龚院长对程垂范了解这么多吗？”杨莉诧异道。</p>
“哦，杨主任你不知道，我在蒋村下放过。蒋村，是这个人发生事情的地方。所以较关注。”</p>
“哦。”</p>
说话间，两个人走到了监护室门口。龚罗靖像他说的那样，进了监护室之后只是象征性的和程垂范讲了几句话，倒是和程垂范的医护人员聊得挺多。</p>
……</p>
笪志新到医院来看望程垂范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来之前他和徐宏革通了电话，是以徐宏革陪他一起到医院，一起进重症监护室和程垂范交流。</p>
阳江县的县委书记亲自来医院看望，教育厅厅长还陪同，对于这一点，程垂范甚是吃惊。也非常感动。</p>
笪志新说的全都是客套话，离开前，掏出了一个大大的红包。</p>
“这是我代表阳江县县委县政府来看你的一点心意，程老师你务必收下。你在医院里治病的一切费用，我已经交代薛琦贵局长，将由我们县的公安局全部承担，你安心治病养病。”</p>
“谢谢笪书记。”程垂范道谢并接过红包。</p>
“一个县委书记能做到这一点，很不容易的，垂范你要知道。”徐宏革道。</p>
“我知道，徐厅长。”程垂范微笑着道。</p>
出了医院，笪志新和徐宏革分别坐自己的车子径直去饭店。徐宏革已经让办公室罗先进把招待的事安排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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