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绍庭直觉得自己被机关枪活生生的突突了一顿后,不由面色如炭的抽了抽唇角道,“阿姨,不带这么损你大侄子的。这样多伤自尊啊。”
自尊都碎成一片一片的了!
太伤感情了,实在是太伤感情了!
李珈萱走过来,拍了拍郁绍庭的肩膀说,“其实我也不想的,但是你妈说了,要是真有事能伤到你的自尊,触及你灵魂的话,那个人也算是有本事。有自尊有灵魂,你早就把媳妇领回去了,也不会打光棍打到现在。你现在已经自动开启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式。”
噗!
这会儿不等郁绍庭吐血了,就连余非都差点吐血!
艾玛,江妈实在是太逗了,那果断是哪有伤口就准确无误的往那戳啊!大龄青年最受不了的就是家人的人总是把婚事挂在嘴边,提过来提过去的,郁绍庭肯定也不例外,如果被人问的连自尊都踩来踩去的,没个人帮他捡捡的话,那的确是好可怜哦!
江弈城斜睨她一眼,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似得慢条斯理道,“不用同情他,没听过一句话么?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末了,江弈城佯装思考的道,“还有一句话叫什么来着?哦,可怜兔子没有肉吃。”
郁绍庭气的白眼道,“江弈城,我有得罪过你么!”
“当然没有。只是在几年前我被逼的时候,某人说的话直到现在我还觉得风凉无比。记忆深刻。”
江弈城的话让郁绍庭明显的一噎,他还没等说什么,就听余非好奇的问,“那他当时说什么了?”
说到这件事,李珈萱倒是记的很清楚,甚至郁少爷当时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人一来就敲着二郎腿得瑟的不成样的场面,现在还映在她脑海里。
“他说,当男人到了一把年纪的时候如果还找不到老婆的话,别人很有可能怀疑你有X无能。”
说完,大家默默的把目光投递到郁绍庭身上……
默默的,默默的瞅……
郁绍庭顿时脸涨的通红!“拜托!这话是我说的没错,但是搁我身上的话根本就不灵验!就跟不是每种药都能治对应的病!”
他不这么说还好,郁绍庭这么一比喻,顿时把李珈萱和余非就给逗乐了!
“那你觉得你的病用什么药才能治好?”
“就算治不好也不能放弃治疗啊。还是有希望的。”
婆媳俩一人一句的‘安慰’道。
郁绍庭:“……”
这怎么回事?怎么还变成他的批斗大会了呢?
他不找媳妇是碍着他们了,还是让他们不爽了,咋就捡他一人逗比似得逗弄呢?
“去!我没有什么也不会没有X能力啊!这不开玩笑么!没娶老婆能代表什么?只能代表我运气不好,没找到合适的呗!谁都能像江总这样要么平时不显山不显水的不动声色,一朝把江太太给娶了回来,狠狠的跌碎一群人眼镜的啊!”
郁绍庭还在那‘解释就是掩饰’的一顿爆豆似得巴拉巴拉,也就李珈萱喜欢逗弄逗弄这个世侄,似乎把他作弄的面红耳赤,半天也说不上一句话来才高兴。
江弈城则直接懒得搭理他们,只在他们说话的时候抱着腿上的余非,沉声的把玩着她耳边的头发道,“刚刚去哪了?”
他问的漫不经心,仿佛不过只是一个随口问出的小问题罢了。
可是只要一想到闪现在脑海中的某个画面,江弈城的眸色就沉的像没有月色的海面。甚至,连一丝风都不见。过于平静的气氛中透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刚刚……”余非迟疑了一下后道,“萧正南过来找我了。”
是的,虽然迟疑,他看的清清楚楚,但是她还是说了实话。这点江弈城倒还挺满意。当然,也有点意外。
还挺诚实?
“哦?那他过来找江太太干什么呢。”
“他过来是因为了解中午学校发生的事后,知道我的参赛资格证被撕掉了,他特地补了一份资格证给我送过来。”
“是么?那萧总可真是有心了,怎么总是对我的江太太‘特别照顾’呢?”江弈城勾勾唇角,眼底却并不见丝毫笑意。
“那个,你别误会啊!萧正南过来就是为了这件事,再没其它事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余非皱眉,眼见江弈城这样,这不就是在明晃晃的误会么?
“我想的那样?”
余非觉得她真的已经很诚心诚意的解释了,可是江弈城这个家伙就是跟她打太极,还不断的反问她,让她心头突然有点点小窝火!
“你这种思想不纯的家伙还能想哪样!设计图的事谢谢你!不过如果你还想继续猜测我和萧正南关系的话,那我只能说——你慢慢猜,爱怎么猜就怎么猜,别猜出妄想症来就行,我就不奉陪了!”
说完余非起身就准备走!却不想江弈城大手一拽,她非但没走成,反而还被牢牢固定在他腿上。
“这臭脾气,我才说了几句?”江弈城皱眉,低沉磁性的声音此刻闷闷的道,“我不喜欢看到你和他在一起。尤其是你对他笑的时候。什么事那么好笑?脸能笑的跟朵花儿似得,对着我的时候除了抬杠和反抗,也没见你那么笑过。”
对他笑的时候?余非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江弈城说的萧正南。紧接着她想到她一进门就见他脸色有些不对头,而且他居然还会破天荒的问她去哪儿了,该不会……他看到她和萧正南在一起了吧?
额,这家伙是千里眼么?
不过,她对萧正南笑了么?有么?她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当然!
最最重要的一点是!
“咦,你这么介意我和萧正南在一起,该不会是在吃醋吧?是不是那种只要看到我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就会散发出酸气冲天的味道来?大有种被人抛弃了的感觉?”
余非故意睁大眼睛的话带着种明显的揶揄,一脸分明是在看好戏的表情,原本她还以为江弈城肯定会生气,可是却想不到他不怒反笑的凑近她,大手暗暗板紧她腰身的贴紧自己——
“如果我说是呢?我就是在吃醋,就是再介意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呢?”
他的话就像一只抓着她心脏骤然紧缩了一下的手,让余非的心脏也跟着下意识的漏跳了一拍!
他,他吃醋?
介意?
哼,她看他脸上的表情,岑冷十足的像是要把她给直接吞下去还差不多!
余非眨眨眼,“嗯,要是你介意的话,你也可以和其它男人在一起,让我也吃一下醋呗,这样你心里有没有好受点?”
在余非大言不惭的说完这话后,还有胆量再去看江弈城的脸色。
果然……
他黑色蜘蛛网密布的脸色让她很聪明感觉到,他心里并没有好受点。不但没有,反而还有种想要把她给扔出去的冲动!
“喂,我说你们有听过什么叫‘莫在失意人面前谈得意事’么?收敛规矩一下自己的行为,不要这么刺激失意人可以否?菩萨说了,这叫积德!”
郁绍庭气呼呼的道。刚刚被江妈揶揄了一顿心里真不爽啊!那滋味就像自己被人指着鼻子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不行’似得。简直太有损男人尊严了!
本来心里就堵闷,前些日子他老妈又在催婚了,甚至逗比的都给他把相亲的对象都选好了,还说什么不让他继续对人别的姑娘耍*了,让他迅速以结婚为前提的处对象,她要尽快抱孙子。
孙子孙子,他成天就像个孙子似得,难得回家住几天,回来后才发现还不如住酒店来的清闲!这难得来找江弈城玩,顺道看看余非,现在他严重怀疑他妈是不是已经和江妈联合起来了?要不然怎么来到江家听到的也是各种被人调笑结婚的事?
“你这么早就跟菩萨联系过了?”江弈城不冷不热的丢出一句。
“嗯,几年后的禅位都提前预定好了,连你的那份一块。”郁绍庭咬牙切齿的哼道。
“钱等你先过去后,我烧给你。就算感情好也好亲兄弟明算帐。”
郁绍庭气的直翻白眼,“谢了,我等你亲自过去时给我就行!越是亲兄弟越要当面算清最好。”
接着,郁绍庭抱着手臂的走到沙发边,居高临下的都江弈城道,“江弈城你不用显摆,要是我先找到小非非的话,现在她还指不定是谁老婆呢!”
“不好意思,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如果、要是’这种事后假设。通常我认为没本事的人才会经常做这种无聊的假设,郁总你说呢?”
郁绍庭瞪了江弈城一眼,反正他得都已经得到了,当然有资格得瑟和显摆,用自己的得意事来反复刺激他的失意!然,最最让郁绍庭受刺激的其实兵并不是江弈城,而是余非!
他可以允许江弈城时不时的刺激他一下,但是他没法忍受她居然不记得他了!
他一直记在心上,并认作是这辈子最重要的事,甚至没有告诉过任何人,觉得这是他们两个之间的秘密,却想不到到最后竟只成了他一个人的秘密!
要不是他这么多年寻找无果,心头苦闷的常常找弈城说,他甚至真的差点要放弃,只是却想不到,老天爷这跟他开个戏剧性的玩笑呢!
不但让她不记得他了,忘了当年发生的事,甚至还成了他最好兄弟的老婆!世界上最可笑的事大概莫过于此了吧?
这件事真是让他过了很久很久才消化。所以他才这段时间一直克制着自己没来找她。
也许这听起来会有些可笑,当年她不过才七岁,可是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发出的冷静坚强的目光,他一辈子都忘不了。他没从想过他的妻子多漂亮,多有身份背景,他只是每每午夜梦回梦中都是那双眼睛。‘结婚’两个字对于他的意义来说,不过只是在从前每每提到时,他的脑海中总会浮现出那样一个人。对其他人,他再无兴致。
只见郁绍庭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钱夹,打开后指着里面的照片问余非,“小非非你好好看看,好好想想,上面这个玉树临风,英俊潇洒、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的男人你认识么?”
江弈城挑眉,“后两个那得有着多深厚功力的人看的幻想的出来?更或者说,你有这两点么?”
这男人真是还不死心啊!虽然余非一直都不记得他,但是这会儿他居然把照片都带来了?啧啧,这么青涩的照片,这是翻压箱底儿的才翻出来的吧?
郁绍庭反驳道,“耶鲁大学经济学和企业管理学双硕士,你当是闹着玩儿的?”
余非不得不说,这照片上的男人,哦不,应该说是少年才对,真的长得很好看,白色的衬衫,修长的裤子,似乎总是可以成为年少时穿衣的显著标志。
余非当然不瞎,自然知道这上面的人是郁绍庭,那个时候的他大概只有十六七吧?看起来好青涩的模样,完全不似现在这副雅痞的姿态,而是英俊的五官透着种腼腆的清秀。
因为他的五官很秀气,皮肤也比较白,身形更是清瘦的就像棵小杨树似得,要不仔细看那年纪不大时就已经窜到一米八的身高了,余非第一眼看上去差点以为照片上是个小女孩呢!
“上面的人我当然认识啊!”余非莫名的道,“那不就是您本尊么!”
“这么说你记得当年的事了!”郁绍庭顿时惊喜的道!胸口就像揣着一只小兔子似得‘扑通扑通’一阵狂跳!
“当年的事?”余非皱眉,似乎对郁绍庭又问这个问题感到很是莫名了。
尤其当看到她那困惑不解,好像他就是个神经病一样的眼神,郁绍庭几乎瞬间有种从天堂掉到地狱的感觉,就连那张俊脸都白了几分。
“你是不是真的认错人了?我真的真的不记得你,我也没救过你啊。”余非也无奈了。
郁绍庭不肯死心,接着从自己那张照片的背后抽出一样什么东西来,拉过余非的手放到她掌心,“你看看这是你么?”
余非低头看去,这是她自己的照片没错,那一寸照上,她就像个大头娃娃似得对着镜头笑的正甜。这大概得是她六七岁时候,刚上小学时的照片。
只不过那照片带着参差不齐的毛边,就好像从什么上撕下来的似得,竟让人有种很费心的感觉。
“这照片是我去了你当时念的小学,求了很久领导他才把你小学留校的档案资料拿给我,而这张七岁时候的照片,就是你小学二年级照片。救我的那个女儿,就是长这副模样,难道这个世界上还会有第二个长一模一样的小余非吗?”
郁绍庭拿出的东西让余非顿时愣呆了。可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居然一点印象也没有?
余非知道,以郁绍庭的身份地位,他根本没有必要欺骗她,更何况这是在江家,当着江家人的面他就更没有必要了。但是若是真的,她可是当事人啊!身为一个已经七岁的孩子了,记忆力理应是最好最完善的时候,怎么会连这么救人英勇的一件事都不记得了?
眼见余非纠结成那样,一直没说话的江弈城开口道,“他说的都是真的。郁绍庭要找的当年那个小女孩的确是你。”
他没有调查的依据,但是郁绍庭能准确无误的说出当年的事,说出她身上的胎记,找出她的照片,甚至为了对应时间还专门去找了那一年的她和他自己。而且一次又一次的印证,连他都没见他对一件事这么认真过,想来他现在这么证据确凿,应该就是余非无疑了。
一听江弈城这话,余非顿时愣了!
接着就听江弈城淳淳善诱的道,“余非,你小时候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或者受到什么惊吓之类的,让你忘记了以前的事呢?”
如果还是这么对不上的话,那就只能说明她身上有问题!
余非挠挠头,“发生过什么事……七岁那年……”
余非努力的想,努力的想,毕竟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你要让她想她还真一时半刻想不起来!
在经过了短暂的两三分钟,却对于郁绍庭来说就像两三个世纪那么久的时间后,余非突然停下了挠头的动作。“我想起来了!在我七岁那年我发过一场高烧,因为医院送的晚当时还差点烧成傻子,后来引发脑膜炎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月的院,对于家里的一些事,好像有些被我忘记了。但是那些都是小事,而且还是就近发生的事。”
“比如家里刚来的那条小狗,我不记得什么时候来的,是怎么来的了……还有我腿上的磕了一块疤,可是我却怎么也想不起是什么时候磕的了……”
余非努力的想啊想,就听郁绍庭在旁边轻轻的道,“是膝盖的位置么?”
他努力控制住声音的颤抖和心跳的紊乱,“那是你当时救我的时候被石子磕破了膝盖留下的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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