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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出外

    平王沉默良久,这才眼神复杂的看向端木桓,半响幽幽道:“好,反正江山迟早也要交到你手上,你自己斟酌着办。”

    “是,父王。”

    等端木桓要退下之时,平王又吩咐道:“宗政晟那小贼不会那么容易死,你再盯好越国公府,本王不信他不给他母亲传消息。”

    “是,桓儿告退。”

    等端木桓回到平王妃的卧房,平王妃抓住他的手,左右端详,还未张口泪珠已经滚落一串。

    被平王妃这样一抓,端木桓这才感觉到原本已痛麻木的肩膀,火辣辣的疼。

    平王妃看儿子脸色苍白,冷汗从鬓角滚滚而下,心中如刀割般难受。

    颤声道:“桓儿,你父王又动手了?”

    端木桓嘴角含了抹嘲讽,淡淡道:“没动手,只是动脚。”

    “他踢你哪里了?痛不痛?有没有大碍?我这里有药!”

    平王妃一迭声问过后,踉踉跄跄奔向床头,拿出一瓶药酒,急问:“伤在哪里?快让母妃看看!”

    端木桓神色一变,鼻翼微抽,这才注意到母妃脸上厚厚的脂粉,还有身上浓郁的熏香。

    “他打你了?”

    平王妃眼神闪烁,不敢看向儿子,只低低道:“没有,没有。快让母妃看看你的伤口!”

    端木桓仰头闭了闭眼睛,双拳紧握,浑身的怒气喷涌而出,转身走向密室入口。

    刚好平王从里面出来,脸上还带着惊讶的微笑:“桓儿,你怎么还在母妃这里?”

    “父王教训儿子天经地义,可为什么要打母妃?”

    端木桓心中怒火攻心,这样暴虐无常的父王,究竟还是不是他的父亲?

    平王儒雅的脸上更是惊讶:“桓儿你说什么胡话?父王怎么可能会伤害你母妃?如宣,你哪里受伤了吗?”

    平王妃白如宣看父子俩对峙上了,憔悴而焦灼的脸上惊惶不已。

    急道:“桓儿,你误会了!是母妃前儿身体不适,晕倒时撞在桌角,不是你父王打的!”

    端木桓原本被怒火灼热,已泛红光的眼睛,这才消退了不少。紧紧盯着平王妃道:“母妃,果真如此,你没有骗我?”

    “千真万确,就伤在手肘上,不信你看看!”

    平王妃着急的想撩起袖子,端木桓赶紧转身,这才道:“既然如此,那儿子先告退。如果被我发现真有此事,儿子就带母亲离开。”

    说完,不顾平王妃的苦苦哀求,头也不回的离开院子。

    等端木桓离开之后,白如宣气苦难耐,趴在床头嘤嘤哭泣。

    平王踱步过来,轻拍她背部,柔声道:“如宣,对不起,本王有时候实在控制不住我自己。苦了你和桓儿。”

    白如宣更是伤心难耐,扑入平王怀里,捶打着他的胸膛,求道:“沛郎,我知道你伤心,你想复仇。桓儿已经很努力了,你别伤他!”

    “好,本王答应你,不会再对桓儿动手。爱之深,责之切,本王也是为他好。”

    现在的平王,神情儒雅深情,那还有密室里的阴鸷,温柔的抱着白如宣,仿佛依然视她为珍宝。

    可白如宣看他如同带上假面具的固定神情,却只感觉到无边无际的悲哀。

    每次他事后答应倒是爽快,可下一次依然再犯,她还能相信他吗?

    好不容易又到了十五,该是休息的日子。

    云初净早早起来,换了套杨柳绿的交领襦裙,让木香梳了个灵蛇髻,草草吃过几口早膳,就等着二门来通传。

    还不到巳时,二门的婆子就来禀报:“七小姐,秦大少爷来接您出门,马车已经在门外。”

    云初净心中一喜,大大的杏眼眉眼弯弯,高兴的笑道:“表哥回来了?木萝,上次我绣的香囊呢?快,快拿过来!”

    赖嬷嬷看云初净欣喜的样子,想起这些年秦邦业的上心,本想说教几句。

    可话到嘴边又变成了叮嘱:“小姐,女儿家的东西,可不能随便送人。”

    “知道了,木晓,走了!回来给你们带紫米糕,带花生酥!”

    云初净兴冲冲就想出门,木棉在后面急道:“还有蒋小姐的百合香!”

    “好木棉,待会儿回来给你带牛肉饼!”

    云初净接过装香的盒子,交给木晓放在她特制的购物袋里,这才如出笼的小鸟,步伐欢快的往二门走去。

    刚走出侧门,云初净就看见秦邦业负手站在桂花树下,斑驳的树影印在他宽阔身影上,仿佛已经等了很久。

    云初净压抑住心里冒出来的奇怪想法,甜甜唤道:“表哥!”

    秦邦业瞬间转过身来,愈加成熟稳重的脸上,眉眼坚毅,质如青松。随即咧嘴一笑,那周身的气势烟消云散,憨厚笑道:“云表妹。”

    旁边车厢里的秦邦季掩面不忍直视,掀开帘子叫道:“大哥,你还是操练士兵时,比较有气势。”

    秦邦业没好气睨他一眼,云初净笑吟吟开口了:“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二表哥也要学我坐马车?”

    秦邦季从车窗跃下,嬉笑着说:“等云表妹出门得太久,我只是在马车上小憩一下而已。”

    看秦邦季往枣红马而去,云初净眉眼弯弯,盈盈一笑道:“我还以为二表哥要和我坐马车,尝一下身为女儿家的好处呢!”

    秦邦季上马的动作一顿,差点从马上摔下来,云初净哈哈大笑,就连面无表情的木晓,也忍不住露出笑脸。

    “云表妹,别以为我不敢收拾你!”

    秦邦季回头瞪向云初净,恶狠狠喊道,却被秦邦业一巴掌拍背上。

    哀嚎道:“大哥,谁才是你亲弟?”

    秦邦业长眉一挑,斜睨一眼上跳下窜的弟弟,笑道:“那我告诉父亲?”

    “别,别!大哥,你是我亲哥,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

    看秦邦业作辑讨饶的模样,秦邦业看向已经上了马车的云初净。

    “二表哥,我教你个乖,还打不过表哥和舅舅时,千万别来招惹我。我可是有靠山的人!”

    云初净巧笑嫣然又故作张狂的样子,逗得大家一笑。秦邦业打马上前几步,低问道:“云表妹今儿想去哪里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