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琳放火,黑贞理应第一个出来拦火。
她心情好的话,是会这么做的。
可是她今天心情不是不好,而是有心事。
一直赘在队伍的最后,跟ncer赵云保持一致的步伐。
旧剑发现了这一现象,但他的心里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便没有干预。
为什么黑贞要和赵云套近乎呢?
当然是为了拜师学艺。
这不,她俩商量好了,进入道馆后,一有时间,云妹就会手把手地教黑贞该怎么练枪。
唔
最初看到黑贞上台和赵云手拉着手一起,华生还是有点不爽的。
但在看到赵云紧握着黑贞那执着诅咒之旗的双手,在道馆的擂台上舞得风生水起之时,华生忽然又冒出了“橘里橘气也没什么不好”的想法。
她俩现在就像是京剧老师在教学员如何耍花枪一般——
起码华生是这么认为的。
在他看来,最有看点的可不是赵云正在教的枪术,而是她俩一个肯学、一个肯教,认认真真眉来眼去的模样。毕竟都是美人儿,可养眼了。
“百合无限好啊”
华生如是道。
其实想想也没差。
黑贞有ncer的职阶适性,那就是无限diss自己成年本体的圣诞幼贞。
幼贞的师傅是天草时贞四郎,是虚假的枪兵,不,他根本不用枪。
而现在大黑贞的师傅是真正的枪兵,而且还不是幸运e的枪兵。赵云当师傅,好学的黑贞想必有朝一日定能摆脱“移动炮台”的称号。
不过嘛,就教这一会儿,能起多少用,华生是持怀疑态度的。
将近一个小时过去,茶已经续到第五杯了。
坐着的看客也有些耐不住,这不——
“我想去采一朵”武藏亲忽然低声细语,脸色通红地说道。
采一朵?
哦,是想采花吗。
华生正好有些尿意,于是大大方方的起身让道,“坐着有些累了,我陪你一起吧。”
“欸!?”武藏蓦地一惊,随后用奇怪的目光盯着华生,仿佛欲言又止。
艾琳好奇地瞥了一眼他俩,却没有说什么,似乎是没有听到,也像是没有听懂,又回过头去欣赏台上的“京戏”了。
倒是衡暗戳戳地抿了一口绿茶,随之嗒吧嗒吧嘴,一丝坏笑挂在嘴角。
“走吧。”
华生朝前大步流星地走去,全然没有看到武藏亲那为难而复杂的眼神。
最终,武藏只好低着头,闷声不吭地跟着华生走向便所。
有点奇怪的是,武藏的步幅迈得很小,配以她这一身装束,简直就像是摇身一变成了大和抚子,与一小时前那大大咧咧地武者形象完全不同。
道馆的厕所不大,就是农村地区的旱厕。而且令人感到匪夷所思的是,这厕所没有男女之分,准确的说,就是男厕。
难道这道馆里真的全是糙汉子吗?
厕所距离一苗圃不远,园地里长满了各色的野花,虽然没人打理,却也开得烂漫。
华生一脚踏进厕所门内,指着花开遍野的苗圃大声吆喝道:“武藏亲!那里!你可以去那里采!”
那里
是哪里啊
武藏顺着华生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斜坡上长满了遍野的矮牵牛和茉莉,金色、红色、紫色、白色,芬芳而美丽。
御主是要我去那边吗。
武藏有些石化了,但怎奈实在是憋不住身体的那股冲动,她只好继续快速地迈着小碎步,走进花丛中。
华生倒是舒服,虽然厕所气味很刺鼻,但好歹也是享受到了人类文明的结晶,不需要随地撒野。
完事后,他提了提裤子,想要找个地方洗手。
出来一看,苗圃的另一边就是一条从山上流下的小溪,山泉应该是很干净的,于是他想都没想就走了过去。
然而华生这一在苗圃里走动,却惊动了花丛里的“某只小动物”。
“呀啊——”
卧槽!
华生被吓了一跳。
可他环顾四周,没有发现尖叫的是谁。
“谁鬼吗?”
“你才是鬼!色鬼!大色鬼!!”
这下华生才听明白,是武藏亲的声音。
只不过,她的声音听起来特别的
嗯,怎么说呢。
就如同受惊的小兔子,如果原本的武藏亲是野兔,那现在武藏的声音让华生听起来就是被圈养起来的雌性家兔。
为什么要额外强调雌性呢?
华生也不明白,或许之前他没把大大咧咧的武藏当做女孩子来看吧
但扫了一眼,他还是没看到武藏在哪。
直到
一阵疾风扫过,风吹草低见
武藏。
咳咳!
华生发誓自己不是故意要去看的。
他只看到一眼!
白花花的
不是!
武藏原来不是来采花的吗她是来
难怪她要把裙摆撩起,露出那白
咳咳!!
真是的这本来就是紫色红色的矮牵牛多嘛,她一蹲下来,又把头低着,裙摆再一撩开,乍一看和周围的配色简直一样,谁能发现得了啊。
我能看到还不是托了这阵风的福
感谢这阵东风
让我
让
让我找到了她。
嗯,是这么回事。
不然我怎么能发现武藏是在这里呢。
嗯?
鼻子怎么突然这么痒
糟了!
居然流鼻血了。
得赶紧去小溪边洗一洗。
华生找到了理由逃脱,但是武藏又怎会轻易放他离开!
“站住!!”
“是!!”
华生站的笔挺,鼻血顺流而下,划过嘴唇,滴在青青草地上。
他心想,完了完了。
这下被武藏亲逮到,百口莫辩。
怎么办,自己以后在从者面前抬不起头来了,这下大色狼的帽子是扣严实了。
可是
可是啊!
自己是真的没有猥琐的想法啊,不小心看到了而已。
而且无知者无罪嘛,自己又不知道武藏说的“采一朵”是指要上厕所。
如果他知道了,肯定会把厕所让给武藏亲嘛!
嗯,唯一的辩解方式只能是这样了。
不知道会不会有人站在自己这边。
华生越想越害怕。
难不成
黑贞不用想了,肯定要烧死我。这倒还好,要是以后离我远远的,再也不睬我了,那我就苦逼了。
小贝的话哎,他好像是最正经的圆桌之一,不用想,肯定内心要把我鄙视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幼闪不说了,似乎本来就不怎么欣赏我的样子
那旧剑
旧剑万一露出了那种看渣滓一样的眼神来看我
感觉我会“当场去世”。
这个异世界的人恐怕也会
啊啊啊啊,人生完了啊。
“华生”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华生——”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华生!!!”
“啊在!!”
“呼”武藏好是喘了一口气,“这次大意了”
“都怪我,我没有理解你话的意思”
“日子提前了,我居然没有带‘棉带’”
嗯?
棉带?
日子提前了,啥意思?
华生感到黑人问号。
武藏将裙摆放下,缓缓转过身子,侧过脸去望向华生。
武藏的侧颜在这姹紫嫣红的花丛簇拥下显得十分迷人,特别是她那殷红的脸蛋,和那仿若娇羞的如能滴出水一般的眼眸。
“去帮我来‘那个’了”
她羞赧地说出了自己秘密的诉求,一说完,微微抬起的头就又低了下去。
可是华生没有听清。
武藏那水润的嘴唇在微微颤动,可是也许风儿太过喧嚣,华生隔了十几米,没能听清。
“什么?能说大声一点吗?”
哼!
武藏蹙起眉头,嗔怪似的白了一眼华生,气鼓鼓地嘟起嘴又说了一遍,真的像是在赌气一般,声音说的十分大,而且咬字还很清楚。尽显女汉子本色。
“能不能去帮我借一张卫生巾!我来例假啦!”
欸?
卫生巾?
例假?!
华生懵了。
现在轮到他的脸,噌地一下变得通红。
这下鼻血,流的更汹涌了
但是不对啊!
从者也能来大姨妈的吗?
啊!
华生突然想起来,武藏还不是英灵,她是活着的人,是活生生的女孩子啊!
而且现在估摸着才十几岁年纪,正是发育的时候
不
不能再想下去了!
华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连忙往回跑。
“你等我,我马上就下山给你买!”
“笨蛋!去找艾琳姐姐借啊!!”
华生身后传来武藏气急败坏、恨铁不成钢的叱责。
“啊?!噢噢噢噢!”
华生又急忙转身跑向正厅,边跑还边叫道——
“艾琳!!借我一张卫生巾!!!”
噗——
艾琳把刚喝进嘴里的一口绿茶给喷了出来。
“啥玩意儿!?”
看来艾琳情绪一激动就飙东北话。
说着,她还露出异样的目光,盯着华生的脸看。
场上的赵云和黑贞作为女人,自然也对这词汇十分敏感,从者都会在召唤的过程中被塞入相应时代的知识,反应强烈不是没道理。
她俩顺着艾琳的目光望去,也发现了叫嚣着要卫生巾的华生那一脸诡异的面容。
“你”
艾琳突然被自己要说的话给憋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于是关心御主的旧剑接了下一句——
“你鼻子出血”
但是艾琳十分果断地又把话茬接了回来——
“你鼻子出血也是每个月都固定来几天吗?”
顺便的,艾琳还露出了同情的目光。
“来,拿去吧会用吗?要不要姐姐我教”
“不用多谢!”
华生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误会就误会吧,他一把扯走艾琳给的一包苏菲,转身奔向苗圃。
望着华生那寂寥凄凉的背影,艾琳难过地摸着自己的脸蛋儿,哀声叹道:“本以为都是‘地球人’,身体构造是一样的。没想到他们迦勒底的男御主都需要用鼻子来‘打坐’吗好像是听过那里有养一只‘鼻交之兽’来着想想真是可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