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张恨歌不顾经纪人的劝阻,拿到廖远的居住地址后,就立即驾驶着一辆深蓝色轿跑,一路疾驰到廖远的所在小区。
他起初以为自己来错了地方,看了下眼前这再平民不过的居住地,再三对照了一下地址后,才回过神来,错愕连连:“廖跃民的儿子,就住这种地方?”
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贫民窟小区
连地下停车场都没有
张恨歌的轿跑驶入小区后,在地面上来回驱驶了大概有十五分钟,愣是没发现一处空闲的停车位。
无奈之下,便是按下倒车键,重新把车子开到了外面马路旁
他正准备下车,瞥眼就看到小区旁边的家常菜馆里,三名或挎着公文包,或脖间挂着单反相机的男子,正兴奋的在讨论什么。
之所以说他们鬼鬼祟祟,完全是这三人做贼心虚的表现。
他们既不点餐,又不就坐,只是蹲在餐馆门口,不时的抬头看向小区院内,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旁人或许还会疑惑,但当红艺人基本上一眼就能看出他们的职业——狗仔!
狗仔这个名词,特指一些专门跟踪知名人的记者。
张恨歌有些意外,他想了想,便是戴上鸭舌帽、口罩,从车子中走下,一路向家常菜馆里走去。
“真是开了眼界了!”
“赵雅,江楚红来也就算了,毕竟都是歌手,可钟建成一个演员来干嘛?”
“廖远这知名度算是打开了呀!”
“你们看微博了没?廖远的底细被深挖了,汉武大帝的主题曲出西域记就是他谱的曲,怪不得能写出nobody这样的爆款舞曲!”
“谢雨荨这次以一百票之差输掉比赛,这是打了韩宇的脸呀!”
“哈,韩宇这狗娘养的,终于有人站出来治治他了,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对对对,真他娘的舒坦!”
“你们猜等下还会有谁来?”
三名狗仔记者各自热烈的讨论着,丝毫没有察觉身后有人到来,直到一声咳嗽响起,三人才回过头,当即就看到一个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的男子,正安静的看着他们。
三人浑身一震,都是站起身来。
就像当红艺人轻易就能察觉狗仔的身份一样,狗仔也能第一时间察觉到当红艺人的身份,即便对方全副武装。
其中一个脖间挂着相机的男记者,仔细看了鸭舌帽男子亮眼,双眸便是瞳孔急剧收缩,忍不住震惊道:“你张、张”
张恨歌嘘了一下,伸手招呼道:“赵记者,许久不见了。”
“张什么?”
另外两名记者显然反应迟钝。
赵记者握住张恨歌的手,激动的浑身颤抖,一年前他曾有幸跟着报社主编采访过张恨歌在拍摄一部网剧时的幕后花絮故事,当时他只能算是主编的一个小跟班。
当时张恨歌在一群大主编之间颐气指使的画面,深深的烙印在了赵记者的脑海里。
没想到,一年后又能见到张恨歌,而且对方竟然还记得自己姓什么!
赵记者喜不自禁,连忙在同伴耳边说了一个名字,于是另外两人都是面露惊骇之色。
张恨歌!
竟然是张恨歌!
帝国七子之一,每一个都自带上亿粉丝,这样的流量大神,所有的报道可以说都是正面的,哪怕他本身携带一些黑料,一般的小报社也不敢轻易报道,否则第二天就会被无数粉丝群起而攻之,三两天就能关门大吉。
“我有事情要问你们。”
张恨歌指了指马路边,“来,我们去那边谈。”
“好,好好!”
三名狗仔记者在张恨歌的淫威下瑟瑟发抖,连声应好,跟着张恨歌来到一排路灯下。
张恨歌站定后,便是问道:“在我之前,还有多少艺人来到过这里?”
赵记者连忙道:“赵雅,江楚红,还有钟建成。”
这三个名字,代表的都是娱乐圈人士。
其中,赵雅是出道近十年的歌坛前辈,张恨歌出道的时候,赵雅正当红于两岸三地,被媒体奉之为小天后。
江楚红则是网络歌手出道,曾参加过一些选秀节目,在网络上名声不菲,以烟嗓闻名。
至于钟建成则是一名二线电视剧演员,名下曾出演过许多知名配角。
张恨歌若有所思,“他们都是来这里干什么?”
来干什么?
三名记者面面相觑,其中一人松了口气,笑道:“大概跟您一样”
张恨歌明知故问道:“什么意思?”
赵记者苦笑道:“当然是来找廖先生的!自从nobody大爆后,许多人都在向创造101节目组打听词曲作者无名的消息,但俱都失望而归。但今天,终于有业内人士爆出了无名的具体信息,您猜怎么着?这无名竟然就是主播廖远!就是那个在微博上大骂韩宇,并且怼完就跑的小主播!”
张恨歌点点头:“然后呢?”
“网络上现在到处都在流传廖远的消息,粉丝们对这样的幕后人员可能不太感兴趣,但咱们业内许多歌手却都跟嗅到鱼腥味的猫一般,在微博上狂撩狂廖远,各个都公开在微博上表示对nobody等歌曲的欣赏,比如赵雅,在中午的时候,还在微博上对nobody赞叹一番呢,言语何其暧昧?谁都看得出来,她非常希望能与廖远有更深的合作”
另外一名记者哈哈笑道:“一个多小时前,赵雅就驱车来到这里了,不过,她好像并没有见到廖远,进去一会儿,没到十分钟就离开了。江楚红、钟建成也是如此,如果加上您,今晚上来找廖先生的,大概就有四位圈内人士了。”
张恨歌故作讶然:“这么说,那位廖远廖先生,就是住在这里了?”
赵记者看了张恨歌一会儿,忍不住道:“张先生,您真不是来找廖先生的?”
张恨歌耸耸肩:“当然,我只是路过。”
言毕,张恨歌便是笑着拍了拍赵记者的肩膀,又向其他两名记者点点头,转身便走向自己的座驾,驱车离去。
赵记者呆呆的看着轿跑不断涌起的轰鸣声渐渐远去,突地啐了一口:“呸,鬼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