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奕默拿起电话,给容颜打过去,却发现,这个号码竟然已经是空号。
沈奕默将电话放到一边,舒了口气,握着方向盘,往机场走着,他的车飞快的驶进航班大楼的停车场,下了车,他向里冲去,看着时间,距离起飞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她该是已经在办理登机手续,他一边看着时间,一边寻找着去纽芬兰的飞机在哪里办理手续,这时,黄翼打来电话,说,“二少,我刚刚得到一个消息……”
沈奕默说,“说。”
“这个……这个……”
“有什么不好说的,你说!辶”
“好吧……刚刚我去查了一下,昨天容颜小姐跟徐少一起去了婚姻登记处……”
沈奕默一惊……脚步不由的停在了那里。
“他们……去了婚姻登记处……澌”
黄翼说,“对不起,二少,这几天因为沈氏的事有些忙,才导致我们忽略了这个问题……”
沈奕默停在那里,讽刺的是,这个时候,才远远的看到了容颜跟小虫,她拉着小虫,站在要安检的队伍里,她温柔的低头对小虫解释着什么,那个样子温婉大方,看起来那么的得体。
沈奕默放下了电话,慢慢的走过去。
“容颜。”他叫她。
她一愣,随即,缓缓回过头来,看着沈奕默,“沈先生。”
她竟然还能露出那样美好的笑容,疏远而礼貌的站在那里,小虫在一边用鄙视的眼神看着沈奕默,样子好不客气。
沈奕默说,“你要走了?”
她点头,“嗯。”
“不是刚跟天赐一起去婚姻登记,怎么就抛下他自己走了?”他声音讽刺,苦笑着,掩盖着心里的酸涩。
她眼睛垂了垂,也笑起来,然后她挑着眉说,“他稍后会去。”
当真去婚姻登记了?他看着她,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还会回来吗?”他说。
她说,“还要亏得上次跟沈总一起去巴黎,我跟吉姆达成共识,决定一起创业,所以我以合伙人身份加入他的公关公司。”
他恍然,这个女人是有这个的能力,她早该成功。
他心里想,此刻他多希望,她能失败而归,真的,那么恶毒的想法,但是他就是希望,看到她失败,狼狈的回来,可是他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希望她过的不好,因为,他还爱着她……
他说,“但是巴黎的公司,怎么会去纽芬兰。”
她说,“巴黎的从业资格不好办理,我们从纽芬兰做跳板。”
他点头,这一定是吉姆的主意了。
他说,“祝你生意成功。”
她微笑,“谢谢。”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脚,掩盖着,轻轻的叹了口气。
她说,“那么我先走了。”
他点头。
她拉起了小虫,向里走去。
沈奕默却忽然抬起头来,“容颜。”他叫住她。
她停下来,他大声说,“但是,我还是觉得我想说出来,没错,sky是我的,是我跟玮晨一起创办下来,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猎头公司,到现在大家心目中神一样的神秘组织,我不敢告诉你,因为sky本来做的就是见不得人的事情,所以我根本不敢告诉任何人,不像大家说的那么伟大,那么厉害,sky是个用卑鄙的手段将别人弄垮,然后收购买卖的一个猎头,我们就好像是凶恶的狼,不断的啃食着我们想要的猎物,这种感觉一点也不像我们的初衷,是翱翔的感觉,而是一种深深的悲哀和自责,可是,我们就是不小心让sky成了这样一个公司,没有办法,我不敢告诉你,是怕你不能理解……”
她看着他,“你从没告诉过我,怎么知道我是不是能理解。”
他说,“是啊,我没有想好,但是现在也没什么了,只是,你能不能不要走,其实这里面还有很多事情,你想知道的话,我全告诉你,每一个都坦白,什么都像你坦白。”
她说,“不不,如果每次我们坦白都要用这样的方式,我宁愿不再继续,你还会不断的有秘密,我也一样,我们如果总是这样隐瞒着对方,我们就会一直一直循环这样的错误,所以……”
他说,“你真的这么绝情,不给我一点机会吗?”
她说,“不是不给你机会,我是不想给自己机会,让自己再对你心软,所以我才没告诉你,你走吧,我既然已经决定了要去巴黎,我不会停下来的。”
他看着她决绝的脸,深深的吐出一口气,是啊,她既然已经决定了,就不会再留下来。
他说,“好吧,保重。”他说完,转身向外走去,亦是决绝的,再不给自己留一点机会。
她也舒了口气,看着小虫,小虫抿着嘴,一脸的无奈。
她拉着小虫向里走去……
天空,飞机笔直的上升,在轰鸣声中,留下长长的痕迹,最后,那痕迹也慢慢的消失,他只站在那里看着,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他静静的舒了口气。
三个月后……
沈家。
谈判桌上,对面的男人样子决绝,“沈总,虽然对你回来沈氏我表示欢迎,但是,之前我跟沈老爷子已经达成协议,我们的原料会以百分之八的收益获得报酬,你突然就说不要我们的原料,这……我们不想走法律手段,所以还是希望你能考虑一下。”
沈奕默靠在那里,端着面前的水,静静的喝了口,抬眼看着他,说,“对不起,我们没有百分之八这个数字,你跟我父亲有交情,但是跟我没有,但是现在沈家做生意的并不是我父亲,所以,他那一套,不能延续到我这里,如果你不太清楚我处理事情的方式,请先回去好好研究一下。”
他毫不示弱,用强硬的手法,对付他的下马威。
那个人一听,脸色变了变,“难道二少是真想走法律途径?”
沈奕默说,“跟你签这个合同的是我父亲,如果你一定要走,我父亲虽然年迈,但是还是会挺着跟你站在法庭上。”
见他油盐不进,他想了一下,只好示弱,“那么二少是想怎么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