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在白府后院。∧>
白舫站在后院之中,神色紧张,露出出此刻他的忐忑不安。
见左右迟迟不见来人,他来回踱步,眉头苦索。
家主白无忌说让他在这里等一个人,却没有跟他说等谁。
想起当时白无忌那般面无表情的模样,他实在是心中没底。
若是以往的话他倒是没有什么好畏惧的,毕竟白无忌神色平淡已经是常态。
只是今日他进入白府内,看见其中一片狼藉,心中不由想到些什么。
之后便让他等待一人,如此一来,心中多少是有些不安的。
而且现在已经过去整整一个时辰了,后院却是一个人也没有来,这让他更加显得有些焦躁不安。
想到从上次观无寒的事情办砸之后,他总感觉往日依靠的白家带给他一种危险的味道。
“踏、踏。”
一声轻微的脚步声从他身后传来,他心中一紧,知道快要见到庐山正面目了。
他一转身,原本还算冷静的面庞在看见来人之后,半晌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是你?”
来人一身宽大的白衫,一根蓝色丝带系在她的腰间。
衣衫虽然宽大却掩盖不住她姣好的身姿,那娇媚秀丽的脸庞此刻带着冰冷,却透着说不出的美艳、言不出的韵味来。
这人正是柳芸儿,她在张遇的医治之下一身伤也已经痊愈。
“柳芸儿,是你!你来干什么?”
白舫戒备的看着柳芸儿,这柳芸儿半载未见,现在竟然出落成这般模样。
现在又公然出现在白府后院,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家主白无忌是要自己向柳芸儿认错吗?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要让自己这样一个早年间在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向这样一个小丫头认错他是绝对不会干的。
柳芸儿看着白舫,就是眼前这个人间接害死了自己的父亲。不仅如此,之后他还想致自己于死地。
“我来替我父亲讨个公道。”
“讨什么公道?你父亲是自己在劳作中意外死亡,关我白某何事?”
白舫一听,脸色瞬间变得冰冷,语气中充满了笃定。
柳芸儿一听脸色带着寒意:“若不是强加施工,让我父亲疲劳工作他怎么会出事。你更是在我父亲出事之后草草了之,我前来讨个说法你白舫更是不屑一顾。之后还想着致我于死地。”
白舫不屑的一哼,一甩衣袖说道:“就算如此又怎样?别以为你搭上了一个不知从哪里来的野小子就可以在音林镇为所欲为。你想让我白某人向你道歉?休想!”
柳芸儿一听不由笑了出来,艳丽的红唇更显得美艳,一股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妩媚出现在她脸上。
“向我道歉?我怎么可能会让你向我道歉呢。”
柳芸儿说完美目中爆发出惊人的寒光来。仙灵之气瞬间汇聚在身,下一刻一掌向着白舫狠狠的拍了过去。
“修真者!”
白舫大吃了一惊,显然没有反应过来,他虽然是江湖高手,但是怎么敌得过入道三层的修士。
看见柳芸儿向他袭来,急速的向后退去。
柳芸儿突然拿出一把银色的扇子,正是那任乐安的法器银扇。
现在的柳芸儿虽然发挥不出银扇的威力,可是这样这银扇也是最为锋利的武器。
手中银扇高高抬起,入道三层的仙灵之气凝聚,一道凌厉的仙灵之气汇聚成了一道刺目的星芒,瞬间向着白舫攻击而去。
白舫眼中的星芒慢慢的放大,他已经退无可退,知道躲不过这一击。一拳重重的向着星芒挥出。
“砰!”
白舫的重拳砸在了星芒之上,刺目的星芒狠狠的撞击在了白舫的拳头之上。
“滋!”
星芒穿透他深深白骨,血肉四散而去。
然而不止于此,星芒继续穿透白舫的拳头,直直的刺进了白舫的脖子。
“噗!”
白舫一口逆血喷出,眼中带着不可置信的神色,身体缓缓的倒在了地上,再也没有一丝生机。
柳芸儿面无表情,看着白舫冷哼一声。
“你在我面前诋毁公子也是你该死的原因!”
说完收起手中的银扇一转身离开了。
……
在悬壶医馆中,观无寒负手而立。
他身前站着白无忌和白宇画。
此时的白宇画已经被治好,神色也已经入常,但却再无往日的骄横和趾高气扬。
白无忌对着白宇画使了一个眼色。
白宇画上前一步,毕恭毕敬的对着观无寒施了一礼后说道:“白宇画见过公子。”
观无寒点点头,对此并不在意,转过身来问道:“夺命门的事情怎么样了。”
白无忌沉吟一下说道:“夺命门是附近几个大镇都邪名远播的一个杀手组织,但具体在哪里,知道的人少之又少。”
观无寒眉头皱起没有说话,显然对于白家的办事能力很不满意。
白宇画知道观无寒心生不满,在看了一眼白无忌后,上前一步说道:“虽然不知道夺命门门主在哪里,但是音林镇的一个据点我倒是知道,顺藤摸瓜倒也能找到夺命门的老窝。”
“哦!”
观无寒眉头一挑,他本以为白宇画没有半分本事可言,救下他不过是想白无忌所在的白家归顺自己,但现在看来他还是有一定作用的。
白宇画知道观无寒的本事,经历了生死之后,更是对于那修真者的本事心生羡慕。
在生死之间走了一遭,他恍然明白似乎观无寒能带给他一直想要的东西,而这些东西显然不是任乐安能给的,更不是白无忌能给的。
“公子,不如这件事就交给我去办。不出几日必能找到夺命门的老巢。”
观无寒点点头,对于白宇画他不由眉头一挑,显然吃惊于白宇画的表现。
然而识时务者为俊杰,若是这个时候白无忌还看不清形势,不愿跟着自己绑在一块,那么白家也没有几天好日子过了。
想到这里他深深看了一眼白宇画,心中露出了一丝轻笑。这个人,是一个可造之材!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
那日刺杀自己的黑衣人,被称呼为烟公子的人到底是谁?他并没有刺客该有的狠辣,所作所为倒是像一个新手。
当初他还以为和白宇画有关系,但是现在看来烟公子只是夺命门的人。
现在只要拿下夺命门,那么自己也算是有一股小小的力量了。
他看中的夺命门不是别的,只是这个较为健全的制度。
他知道方听舍是入道门之人,自己师父师兄不可能帮自己报仇,一切都要靠自己。
可若是一个人形单影只,杀上入道门显然不现实,那么以夺命门为根据,他日斩杀方听舍必然省去了诸多事端。
白宇画察言观色,知道观无寒此时正走神想事。眼睛一转后,走上前去。
“公子,我与父亲就此告辞。”白宇画对着观无寒施了一礼,“公子交给我的事情必然不会让公子失望。”
说完就拉着白无忌离开了。
……
白无忌父子走后,柳芸儿从后堂中走了出来。
“公子,白无忌父子当真值得信任?”
观无寒哈哈一笑:“小人有小人的作用,此时的白宇画恐怕比任何人都让人放心。”
柳芸儿听完柳眉皱起,虽然公子说白宇画让人放心,但是她必然不会放松警惕。
……
在悬壶医馆门外,白无忌拉住了白宇画。
“宇画,你当真要把整个白家都压在这小子身上。”白无忌原本红润的脸庞因为近几日的事情,心力交瘁而显得苍白。
白宇画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摇摇头说道:“父亲,识时务者为俊杰。公子是人中龙凤,只有跟着他才能让我白家走出这个小镇,白家甚至有可能威名传遍整个东胜神州。父亲你的这些老思想要放一放了,不然白家也会因为父亲万劫不复。”
白宇画比谁都知道观无寒的厉害,那日那种深入骨髓的冰冷杀意,和浩荡浑厚的仙灵之气根本不是任乐安可比的。
白宇画说完不管白无忌的反应,兀自一人向着白家方向赶去。
走了几步他忽然又停了下来:“父亲,往后你也不要在我面前用不敬的称呼去称呼公子了,若真是如此,别怪孩儿翻脸不认人。”
说完,踏着大步离开了。
白无忌喃喃看着白宇画离开的背影,一瞬间苍老了许多。
自己的孩子,真的变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