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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本来只是想转移下众人的注意力,没想到歪打正着了。

    “老伯你听我说,他现在有要紧的事要忙,一时半会的还见不上。”

    “要紧事?”朱三一瞪眼:“还有什么事比认祖归宗更要紧?”

    “老朱你别急!”村长拍了拍他的肩膀:“知道他好好的,相认那不是迟早的事了。”

    “十五年了!”朱三声泪俱下:“整整十五年了我都不知道他是死是活!你说我能不急吗?我恨不得立马看到他!”

    如果是十五年,红英如今二十左右,那么当年出事的时候也有六七岁了,什么记忆都有了。

    这村子离一品堂的地宫如此近,他一直没有回来过,那只能说明他不想回来。

    “他姐姐呢?”她望着朱三淡淡道:“我那个朋友说最恨姐姐二字。”

    闻言朱三一愣僵住了,半响才道:“他当真这么说了?”

    “嗯!”她点了点头:“他如今过的很好,丰衣足食,还有一群手下供他差遣。”

    “噢”朱三依旧维持着方才的样子,过来好一会儿才的点了点头:“他好好活着就好了!这穷山僻壤的不回来也就罢了!”顿了顿他又望着她道:“你若是见了他,就告诉他朱三叔只要有一口气在,就会在朱家庄等他。他什么时候回来这里都是他的家!”、

    “好!一定会的!”齐安歌连忙答道:“那我们可以走了吗?”

    “你们真是饿肚子了,若是不嫌弃的话,去我家吃吧!”朱三抹了抹眼泪:“粗茶淡饭的管饱!”

    “不了不了!”齐安歌将手里焦黑的包谷握了握:“我还有包谷了!你们忙,我还急着去找我表姐呢!”

    “对对!我们急着找表姐呢。”她连忙道:“我们两个昨天贪玩,走了夜路,这白天的就不会迷路了!你们忙,你们忙!”

    齐安歌连忙将怀里的三个青包谷放了下来。

    “别!”朱三连忙又拿了起来:“你们带着路上吃!你等等,我再去给你们掰些。”

    朱三说着一头钻进了包谷地。

    他们俩从村民的包围中离开的时候,日头已经到了正南了。

    两人一路小跑,唯恐朱三再追他们。

    他们各人还拖了一串的青包谷。

    直到村民远的看不见了,两人才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累死我了!”齐安歌摸着脸上的汗水嚷道:“这顿烤包谷吃的我一肚子惊吓啊!他们竟然不认得银票!”

    她只是举手擦了擦汗,望着前方的官道悠悠的出神。

    “怎么了?”他碰了她一下:“发什么呆呢?”

    “你说红英真是这村子里的人吗?”她悠悠吐了口气:“还有,他们为什么称顾世钊的娘疯女人?”

    “等遇见顾世钊问问他不就知道了嘛。”齐安歌抖了抖手中的包谷棒子笑道:“咱们给他带这么多好吃的,他一定开心坏了。”

    一直到傍晚,他们俩才赶到事先和顾世钊约好的顺城最北边的齐县县衙门口。

    红日西坠,县衙门前却是挤满了人,像是在看热闹。

    两个肩膀上搭着一串长长青包谷的少年,引得县衙前的门役前来询问。

    “你们俩做什么的?”

    “这位大哥!”她连忙陪着笑道:“可见过一位赶着青布小马车的年轻人来过这里?他瘦瘦的.....”

    不等她说完门役就冷笑道:“他还是个神医对吧!”

    “对对!”齐安歌连忙问:“他来过了,去哪儿了?”

    又一个门役走了过来望着两个人道:“你们俩就是那神棍说的有钱的药童?我告诉你们,你们最好有钱!不然,你们三个谁都别想走。”

    “怎么了?”她望了望县衙:“他不是在里面吧?”

    “没错!”门役一瞪眼:“走!你们跟我进去!”

    “他闯什么祸了?”她实探的问道:“是没医好人吗?还是卖假药了?”

    “哼!”门役冷笑:“你们自己问他好了!你们若是天黑之前不到,他可是要下大牢了!”

    “他不说自己是神医了吧!”齐安歌撇嘴:“治病把自己都治到大牢里了,作为大夫,他还是少见的。”

    县衙不大,进了大门是一条青石板铺成的路,正对着大门的是县衙的大堂。

    还老远的,就见大堂两侧站满了衙役,大堂中间的地上坐着一个人,正是顾世钊。

    见两人走来,顾世钊一下子站了起来,冲着堂内的县老爷喊道:“县老爷瞧见了吗?我的药童来了!钱一人不少的给送去。这下你可以放人了吧!”

    两人才走到大堂门口,衙役便喊道“威武.....”

    顾世钊连忙上前拉着齐安歌就下跪。

    齐安歌一把甩开了他:“你究竟怎么回事?”

    “大胆!见了县老爷还不下跪!”衙役齐声喝道:“跪下!”

    不顾衙役的威喝,她望着顾世钊问道:“顾神医,你犯了什么事了?”

    “我哪里是犯事了!”顾世钊一瞪眼:“我救了两条性命,这人居然恩将仇报!还想讹诈我!”

    啪的一声!

    堂上的县老爷拍响了惊堂木:“肃静!传齐老爷!”

    很快一个穿着赭色锦袍身量宽胖的老者进堂跪了下来:“还请县老爷为小民做主!我那小孙子一口奶也没吃上,我那儿媳,寻死觅活的,家里都翻天了!请您一定重重惩治这个神棍!”

    她顿时明白了,对着哪个老者一拱手:“这位老爷,若不是顾神医出手相救,只怕要一尸两命吧!你们不答谢就算了,为何还要告他?”

    “谁让他医治了?”老者一瞪眼:“我们又不是没请接生婆,女人生孩子,他一个男大夫冲进去做什么!我儿媳三从四德的,被他如此羞辱,已经不愿意活了!你们必须补偿她!”

    “如何补偿?”真是刁民天天有,如此刁的,她还是头一回见。

    “三百两银子!一分都不能少!”老者气势汹汹:“我儿媳妇若是死了!我小孙儿就没娘了,这点钱是补偿他的!”

    罢了,和这样的人是讲不清道理的,她转头望向了齐安歌。

    齐安歌很快懂了她的意思,从怀里掏出了一沓银票,对着老者道:“你看清楚了,这是三千两银票!你儿媳一断气,我就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