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别海坐在大厅的豪华餐桌前,瞧着面前满桌佳肴,香味直往他鼻孔里钻,可他却无半点进食的意思。№如花的侍女陪坐在一旁,小心翼翼觑着江别海的脸色。
“报――”随着一声惨烈如鸡叫的声音,陶林休再一次奔到江别海面前。
江别海眼皮一跳,“二队这么快就回来了?”
陶林休颤颤巍巍地说:“不……和昨天一样,今天只有夜明竹回来了。”
“混账东西!”江别海气得把桌子一掀,满桌菜肴都翻到在地上,成了脏兮兮没人要的残羹。
两个侍女惊得缩在他身后,大气不敢出一声。江别海怒吼道,“叫夜明竹进来!不管发生什么,这一回我定要将夜明竹逐出江海联盟!”
夜明竹挺直了腰杆子迈着大步子一脚跨进大厅时,江别海犀利的目光直往他身上扫。
“你这个废物,还不快跪下!”
夜明竹心不甘情不愿地屈着双膝,江别海见状怒气更甚,“怎么?叫你跪下你倒还不肯跪?很有理吗?”
“帮主,这一次我们把所有的一切都计划好了。可是……”
“可是什么?你快说啊!”
夜明竹一脸痛恨,“是柳江全带人半路把我们的人全部抓获,我趁机逃走,还顺便带上了浮静。可是浮静不知道中了什么邪,非要冲上去救人,可是她寡不敌众,最终也被……”
“柳江全?”江别海脑中顿时搜寻出这个人的一切讯息。他像个强盗一样带着一大票人做些烧杀抢掠的事儿,赚了不少钱。柳江全和江别海有利益上的互帮互助,却也有很多矛盾和冲突。
为了彻底吞并冥夜会,江海联盟借了柳江全不少钱。但他江别海并不打算还他一分一毫,只等着吞并冥夜会后转头就把柳江全也给拿下,谁知柳江全竟然先下手为强,打了他一个猝不及防。
既然柳江全打算撕破脸皮,江别海也绝不是省油的灯,定要将前者碎尸万段!
然而江别海还来不及做好打算,做汇报的陶林休被一个牛高马大的猛汉提进来了。
男人面目狰狞,皮肤粗糙,右脸上有一道又长又深的疤痕。他像拎小鸡一样把陶林休拎起来往地上一丢。
陶林休早就被他打趴下了。柳江全的身后跟随着十几个弟兄,都是牛高马大的硬汉。看这情形恐怕守门的几个人也被柳江全干掉了。江别海吹响口哨,楼上听到口哨声的全体三队成员立刻往大厅里赶。
江别海怒吼道,“柳江全,你带走了老子的人,还敢打上江海联盟的家门口来!”
柳江全怒目圆睁,不甘示弱。“你个老贼少废话,把我的女儿交出来!”
“我去娘的女儿,老子要是有了你女儿,就先奸后杀!”
“你他娘的王八羔子!弟兄们,一起上!”
江别海大手一挥,对身后不断涌来的三队成员说:“给我上!杀个片甲不留!谁敢留下他们一个人,统统给我滚蛋!”
两波人马顿时喊打喊杀如野兽一般疯狂嘶吼起来。所有人都拿出利器扑上去疯狂往敌方要害处攻击。有的人死死掐住对方的脖子却被敌方的人一闷棍敲烂了脑壳;还有人抄起砖头直往敌方脸上狠命砸去。双方人数相当实力相当,场面十分混乱。
江别海也没闲着,从腰侧握着一把匕首指向柳江全。柳江全扛起一把椅子往江别海头上砸去,后者一闪身躲开径直俯冲向柳江全,在快接近他之时投出那把匕首。
柳江全没有防备,匕首就这么擦着他的脸颊扎进他身后的那堵黑墙上。柳江全的脸上淌出汩汩鲜血。他怒不可遏,一脚踢向江别海的要害,江别海顺势往右一到,单手支撑着身体旋转,左脚直往他肩膀上瞪。
柳江全握住他的脚踝,狠狠用力,江别海感到大事不妙,却无法动弹半分。伴随着一道响彻云霄的吼声,江别海的左脚被柳江全拧到骨折。
江别海根本没有想到柳江全竟有这般大的蛮力。他本以为柳江全不过是个空有力气没有智慧的莽夫,谁知他的力量竟达到了自己无法匹敌的高度。
江别海在地上痛苦地挣扎,柳江全立时扛起一把椅子往他身上砸,谁知陶林休拼尽全力一把撞开了柳江全,这才让江别海有了脱身的机会。
江别海被某个帮众扶起来,气喘吁吁,汗流不止。他深感这一次江海联盟定是大难临头,在一队和二队都无故失踪的情况下遭到重创,恐怕难以再扳回一局了。
江海联盟里除了江别海本人外根本就没有学专业武术或格斗术的人,所以面对来势汹汹的这伙强盗,江海联盟的人只有挨打的份。情急之下,江别海环顾四周,总觉得缺了什么人。
他定晴一看才发觉所有人都到期了,唯有顾千景和洛白弥自始至终都不见踪影。他们虽然有伤在身,却也是江海联盟的一份子,凭什么在紧要关头当缩头乌龟。
他气急败坏,只寻思着赶紧派人把这两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揪出来。他们才是最强有力的帮手,二人合击发挥出来的力量恐怕连柳江全都要避让三分。
可是现如今场面太混乱了,各个出入口都被汹涌的人潮堵住,水泄不通,又怎么找人通知顾千景和洛白弥呢?
激烈的战斗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停息。双方人马都气喘吁吁地撕打在一起,使出吃奶的力气却也无法将对方制服。江别海派出四五个人把柳江全死死扣住,后者看似动弹不得,其实是在积蓄力量,等着体力稍微恢复时使出全力一击。
江别海擦了一把汗,脑子里混乱一片,正想找人先去把顾千景和洛白弥逮过来,大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
“都住手吧!”众人纷纷看向声源处。
只见夏临危带着一干穿着黑色制服的人迅速把整个大厅团团围住。
“江别海,真是别来无恙啊。”
江别海大吃一惊,“夏临危?!你不是躲在安野村吗?怎么会……”
“废话少说,你们现如今已成了瓮中捉鳖,赶紧把江海联盟的令牌交出来,我们大可饶你不死。”
江别海看着夏临危淡定冷然的模样,仰头大笑,“哈哈哈,想要令牌?我死了也不可能!你们这么堂而皇之地打到我这里,就不怕我现在就把冥夜会的令牌掏出来毁了?洛白弥早就背叛了你们,是她把冥夜会的令牌给了我。”
夏临危讥讽地笑笑,“哼,那你有本事就拿出来啊。”
江别海自知令牌现如今不在他手上,被他藏在了暗格里,可是夏临危又怎么敢笃定他身上没有令牌?
来不及多想,江别海一个健步奔向夏临危。他知道大势已去,只想临死前抓个人陪他送死罢了。
谁知一只纤细的腿伸出来绊倒他,让他无法保持身体平衡打了个趔趄。他恶狠狠看向来人,却见洛白弥俏皮地冲他吐了吐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