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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二爷借酒发疯,痛揍!

    孔铭扬将张锐楠请他们吃饭的事告诉了媳妇。

    苏青听后,微楞一下,同样是疑惑,为什么要请她,她敢百分之百的肯定,这辈子,两人是第一次相见,从未有过什么交集,难不成他已经知道,他们公司的事情,是自己做的手脚?

    姑父行事完全是在他自己的工作范围之内,外人是看不出什么不妥,被查出来,也只能认为他工作认真,并不是针对某些人,更不会怀疑到她的头上来。

    若不是因为这事,那她实在是没必要见这人,可孔铭扬这回却一反常态,劝说她一起去,如此一来,她若是执意不去,反而更让人怀疑,她和这张锐楠有什么联系,最后,也只能勉为其难地答应了下来。

    关于前世重生的事情,她并不是刻意瞒着这人,她连空间这种逆天的东西,都告诉了他,已经表明了她的态度。

    可灵魂重生,这种玄乎其玄的东西,又跟空间不是一个性质,可信度微乎其微不说,听起来就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就像是你身边的人,告诉你他其实是死过的人,然后又重生到了过去,你说你会信吗?即使你信,估计也心有戚戚,恐怖之极,心想,这还算是人吗?

    所以,重生的事情,苏青没打算告诉任何人,况且说了除了恐怖之外,别人也不一定相信。

    孔二少真的会这么爽快地答应赴宴吗?

    答案是当然不会,明知道人家不怀好意,他二爷怎么可能将食物上赶着送到人家的嘴边,这画风明显不符合他吗?

    于是,张锐楠说咱们吃法国菜吧,毕竟,法国菜是高级精致,口感细腻、酱料美味、餐具摆设华美,简直可称之为一种艺术。

    而最重要的是,更能体现出男人绅士般的优雅,浪漫贵族气息,对于从国外回来的他来说,可谓是驾轻就熟,能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尤其是女孩子。

    可孔二少说了,他媳妇吃不惯西餐,咱还是来点本土的吧,于是就建议,去他和媳妇经常光顾的一家会所,那里的菜做的还不错,而且那种地方更适合他们这些年轻人,放得开。

    二少话里话外都说媳妇怎么怎么样,张锐楠这个对人家媳妇怀有不轨之心的人,本来就要给别人留个好印象,自然要按照别人的喜好来了。

    要不是顾忌,彼此不熟,主动邀约太过于贸然,容易让人产生怀疑,他那会邀请孔铭扬。

    张锐楠到孔铭扬指定的那家会所后,就见孔铭扬和苏青正在会所的一楼大厅等着他。

    “让二少久等,真是惭愧。”张锐楠走上前客气道。

    “张总太客气了,经过上次畅谈,咱们也算是朋友了,朋友之间就不需要这些有的没的,随意些就行。”孔铭扬热络地说,这态度看起来,已经将人家当成了哥们。

    而且这貌似主人的口气和态度是不是有些不妥啊,连对面的张总都忍不住皱了下眉头。

    苏青忍不出看了孔铭扬一眼,她可是知道,这货多不待见这人,前几天还一直缠着她问,认不认识这人,语气酸拉吧唧的。

    可眼前这笑语晏晏的人,真的是她孩子的爹?不是别人冒充的?

    正在苏青低头皱眉的时候,张锐楠带着优雅迷人的笑容,“您好,苏小姐,咱们又见面了。”并优雅地伸出了骨节分明,仿佛白玉雕刻般的右手。

    听到这人的声音,苏青微不可查地皱眉,心里翻涌一丝恶心,不过,经过这几天情绪的沉淀,她已经没有那么大的反应,面上不动声色地点头招呼,可却没有伸出手回应。

    张锐楠的手伸出了半天,不见对方反应,气氛有些微妙尴尬,就听孔铭扬哈哈大笑,“那什么,张总,咱们这就进去吧,别在这里干站着,王经理,前面带路。”

    “二少,说的是,你们先请。”张锐楠优雅的礼节让人看了,非常的舒服,还有脸上迷人魅惑的笑容,让过往的女士都忍不住频频侧目。

    好一位优雅,英俊,迷人的男士。

    孔铭扬在转头的时候,嘴巴猛抽,眼含冷笑,白瞎了吧,他媳妇不吃这一套。

    “几位,请随我来。”微胖,面白的王经理,恭敬地领人走向电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被人叫住:“二哥,苏青,你们怎么在这儿?”

    来人是周放和杜翰东。

    “过来吃饭。”孔铭扬回头看到两人,说道,“你们俩怎么碰到一起了?”

    周放嘿嘿笑了声,“我休假,就跟老杜过来聚聚,知道你们忙,就没喊你们,对了,王经理,一号包房有人吗?”

    王经理看了孔铭扬一眼,扭头抱歉道:“周少,真不好意思,这一号包房被孔二少包了。”

    周放猛拍额头,“你看我这什么脑子,看到我二哥在这里吃饭,我还问一号包厢,真是蠢死了,不过,我们每次来,都在那个房间,总觉得,在别的房间吃饭没有那种氛围。”回头看向杜翰东,“我说老杜,要不咱们换一家?”

    “既然孔二少在此宴客,咱们哪有跟别人争的道理,那行吧,只是来惯了这地方,去别的地方总觉得不尽兴。”杜翰东遗憾道。

    “那真是对不住了。”王经理抱歉道,心想着,这几人每次来都是一起,而且都在一号包厢,在一起吃多好,他谁也不用得罪,可看着孔二少这边有位陌生的客人,不知人家什么关系,倒也不好开口。

    作为会所的经理,他不好开口,可一旁的苏青却开口了,“别去别的地方了,跟我们一起吧。”视线转向一直沉默的张锐楠,“张总应该不介意吧,他们两不是外人,是孩子们的干爹。”

    苏青的眼神不带任何的情绪色彩,可看在张锐楠的眼里,却有一种特别的对待,压下心中激荡的心情,赶忙摇头笑道,“不介意,既然是你们的朋友,但也就是我的朋友,哪有拒之门外的道理,我叫张锐楠,两位若是不介意,还请一起用个饭。”

    杜翰东在这人说话的时候,打量的目光就一直没离开这人的身上,在他的神情中,看不出一丝的不悦,“张总好,我叫杜翰东,我旁边这位是周放,多有打扰,还请见谅。”

    一番客套后,几人跟着王经理,来到了一号包厢。

    本以为要得罪人的王经理,见到大团圆的结局,更是热情万分,详细地介绍着会所的特色菜单和酒水。

    张锐楠本想着,借着这餐饭,给彼此熟识的机会,为下次单独接触做铺垫,更重要的是,想给苏青给下个好印象,想不到,本来是高雅精致法国菜,被换掉也没什么,可为什么,三人的饭局,突然变成了五人。

    吃饭事小,交流感情才是根本,可席上为什么会变成拼酒的场合。

    “张总,这杯我敬你,既然你是我二哥的朋友,那也是我的朋友,朋友干杯。”周放端起就杯,一饮而尽。

    张锐楠不好推辞,跟着端起满满的酒,一饮而尽,可刚放下杯子,杜翰东又来了,“我和周放都是跟孔二少一起长大的,在京市也算是有些人缘,兄弟要是遇到什么事情,尽管来找我,决不推辞,我先干为敬。”仰头一口干了。

    得,这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张锐楠只得打着哈哈,跟着干了,你说这都什么事啊,好好的一餐饭,筹划了很久,到最后,怎么就变成了拼酒了。

    在他的印象中,喝酒就应该慢慢地品尝,才能喝得出味道,可这牛饮似的,一杯接着一杯,仿佛是白开水似的,是他最反感的喝法。

    可眼下,却又拒绝不了,眼角貌似无意地扫到那清透明月之人,清辉般的眼眸看着周围的一切,让他着实做不出拒绝的行为来。

    心下有种隐隐被人算计的感觉,莫不是这孔二少看出他的意图,故意为之?

    若是这样可是不妙,这并不是说他惧怕孔二少,而是不想在苏青对自己没有感情的时候,挑破一切,要不然,可真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了。

    可如果孔铭扬想着以这种不入流的老套方法灌醉他,让他出丑,那可就要让他失望了,他虽然没什么酒量,可功力高深的人,却可以化解酒意。

    抬头刚好对上孔二少的视线,举杯莞尔一笑。

    孔铭扬回以笑容,小子,你还真以为二爷有那么老土,想灌醉你,寻常路向来不是他二爷的画风,扭头递给媳妇,剥好的一碟子虾,眼神温柔,“多吃点,每天要照顾孩子们,辛苦了,看都瘦了,看着我都心疼。”

    苏青浑身起了一层鸡皮圪塔,完全是没节操啊,有必要用这腻死人的眼神看着她吗,心里总觉得这货,憋着什么坏水。

    总归是生活了那么长时间的夫妻,苏青的感觉没错,孔二少伺候好媳妇,拿过毛巾,擦擦手,右手拎起旁边酒柜中的一瓶烈酒,左手夹着一只高脚杯,倒了满满一杯,走向张锐楠。

    “你可能不知道,我们这些人,除了这几个一起长大的兄弟,还从来没碰上什么对眼的人,没想到与你投缘,今天高兴,而高兴嘛,没有酒助兴哪能行,我喝我的,你随意。”说着满满一杯烈酒下肚。

    “二哥?……”周放不解地叫了声,设计的剧情不是这样的,不是灌别人吗,怎么自己倒海上了。

    杜翰东对周放摇摇头,示意他不用担心,这孔二少可不是傻帽,吃亏的事,可从来都是别人的。

    虽然他也很不解,为什么自己灌起自己来了。

    “能得孔二少高看,这是在下的荣幸,二少这么爽快,我也不能落后。”说着也是一饮而尽。

    男人嘛,在饭桌上应酬时,你可以谦虚一二,可在女人面前,要是缩手缩脚,那可是有损形象。

    幸辣的酒精倒进喉咙,烧灼的胃想吐,但也只能硬着头皮喝下去,一杯接着一杯。

    孔铭扬说白了,披着大家子弟的外皮,可内里却就是一泼皮无赖的浑人,灌醉的理由,那是不带重复一杯接着一杯。譬如:

    “你不知道,我媳妇可好了,长的好看,性格又好,又有能力,却成了我的媳妇,能娶到她,也不知道我几辈子修来的福,我高兴,喝酒。”二爷的眼神有些涣散,说出的话,都跑到没边了。

    张锐楠也有同感,目光忍不住扫了那边顾自吃饭的清冷身影,忍不住心神激荡。

    有些高了的孔铭扬,涣散朦胧的眼光下,闪过冷光,就知道这小子不坏好意,你还真当二爷是排设呢,掘墙角居然掘到二爷的头上来了?

    紧接着,又摇晃着身子,颤悠悠地倒了满满一杯,貌似确实喝大了,居然手把持不住,满了之后,还在不停地倒,周放在旁,赶紧提醒,“二哥,满了,别倒了,你看你喝多了吧,快别喝了,人家张总明白你的心意。”

    周放上前搀扶着有些站立不稳的人,“苏青,你看我二哥都喝成这样了,要不你们先回去。”

    苏青,可是心知肚明,这人的功力,是不可能喝醉的,就是她自己酿的酒,他一人都能喝上一坛都没事,更何况是这普通的酒水。

    “不用管他,他想喝就让他喝吧。”她也好奇,这家伙接下来想干嘛,吃玩虾,就起身了洗手间。

    周放心里为二哥抱不平,老公喝醉了酒,怎么能不管不问嘛?

    “不用管我,我高兴,让我喝。”孔铭扬一把甩开周放。

    苏青对孔二少漠不关心的态度,落在张锐楠的眼里,立马闪过一抹亮光,看来,这苏青对孔二少的感情不像外面传的那样,想到这儿,无声地笑了起来,看着孔铭扬的眼神反而带着一抹同情。

    这下好了,既然感情冷淡,那他的希望就更大了。

    “我媳妇帮我生了小白,你知道我多高兴吗,女人为你生孩子,那就说明她心里有你,那是我们爱的结晶,我幸福的做梦都会笑醒,喝酒。”再次干了。

    “这还不是最美的事情,我跟你说,媳妇还跟我生了一对龙风胎,尤其是闺女,可是我们孔家的小公主,可爱死了,这更应该喝酒。”一饮而尽。

    看这架势,周放也不上前扶了,与杜翰东两人,纳闷不已,不知道他这是在唱哪出。

    说是他看某个人极不顺眼,但又不好明着收拾,就让他们过来捣乱,酒桌上,还能出什么幺蛾子,除了将这不顺眼的家伙,灌到死之外,还能怎么样?

    可疑惑的是,这姓张的看似一个优雅的书生,可酒量却是惊人,他和老杜两人下去,都没能将人灌扒下。

    可二哥上场,居然不是继续灌别人,反而是使劲地灌自己,难不成出门的时候,忘带脑子了?

    那他和老杜要不要阻止呢,因为人眼看就醉的不行了,语言已经不受大脑的控制。

    可还没等他和杜翰东想好招,就被他二哥的行为惊呆了。

    “所以,谁要破坏我们夫妻的感情,谁要将她从我身边抢走,我非宰了那人不可。”孔铭扬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突然发疯了般,眼睛蒙着血红的朦胧之光,表情狰狞,仿佛下一刻就要跟人拼命。

    一屋子人都呆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张锐楠更是心虚,如此镇静的一个人居然露出尴尬之色,这人说的可不就是他吗?

    但这种失态也只是一瞬间,很快恢复平静,面上只得说着违心的话,“孔二少,你们夫妻感情甚笃,没人能够分开你们,再说,以你的身份地位,谁也没有那个胆子,敢跟你作对啊,你这是多想了,苏小姐那么好的一个人,是不会背弃感情的。”但那待有感情才行啊。

    “是吗?”孔铭扬摇晃着身子,直接拿着酒瓶子喝了起来,直到没有任何的液体流出才算是放下了手,朦朦胧胧地盯着张锐楠,似乎焦距不容易聚集,头摇晃了好久,才算是对上张锐楠,在外人看来,完全就是神智不清了。

    就见他盯着张锐楠看了半天,指着他,突然怒不可耻,“原来是你这个混蛋,想要觊觎我媳妇,你居然还敢出现在这里,看我不打破你的头,你他妈的,掘我的墙角,你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留你一条命就算是手下留情了,你他妈的,简直不将二爷当回事,还敢爬出来。”说着,拎起就瓶子,就砸到了张锐楠的头上。

    顿时,哗啦一阵玻璃碎裂的声音响起,顿时拉回了杜翰东和周放的神智。

    可这会他二哥的气势太盛了,他和杜翰东根本就近不了身。

    “老杜,二哥发酒疯,也太那个了吧,我怎么不知道,有人掘过他的墙角,再说谁敢啊,看来,这酒精是会放大人的幻想的。”

    杜翰东看着孔铭扬脚步虚浮,可始终没有倒下,突然明白了什么,说道:“你二哥说有就是有。”

    然后声音突然拔高,“二少在京市的威望,被人掘墙角,确实丢不起这个脸,即便是杀了那人也是情有可原的,再说,你二哥,又对他媳妇情有独钟,怎么会咽下这口气,肯定是喝醉了,把张总当成了那个人了,张总,你没事吧,哎,他这不是针对你,他这是喝多了,把你当成了别人。”说着就上前作势去来拉孔铭扬。

    二哥说有就有?周放琢磨了半天,突然想明白了,赶紧上前拉架,至于这架怎么拉,那还是很有学问的。

    张锐楠此时火气翻涌,生生地挨了一酒瓶子,原本以他的能力,完全可以躲避开来,可无论他怎么躲,还是头上被人开了瞟。

    体内的功力瞬时就要释放,可想到了什么,又突然泄了下去,暴露可就全完蛋了,现在可不是好时机。

    手摸了把鲜血,口气生硬,“孔二少,你这是什么意义,喝醉了也不能乱打人啊。”

    孔铭扬红着眼睛,扭曲着脸,摇晃着身子,“打你怎么了,打的就是你这个掘墙角的混蛋,不但打人,我还要杀了你。”

    张锐楠双手紧握,青筋迸出,蓝色的瞳孔,越发浓郁,阴气骤生。

    周放在拉着孔铭扬,但是力度有几分,只有他自己知道。

    而杜翰东见这姓张的要发飙,赶紧说好话,“张总这真不是针对你,这孔二少他最在意的就是他媳妇,那可是他的命根子,谁多看两眼,他就能跟人拼命,这不是前几年,有这么一个人吗,他一直记在心里,喝完酒,就要发泄一番,我都被他当成那人,痛鸥过,可他醒了什么都不记得了,你千万不要有什么想法,当然,这也是我们的不对,咱还是先去看病吧。”

    杜翰东这一番话,言辞恳切,说的跟真的似的,道歉姿态够足。

    张锐楠只得自认倒霉,对上酒鬼,你能赚上什么便宜,打回来?可人家神志不清,你这可是清醒着呢。

    于是,张锐楠抬腿就要离开。

    可孔铭扬似乎听到他要离开,哪能放人走啊,甩开周放,就扑上了张锐楠。

    霹雳吧里,一阵痛揍,拳打脚踢,还不解恨,还拉起结实的实木椅子,照头就砸,实木的椅子,居然被砸成了两半,边打还边骂着,“打死你这个掘墙角的。”

    屋内乒乒乓乓的巨大动静引来了王经理,推门刚探出一个脑袋,就被杜翰东一个警告的眼神给吓回去了。

    这些世家子弟之间的事情,王经理可是得罪不起,挥散围上来的员工,警告不要接近一号房,就离开了。

    张锐楠被打成了个猪头,优雅的气质丧尽,根本看不出本来的面目。

    这个时候,就是他再迟钝,也明白过来,这孔铭扬明着借酒疯打人。

    刚开始他是顾忌暴露身份,不敢施展功力,可后面却是功力不妨被人压制住,无法施展开来。

    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待他奄奄一息的时候,孔铭扬突然停了下来,似乎打累了,昏睡了过去,居然还打起了呼噜。

    周放将他二哥扶到椅子上,杜翰东在询问地上张锐楠的伤情。

    正在这个时候,去洗手间的苏青推门,看到狼藉的包房,地上躺着鲜血模糊的张锐楠,还有打着呼噜酣睡的孔铭扬,顿时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