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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幻境

    主控室里,崔以珊盯着面前的屏幕,眼底露出震惊,但随即被愤怒所代替,她怎么也没想到这苏青果然如那人所说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简单人物,居然跟九局扯上关系,或者更准确的说,她本身可能就是九局中的一员。

    想起前几次的交锋都是落败而归,这贱人却没有露出一丁点的痕迹,这手伪装的功夫可真是高明,害得她一直低估疏忽了她,没将她放在眼里。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从一开始她就输了一筹,不过,到了今天,只要他们走进这个石洞,他们的大本营,一切的胜算又算得了什么,在这里,有他们做主,想要飞出她这五指山,这辈子是不可能的了,以前的耻辱和家族的覆灭,她要一一讨还回去,还有那个男人……她的眼底充满着一切在握的自信和狠毒。

    视线再扫到屏幕中那几人还不知危险降临,还在调侃嬉闹时,回头对坐在旁边的一位戴着金丝眼镜斯文儒雅的男人说道;“你保证这种幻境任何人都逃不过?”

    那斯文儒雅的男人冷笑,语气里带着笃定的自信,“只要是有着思维的人类,就逃脱不了我的幻境,这可不仅仅是医学行的催眠大法,那可是灌注着精神力的异能,之前你也看到了,实验了这么多人,无论意志多坚强,功力多深厚,无一不进入幻境,因为,只要人类有思维,他就有渴望和梦想,抓住这一点,他们就别想走出来。”

    崔以珊听到他这么说,盯着屏幕中那怀里抱着个孩子的英俊男人,有爱慕,有不舍,有怨愤,有不甘,却最终被决绝代替。“开始吧。”

    那戴金丝眼镜的斯文男人点头,起身走出了主控室。

    一行人在二三百坪的空间里,能触及到地方都摸了一遍,却还是没找到任何的开关,罗鸥一屁股坐在地上,“他们不会是想将我们一直关在这里饿死我们吧,我们身上带的食物也就够吃三天的,三天之后,我们就要扎起脖子了。”

    段瑞也坐到地上,看看空荡荡没有一物的四周,难免着急,“被绑的人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我们这次完不成任务,外面可会出大动荡的。”

    “这些人早料到我们会来,好像专一等着我们,总觉得这帮人针对的有可能是我们九局,只希望局里的人,得不到我们的回应,不要贸然前来,到时可跟我们一样的下场。”苏军看着严丝合缝的钢铁大门不无担心道。

    “你们在这儿想那么多有什么用,无论是针对谁,也不管他们最终有什么目的,如今最主要的就是走出这道门,刚才他们不是说了,要我们闯关吗,接着肯定有厉害的等着我们,咱们还是养精蓄锐闯关才行。”

    雪丽喝了口水,扭头地苏青嘱咐道;“等会有危险,你就躲在身后,让你男人上,孔二少功力不凡,要发扬能者多劳的大男人风范,这次若是完成了任务,对你们孔家也有好处不是,京市若真是发生了大动荡,你们孔家想要独善其身,安稳度日也很难。”

    她说话时,孔二爷一直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盯着她,“果然是最毒妇人心啊,遇到了危险就将我推到前面,你该是多很我啊,拿我当挡枪子使呢,放心吧你不说,我也会这么做的,我不保护自己的媳妇,我还保护谁,至于你说的那些大道理,二爷我的思想还远远没有达到那个高度,眼前还是先顾着小命要紧。”

    雪丽本来想给这人戴顶高帽子,让他多出些力,没想到这家伙是个油盐不侵的主儿,居然不上当,刁钻油滑,心里正暗暗腹诽的时候,小白扬起小脑袋地说。

    “雪丽阿姨,孔家除了我老爸,还有我这个男人,到时我会保护老妈和小妹儿的。”说着一本正经地拍拍自己的胸膛保证道,同时肩膀上的雪貂头点的也跟捣蒜似得。

    不到大人腰高的漂亮小孩还有灵气十足的雪貂顿时引的大家连连发笑。

    苏青一把将他拉到自己身边,点着他的小脑袋嘱咐道:“等会不许调皮乱来,自作主张,让大人分心,老老实实呆在我身边,听到没有。”

    小白点点头,“你放心吧,我会一直呆在老妈身边,保护你和小妹儿。”然后看向苏青的肚子,“小妹儿,你在哪儿好好的睡觉,好好地长大,要不然,成了脑残的小妹儿,哥哥可是不喜欢你的吆。”

    还没说完,小家伙的头上挨了他老爸一暴栗,“你长成这样已经够让我们闹心的了,还敢嫌弃你妹妹,还诅咒你妹妹脑残,再让我听到,看我不收拾你。”

    小白对他做了鬼脸,趴到了老妈的怀里去了。

    这一对父子像他们这样斗智斗勇,互掐,外加吃醋的。

    不过有小白这样让人捉摸不透,随时都会出新花样的熊孩子,还真是会让父母头疼,再加上孔二爷这个不太靠谱的爹,更是时时刻刻地都能擦出激烈的火花来。

    虽然这一路上给大家带来了不少的欢乐惊喜以及羡慕,但在他们的心里如实想,我等人,还是有个平凡一点的孩子好,像小白这样精灵古怪的孩子,真心地享受不了。

    刚开始他们还能借着谈笑消磨时间,暂时忘记心里的焦躁,可大半天的时间过去了,依旧没有任何动作时,大家的心像是长草了般,疯狂地烦躁起来,无心于做任何的事情。

    等待的滋味并不好受,而且还在是封闭的空间里等待着危险的降临,更是一种折磨,这种折磨是发自内心的,不比身体的折磨弱,推毁你的心理建构,往往比推毁一个人的身体健康更可怕。

    你的心里构建塌陷了,也就意味着你这个人彻底完了。

    时间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继续前行,很快,又大半天的时间过去,大家的神情已经烦躁不堪了。

    罗鸥绕着空间边走边骂娘。

    段瑞的头发都快揪光了,地上落了一地,触目惊心,苏青看了真怕他走出去的时候,已经变成个秃子,不过,这个时候,谁还要有那个心思注意形象啊。

    雪丽则是嫌弃罗鸥在哪里走来走去,让她心烦。

    苏军稍微好一些,只是一直拿着自己的枪在不停地擦拭,从他手上越来越快,力度越来越大的举止可以看出他的内心并不像表面那么平静。

    而周放的表现却让人出乎意料,出奇地镇定,盘腿而坐,闭目养神,苏青有时也不得不佩服,孔铭扬的这几个兄弟身上,都有着不可估量的潜质和坚韧的特质。

    就比如当初的杜翰东,改变体质时,那种几乎将身体的各个零件拆开了重组的痛苦,不是常人能忍受得了的,可他硬是挺了过来。

    再观此时的周放,在周军长被绑,家里失去了顶梁柱的时候,除了刚开始的无助惊慌,接下来就异乎寻常的镇静,不得不让人侧目,经此一事,也算是脱胎换骨了。

    如此沉闷,空气压得很低的氛围下,苏青一家三口受的影响较小,也许是实力高强,再加上还有空间这个后盾而有所依仗吧。

    紧接着,苏青就发现,大家哈欠连连,眼睛迷茫,神情困顿,刚想要提醒他们,要保持清醒,不能松懈警惕,可紧接着,自己也打出个哈欠,眼角的泪水都益了出来,脑子旋转的速率也逐渐缓慢,眼睛慢慢合上时,突然一丝清醒逃逸出来,拉回了些许神智,强撑着提醒大家,千万不要睡着,他们可能已经中了别人的招儿时,那种混沌之力,却拼命地紧拉着她,消磨掉她最后一丝理智,一番死命抗争之后,苏青最终进入了混沌之中。

    临失去理智之前,她正在暗叹这次生命多舛时,突然人来到了一个新的地方。

    这地方竟然是乡下老家,奇怪的是还有姑姑苏梅,正在跟母亲商量着带她去京市读书的事情,说是孩子的学习成绩那么好,铁定是大学的好苗子,要是不让她读,可就毁了孩子一辈子的前途,还有对不起死去的大哥什么的。

    母亲毫不犹豫就同意了,并且不顾她的反对就让她跟着姑姑离开了,这是上辈子的事情,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正在她疑惑的时候,她就跟那个瘦弱的十几岁的自己合二为一,跟着姑姑去了京市。

    走之前,她抱着母亲不愿去,她说她不想读书了,她可以出去打工挣钱给弟弟看病,养活这个家。

    可母亲还是掰开了她的手,说是她要嫁人了,让她跟着姑姑好好听话好好读书。

    那时的苏青已经知道,母亲为什么嫁人,连姑姑都劝不住又何况自己,而且姑姑为了贴补他们家,几乎已经花了所有的积蓄,也是没办法阻止母亲嫁人。

    因为弟弟的病不是几千几万的事情就能解决的,姑姑已是尽了最大努力,最后唯一能做的也就是让哥哥家的这个读书的好苗子不能就这样淹没了。

    苏青就这样来到了陌生的大都市上学,吃住在姑姑家,姑姑待她跟亲生孩子一般,两年后,她考上了大学,在接到通知书的那天,却得到噩耗,老家传来的消息,她的母亲和弟弟在两年间相继去世,因为所嫁非人,母亲不堪忍受折磨,弄了一身病后来病死了,而弟弟先天性肾病更是没有一年就去了。

    姑姑怕影响她高考,就一直隐瞒着,直到拿到通知书才敢告诉她。

    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让她一度想放弃自己的生命,她成了孤儿,活着的意义又是什么,两年来她努力读书,想要出人头地,将母亲拉出苦海,给弟弟到大医院看病,可这一切都不需要了,那她以后还要为什么奋斗,为什么努力。

    彷徨痛苦之际,姑姑一直陪在她身边,看到姑姑一家对她的好,她若是放弃了生命,那姑姑该有多痛苦,她还没有报答她们的恩情,怎么能就这样放弃了呢。

    时隔两个月后,她进入了大学校园,四年后毕业,她进入了一家公司,从小职员做起,由于心无旁骛,短短几年间,她就进入了公司高层。

    以后的日子,本应该越过越好,可偏偏这个时候,让她发现公司出口的货物当中藏着文物。

    走私文物可是犯法的大罪,当下她找上了公司老板。

    公司老板是一位年轻有为的混血男子,听了她的汇报之后,淡蓝地眼睛,毫无情绪地扫了她一眼,只说知道了就让她退了下去。

    苏青还以为老板不知情,要彻查是谁在偷偷走私文物,可接下风平浪静,公司里并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而她的身上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被人暗算,被迫注射了毒品。

    结果可想而知,毒瘾发作的时候,再坚强的人,也是会被打倒的,况且还有人不让你戒,即便是被毒瘾折磨得生不如死,你也无法摆脱,注定了要成为别人手上的工具。

    这背后的黑手正是她的老板,从此,在毒品以及姑姑家人生命的威胁下,她被迫涉入到一起起走私文物毒品的犯罪当中。

    最后事情败露后,她被推出来顶下了所有的事情,因为若是反抗,她姑姑一家就别想好过,那人在京市背景深厚,伤害她姑姑一家,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无从反抗命运,罪行太重,她被枪决。

    死前的那一刻,她很是不甘,她从小到大没做过一件伤天害理的事情,命运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为什么?

    她不甘,她愤怒,她恨得想要毁天灭地……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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