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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辚辚,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

    爷娘妻子走相送,尘埃不见咸阳桥。

    牵衣顿足拦道哭,哭声直上干云霄。

    杜牧的诗句描写的是大军出征时,一片爹哭娘喊的场景;可是放到李世民出征时,却并没有发生这样的事。

    当然,这也和他麾下的军士已经大部份去了洛阳有关,速度慢的步卒连同动员起来,愿意随军的军属一道;早早的就被征发了过去。所以场上见到的,却是另一翻场景。

    黑鸦鸦的一大片骑兵,静穆肃立,场上只有旌旗烈烈和偶尔传来马蹄踢踏的声音;每每随着踢踏声,都是有马匹想要摆脱方阵去追寻自由,却很快被骑手控制住。前方一群唐帝国的中央干部站在高台上,包括太子、齐王在内的老老少少簇拥着李渊,静静的等待着。

    所有人都静静的立着,只有一个人可以自由活动,那就是拿着照相机的武杨氏;为了保留下秦王出征时的珍贵影像,武杨氏被特许可以在场上自由活动,对着一切值得拍摄的镜头按下快门。

    眼瞅着时间已经接近中午了,李渊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了,焦急之下不时抬头看看天色。这时,有钦天鉴的官员上前拜道:

    “陛下,吉时已到,神霄王怕是赶不上了,不若我等先行出征仪式!否则,要错过出征的吉时了。”

    看看叶神人始终没有要出现的意思,李渊心知怕是等不来了;手一挥,道:“开始吧!”

    出征的仪式是很复杂的,要占卜,祭祀,誓师,喝一碗壮行酒,最后要鸣角离城。

    占卜法子很多,像什么占旗、占刀、占枪、占剪鸡。

    占旗就是看风吹旌旗的走向,如果旌旗被风吹得呼拉拉的上了天,则是大吉;如果旗子只是裹住旗杆不肯飞起来,那就是大凶之兆。

    顺便说一句,到了现代社会,虽然已经不在搞什么占旗的仪式,但是旗帜高高飘扬的习惯却是刻划到基因里遗传了下来。一些鹰酱的游戏公司在做兔子军队占领其本土的游戏时,经常会按照西方的习惯,把很大幅的红旗从楼顶垂吊下来,就像纳粹式万字旗式的放法;但这其实是错误的,因为兔子军队从骨子里就讲究旗帜飞扬永不倒,从来就没有吊着的习惯。

    这就是吐槽一下,继续说占卜;除了占旗,还有占刀和占枪,这个方式跟占旗大同小异,就是拿把刀或者枪扔上天,等它掉下来时,看刀面向背或者枪头的指向来判断吉凶。

    以上三种还算简单实惠的,至于占剪鸡,本写手也没看懂,似乎流程就是杀死一只鸡,看它死前摆个什么造型,根据它死时的造型来确定吉凶,总之,挺玄乎的。

    占卜完了,还要祭祀;这个祭祀不外乎就是祭天祭地祭旗,一般是宰杀牲口供奉天地,有的甚至会宰杀敌军俘虏、人质。经常看到古装剧战争描写里,动不动就是要把谁砍了祭旗,这就是古人出征祭祀的一个环节。

    前面这两个环节,都有专业人士去做,而且提前在少数人的小场合就已经搞完了,毕竟都到了出征的节骨眼上了,征战已经不可避免;如果集合全体人员参加,万一出个大凶之兆,不是大大的打击了将士们的士气。

    出征大会第三个项目:誓师,与占卜、祭祀只有少数人参加外,誓师是全体人员参加的仪式,是最隆重的出征仪式。在这个环节,李渊会把象征权力的诸如虎符、权杖之类的东西授予李世民;同时,在会上宣读东征的檄文,揭露大唐东边的国家,是多么的不义与不道德;将此次战争的正义性表示表示。

    本来这种重要的出征,还要有个拜将仪式,由皇帝向领兵大将作揖,代表将国家安危寄托于将领。但谁让李世民是儿子,哪有亲爹向儿子作揖的,更何况,这次出征,是李世民为自己打江山。所以,拜将仪式就免掉了。

    领到旌节,仪式就差不多完成了;喝上一碗摔碗酒,李世民朝着李渊深深的拜了下去,然后一马当先,踏出了东征第一步;其他天策府骑兵立刻紧随其后。

    当骑兵群涌出长安城门时,城墙上响起了低沉凝重的号角声,悠扬的号声传到李世民的耳朵里,他回头再看了一眼巍峨的长安城;心中却是叹气,这座巨城,今生只怕只能在梦中回返了。

    李渊站在城门楼上,一直到天策府的旗帜和骑兵全部消失不见,才叹了口气,转头对李建成和李元吉道:“太子,秦王既走,你可安心了。今后便留在长安城中监国,不要再回北地边境了。”

    二儿子走了,大儿子就得留在身边;至于三儿子。李渊又道:

    “齐王,你也准备准备,南下土洲吧!”

    李元吉连忙恭敬道:“圣人之令,儿固不敢辞;奈何秦王兄东征在即,正是兵马粮草着紧之时,如此匆忙之下又聚兵南下,只怕国朝力有不逮。”

    不是李元吉不想去木洲,每每想到自己能占据一洲之地关起门来北面称皇,他做梦都会笑醒;可眼下确实不是南下的好时机;跟随父兄争战多年,该有的眼光,李元吉还是有的;目前唐军北击突厥一战功成,但同时也拖住了大唐大量精锐部队。此时李世民又被李渊逼着,领着他的天策府诸军东征;在李世民没有远离中原之前,被李渊纠集起来的忠于皇帝的军队,谁也不敢轻易动用。

    这会的大唐,能征善战之士几乎被掏了个空。可以说是最虚弱的时候;在这个点南下,李元吉不难想像自己会有些什么样的待遇,只怕少不得部下多是用歪瓜劣枣充数。

    这种南下法,还不如再等等,怎么的,也得等北方稍稳定些后,抽调一批北征将士充入齐王府中再走。

    李元吉心中打着小算盘,嘴里却是满口的为国朝打算;李渊听得呵呵一笑,刚刚从高句丽跑了一圈回来的皇帝,一点都没把高句丽的战斗力放在心上;有飞船和神雷在,都不用大军蚁附,只需炸上两响,就能把那些边塞野民吓得屎尿齐流;攻城略地实在太容易不过了。实在不行,还有机甲嘛,虽然机甲部队是皇帝亲军;但还是可以暂借给秦王使一使的。

    当然,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道;被李元吉提醒了一句后,李渊觉得还是应该慎重一点。于是改口道:

    “非是即刻聚军出征,而是先行探路!神霄王府的飞船,朕会予你一条;有飞船之便利,当可轻装简行沿途绘制山川地理,记录风土人情。”

    这一点倒是可以,不过说到神霄王,李建成好奇的问道:“父皇,秦王出征如此重要的日子,总生不见神霄王?”

    说起来,李建成可是听说神霄王收了秦王的世子做徒弟,然后秦王就得了一条举世仅有的飞船;至于以后还会不会对大唐的政局产生什么微妙影响就不得而知了。说不得,太子府和齐王府中也得安排几个子侄,塞在神霄王门下当学生才是。

    说到神霄王,李渊也是纳闷,新年以后这段时间以来,神霄王总是准时出现在王府之中;李渊还特地通知了叶神人,今天是秦王出征的日子,让他务必前来观礼来着;结果人都走光了,神人还是没出现。也不知是干啥去了。

    被李渊父子念叨的叶谨瑜,此刻正站在高铁站门口叮嘱叶谨珵。

    “高铁几个小时就到家了,注意到站的提示,可别下晚了;晚了也不要怕,再找趟车坐回来就是路上不要随便跟人搭话,看好自己的手机,你身上没多少现金,钱我转到你手机里了。”

    原来今天不但是秦王出征的日子,也是叶谨珵回家的日子;怕弟弟走丢了的叶谨瑜,亲自送叶谨珵到车站,还罗里吧嗦的说了一大堆,也不知道叶谨珵听进去了几句。

    “习题都带上,好好做;高考好好考,争取考个好成绩,我再想法帮你拉拉关系,争取进个好学校。实在不行,就留学,多花点钱去国外,读个什么环球大学、太平洋大学什么的;将来也做海龟。”

    “哥,你说的这些个野鸡大学没什么好读的,好了,我的车快要检票了,得走了;你放心,我会好好读,争取这几个月拿下700分,到时考到自国他们这个学校,那样我就可以一边读书,一边帮你看复印店了。”

    “没出息复印店有什么好守的;你只要管好自己的学业就行了,我还等着用你设计制造出来的电脑呢。”

    时间不等人,叶谨珵最终还是走了;

    目送着弟弟消失在安检窗口,叶谨瑜回过身来看着这座巨大而繁华的城市,莫名的感觉到一阵孤独;虽是人山人海的国际化大城市,他叶老板还是孤家寡人一个啊!

    回到车上,陆雨薇正微笑着等他。

    “老板,好消息,那个楚经理又联系我了;跟你猜想的一样,不但电池给我们算低价,每个电池还附送二八大载重自行车一辆。”

    “呃”真是个"bsp; luo"裸的好消息。

    事还没完,陆雨薇又道:“另外,车管所那边打电话来说,老板你的驾驶已经下来了,随时可以去取。”

    叶谨瑜惊愕:“我好像才准备考科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