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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出东方,橘红的光芒洒向四方,大雾弥漫,地上的人们却看不到一丝阳光。⌒茫茫的一片,浓烈的看清五丈外的人脸。东平府的城墙上,戒备加强了不少,不知多少个五人一队的巡逻士兵,沿着城墙一圈又一圈的环绕着,城内的街道上也有士兵来回巡视。

    “哎!兄弟,听说今日伙头军要做好吃的,是辛掌书记他们队伍里边流传出来的做法。”军营内,营门口两个站岗的军士,左边的军士转头对右边军士轻声说道。

    右边的军士转头回答道:“是啊!听说非常好吃,连耿将军他们都赞不绝口呢!今天有口服…”

    “嗯哼!”一声干咳传来,接着身后走过来一个小军官,来到两人身前道:“说什么呢?前日才发下军令,严查军纪,你们俩在这儿站岗,却一起聊天,玩忽职守,换岗以后自己去领十军棍,今天中午不许吃饭!”小军官冷冷的道。

    守门的两个军士一听,一下就焉了,满脸悔意。

    “站好了!十军棍不够是吧!”小军官一件两人无精打采,又冷冷的说道。

    这两个军士一听,连忙打起精神,昂首挺胸,双目直视前方。

    靠近南城门,胡府的一间小房间内。王大夫正小心翼翼的解开张承乾胸口的棉布。王夫人在旁边用温开水拧着帕子,准备递给王大夫擦洗伤口。李汴依旧躺在旁边,扭头看着王大夫的动作。

    王大夫小心的解开最后一层棉布,疼得张承乾呲牙咧嘴,不停的呻吟。

    终于把棉布全部去掉,露出胸口当中,由上而下的一道半尺长的伤口。满是血痂的伤口,因为刚才去掉棉布,所以有很多地方都流出了鲜血。王大夫接过王夫人递过来,蒸笼蒸过又用温开水浸湿的棉布。小心的擦洗着伤口。一边擦洗一边对张承乾道:“张小兄弟恢复的可真快啊!这才七日,伤口已经愈合许多了,我原本以为要一月有余才能痊愈,照目前看来再有半月,伤口就能基本愈合,但是伤口新肉很脆弱,还不能剧烈运动,在下看小兄弟身体强健,浑身肌肉结实,双手掌有茧,尤其是双手虎口,如果猜的不错,小兄弟应该是常年练习武艺。”

    这话一出,李汴眼中闪现出一丝精光。王大夫看见了,转头看着李汴笑道:“你身体也十分强健,也是练武之人,你只有右手有茧,如果猜的不错,你应该练得是剑术。”

    李汴缓缓拱手,笑着用带着几分稚气的声音,故作成熟道:“王大夫所言不差!”

    “呃!这我可不记得了!”张承乾忍着胸口疼痛道。

    “快些上药,莫要让张小兄弟受痛。”王夫人微微嗔道,催促王大夫赶快上药。

    王大夫听了呵呵一笑,从身边药箱拿出一个瓷瓶道:“无妨,据师祖所言,此药乃是药王孙思邈传下秘方,对刀伤有奇效。张小兄弟伤口愈合如此之快,此药功不可没。只不过存量不多了,虽然在下知道制法,但是这战乱年代,还差好几味蜀地出产的药材。”说着轻轻的摇头,小心的用一个小木勺给张承乾上药。

    张承乾一听便问道:“王大夫,你们这一脉,可是药王孙思邈传下来的?”

    “算是吧!只不过唐后战乱多年,传承多有缺失。”说着王大夫叹了一口气,无奈摇头。

    片刻后,王大夫开始解开李汴身上的棉布。在李汴的闷哼声中,解开了所有棉布,看到李汴身上的伤口,王大夫不由得长大了嘴巴。只见李汴身上的伤口恢复很好,伤口上好几条蜈蚣一样的缝合处,血痂结的很整齐。

    “张小兄弟的缝合法,当真是有奇效!虽然李小兄弟身上伤口比张小兄弟要多好几处,但是恢复速度已经快要赶上了张小兄弟。”王大夫惊喜道。

    张承乾一听,自己胸口伤口虽然将近半尺,隐隐现出了肋骨,但是伤口刚好在胸口中央,伤口很浅只有一层皮,说的轻一点就是,只是皮外伤。想了想又是缝合之法,又是这药王孙思邈传下的上药,也就释然了。

    王大夫点点头道:“如此看来,李小兄弟的伤恐怕两旬就可痊愈,但是要练剑,还是要痊愈之后,再修养三月。”

    “快些上药吧!一会儿有许多伙头军的掌勺,要过来学做菜呢!”王夫人催促道。

    “为何会有伙头军的掌勺过来学做菜?”张承乾疑惑的看着王夫人。

    王夫人笑着说道:“这几日我们做的菜好吃,被军士们传的满城皆知,这不,前两日晚上,府衙的管事请我去给耿将军做了几道,然后昨晚阿福就过来跟我说,今日有许多伙头军的掌勺会过来学做菜,说是犒赏三军,明日要去哪儿攻城来着。”

    张承乾一听心中不由的泛起了嘀咕,这军情也太不保密了吧!后日攻城,今日就已经传的沸沸扬扬的了。不由得缓缓摇头,这几日自己也在考虑,以后的打算。在这山东地界是呆不长久的,只要完颜亮一死,金军必定来攻,这耿京麾下虽说有二十万义军,但是除掉老弱病残,妇女儿童,可堪一战的恐怕只有五万不到。而且武器、军备、粮草都是大问题。南下归宋,已成必须。自己现在,就是不知道完颜亮有没有死?金军是否已经北归?

    是该好好打算一下了,自己所知,辛弃疾不久就会南下联系归宋事宜。而这期间,耿京会被一个义军首领所杀。自己是要去举报吗?自己现在,只是一个因为失忆的伤员,而且还是半道上就下来的,来历身份都不足以取信于人,这样的话,别人又怎么会相信自己的话。

    张承乾闭目沉思,从方方面面来考虑,如何才能破局。

    王大夫和夫人给李汴换好伤药,包扎完全,看到张承乾闭着眼,只当是睡着了,于是也不打扰,悄悄的退出房间,带上了门。

    李汴本来还想找张承乾聊天,这几日,与张承乾聊天,觉得张承乾学识渊博,不论是衣食住行到生老病死;从诗书礼仪到军国大事,都有很独到的见解。自己受益匪浅,于是就想跟张承乾继续聊聊,眼看张承乾紧闭双眼,轻声的唤了两声,全无反映,只好作罢,看看自己右手上常年练剑所磨出来的老茧,在去看看张承乾的双手,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干脆也闭目养神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