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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求个墨宝

    相国寺里,林昭四处张望,时不时在小小摊前把玩着宋朝的各种小玩意。在别人眼里都是再平常不过的东西,他都觉得特别有趣,啧啧称奇。

    孟若颖不禁疑惑道:“还以为你见多识广,没想到竟如此没见过世面?”

    林昭笑道:“孟小姐,话可不能这么说,我那叫秀才不出门全知天下事,知道的都是大事……”

    “哼,秀才?你考上了?”

    “那是我没兴趣!”林昭抬头四处张望,又叹道:“想想酒楼离相国寺如此近,为何就门可罗雀呢?经营不善啊!”

    顾月伦咯咯笑道:“好了,表哥,若颖姐姐好心请你来逛庙会,就别吵嘴了!”

    “嘿?”林昭疑道:“孟小姐,你给我表妹灌了什么**汤了?”

    “哼,这叫帮理不帮亲……月伦,我们走!”孟若颖挽起顾月伦直接往前走去。

    “这……怎么我成孤家寡人了,没道理啊!”

    顾月伦在前面喊道:“走了,表哥,前面有些写字作画,去瞧瞧吧!”

    “还好,表妹还是向着我的!什么?写字?”林昭似乎想到了什么,立即跟了上去。

    相国寺里,除了各种商品交易外,也不乏各种表演。有下里巴人的杂耍表演,话本曲艺。阳chun白雪则有吟诗作赋,题字作画!

    相国寺大殿两边的廊内,都是本朝名家的题字,还有佛家人物、故事画作,非常jing妙。鉴于相国寺在汴京城,乃至整个大宋朝都有着非凡的影响力,因为能在相国寺题字绝对是一种荣耀,为人所敬仰。

    正是因此,每隔一段时间,便有读书人在相国寺内习字作画的比赛,以期可以题壁留名,无疑是一条出名的捷径。

    林昭等人今ri来的正巧,恰好遇到,孟若颖与顾月伦出于好奇,前往一观。林昭则是想起来了另外一件事,那便是江南居的匾额招牌。书法名家实在找不到也就算了,若有看的过眼的,找个来题字倒也可行。

    林昭凑上来的时候,见一溜子排开多张案几,有几个书生要么正笔走龙蛇,要么挥毫泼墨。

    “表哥,怎么样,写得如何?”顾月伦远远瞧着。

    “呃……这个……不错,不错!”林昭随便打个马虎眼。

    孟若颖笑道:“比起某些人的字确实不错哈!”

    “呃……”林昭这个无奈啊,想来前世的林昭书法应该是不错的,只是自己不习惯使用毛笔,难免就差了许多,看来以后得多加练习才行。

    孟若颖旋即拉着顾月伦道:“走,去前面看看壁画!”林昭本打算跟上去,却听到身后有人小声道:“鲁直兄,你怎么不去露两手,以你的书法造诣,题壁相国寺又有何难?”

    什么人?如此大言不惭,很牛逼吗?林昭不由好奇。

    “季云兄谬赞了,在下的些许微末伎俩登得台面!”

    “鲁直兄,谦虚了!我看怕是有所思虑,无心书法吧!可还想着王学士那道《本朝百年无事札子》?听闻官家很有感触,yu有一番作为。”

    “是啊,得遇英主,我等亦可全心全意报效朝廷!”

    “那是自然,鲁直兄是去岁的进士,任叶县尉不过才一年,恰逢提举四京学官,足下第文为优,将来入馆阁似乎也并非难事!”

    “季云兄谬赞了,只是恰巧而已……”

    “鲁直兄过谦了,将来必定前途无量,不过想要比上王元泽怕是有些难了,我等同科谁能比得上他呢?”

    “王元泽确实才学出众,所著万言书着实让人惊叹钦佩!”

    “哼,那也未必,说不定是有人代笔呢?说到底还是家世好,谁让人家有个当翰林学士的爹呢?”

    翰林学士的爹?王公子?去岁进士?几个关键词崩入耳中,林昭脑中迅速反应出一个人——王雱,表字似乎就叫元泽!

    此二人是王雱同年的同学?那个季云的似乎很嫉妒啊!原来宋朝也有仇官,鄙视官二代的现象。相比之下,那位鲁直兄就好了很多,谦逊温和。

    只听那鲁直兄说道:“季云兄,别这样想,王学士乃是饱学之士,家学渊博,王元泽才学出众亦在情理之中。何况皆是同年进士,会师科考总不会有假吧?”

    “话虽如此,可那王家父子怕也是最新功名利禄之徒……听说王学士为了着急赶入进京,江宁那边有个凶手案都草草了结了,似乎还找了个书童奴仆帮忙,好笑……真是恪尽职守啊!”

    “唉,话不能这么说,是官家急诏王学士入京的,而且是越次入对……至于结案,大理寺与刑部会有审核,江宁的百姓也会有议论的,讲话是要有凭有据的,慎言!”

    “嘿,我这不是私下里和你说说而已,至于吗你?”季云明显有些不悦,旋即又迟疑道:“鲁直,莫非你是想告发我,去报王元泽父子的大腿?”

    “季云兄,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怎么能……”鲁直正要辩解,突然听到有人道:“唉,世间总有一群见不得别人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卑鄙小人,可悲啊!”

    说话的正是林昭!

    黄鲁直与季云面面相觑,两人说话声音很低,周围人离得也较远,按理说是听不见的。却不想林昭天生耳力不错,加之刑侦专业敏感,故而有所留意。

    “你何故偷听我们讲话?”季云愤怒地质问着,毕竟适才议论涉及朝政和大员,为外人所知晓总是不好的。

    林昭笑道:“我在此处观人习字作画,总有之蚊子在耳边嗡嗡叫,烦人!”

    “你说什么呢你?”

    那黄鲁直倒是彬彬有礼,上前道:“抱歉,适才我等叨扰尊驾了!”

    “嗨,我说鲁直,你堂堂进士,天子门生,何以向他致歉?”

    “原来不只是嫉妒成xing的小人,甚至连礼貌都不懂……”林昭转而对那黄鲁直道:“兄台,圣人有言,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交友需谨慎啊!”

    “你什么人啊你?凭什么……鲁直兄,你说说……”

    林昭冷笑道:“兄台,谨慎啊,现在跟你称兄道弟,说不定一回头就在背后给你捅刀子……”

    “鲁直兄,你说……你说……”季云似乎有意逼迫鲁直做个选择。

    鲁直似乎是个好人,一下子倒有些不知所措,当然他也是有些风骨的正人君子,说道:“季云兄,以后说话还是谨慎些的好……”

    “你……好你个鲁直,真有你的……”季云说完拂袖而去……

    “唉……”

    “既然已经走了,就别拦着他,这种小人不值得交往!”林昭及时阻止。

    “哦!好歹是同年好友,同在太学读书!”黄鲁直应了一声,虽然讨厌季云的为人,对林昭这种外人插话的行为也不是很赞同。

    林昭心中了然,解释道:“兄台莫怪,在下并非有心插话,只是那厮言语无状,实在让人愤慨。只因在下从江宁来,曾跟随王学士一道查案,死者亦是在下的好友……”

    王安石匆匆如汴京,越次入对,继而一则百年无事札子又引起热议。其在江宁任职的情况自然也得到一定关注,故而孟若谷一案,汴京也有不少消息灵通人士有所风闻。听到奴仆二字,林昭全然没想到,低人一等的屈辱就然在汴京又重生了?都tm狗眼看人低,若非如此,他断然不会插嘴讽刺!

    鲁直明白过来,连忙道:“原来如此,失敬失敬!”

    “哪里哪里!敢问兄台尊姓大名?”林昭猜测,鲁直估计是对方的表字,姓名却不得而知,出于礼貌似乎得问问。

    那人道:“在下黄庭坚,草字鲁直!”

    果然,林昭笑道:“林昭,表字东阳!”

    咦?黄庭坚?林昭脑中蓦地灵光一闪,宋朝书法,苏黄米蔡!难不成眼前这位就是苏门四学士之首?

    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林昭激动的热泪盈眶,说道:“鲁直兄,在下向你求个墨宝可否?”

    ps:回来的太晚,更新迟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