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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脸上的表情显得很气愤,似乎对丁威完全失去了希望一般,但事实上她显然还是关心着儿子的,否则不会知道酒吧的存在。

    哪有小混混会告诉自己的父母自己每天在哪里混的?

    应该是这个女人偷偷发现的吧。

    哎,可怜天下父母心。

    叶巡心中暗叹,看着这个可怜的女人,甚至生出了一股同情的情绪,可惜冤有头债有主,有些事既然做了就必然要付出代价。

    痴狂于篮球的刘北策今后的一生,差点就被毁在这群人手上,又岂是说算就算的?

    “请问是哪里的酒吧?”

    砰地一声,门被用力关上了。

    “青元街上自己去找!”

    -

    青元街。

    几乎不用找,叶巡就发现了小酒吧的方位,这恐怕是这条街上唯一还有门的一间房了。

    “你谁啊?”

    几个染着头发带着耳钉,混混模样的少年嘴里叼着烟正坐在一起组队开黑,见叶巡进门,其中一个混混抬起头,斜着眼睛望着他。

    看他们能跑能跳的精神样就知道这几个上次都没到场,叶巡露出温和的微笑:“请问钉子在吗?”

    “你找钉子哥?”小混混顶着一头乱糟糟的蓝色头发,故作帅气的吐了口烟:“你傻逼吧,他肯定要睡到下午才来的!”

    “行了六子理他干嘛,他吗的高地塔都快没了赶紧过来帮忙啊!”另外几个人头都没抬的叫道,看来战况很危急。

    叶巡也没再问什么,找了张椅子坐在几人身边,默默的看着他们开黑,不想还没过二十秒,这帮货就被对面团灭了,水晶也随之被打炸,游戏结束了。

    “他吗的,都是你没事分什么神,家都没了还跟人吹牛逼!”一个光头少年愤怒的扔掉了手机,又看向叶巡:“都他吗和你说了钉子哥下午才来,你还在这干嘛?”

    叶巡呵呵一笑:“没事,我在这里等他。”

    “吗的傻逼!”光头骂了一声,活动了一下手臂:“卧槽不行啊,昨天打那个傻大个用力过猛,今天我这个手腕酸的不行,拿手机都有点哆嗦!”

    六子贼笑一声:“还真是,麻痹的别说啊那货真他吗耐打,我最少干了他十多下才给他撂倒!”

    另一人狠狠掐灭了烟头:“不过好久没那么过瘾了,下次有这种活儿你们可还得叫上我,又有钱拿还有人头,太爽了!你们见我昨天跳起来给他太阳穴那一下没,那么高的个子搞得我都不好发力!”

    唯独一个黄色头发的少年提起昨天的事有点发虚:“听说那人手脚都被打断了,咱们还坐在这里会不会有点危险,要不出去躲两天得了!”

    光头邪笑一声:“怕个鸡毛啊!你不知道这次的金主是金陵有名的大老板吗,所有关节都打通了,不会有事儿的!再说了,咱们在那条巷子又没人看见又没有监控,谁知道是谁打的?”

    黄发少年张了张嘴,有些犹豫的望向了叶巡,那意思就像在说,现在不就有人知道了?

    光头和六子同时瞥了眼叶巡,不屑的笑道:“你现在知道了,敢说出去吗?”

    叶巡一脸茫然:“说什么?”

    “很机灵啊!”光头笑了笑,又点了一支烟:“你要是敢说出去,今天老子绝逼让你出不了这扇门!”

    叶巡站起身走到门口,探出头四下望了望,然后将门从里面反锁了,再转头时脸上已经再无笑容,只剩下一片冷然。

    “我本来也没打算出去的。”

    -

    十分钟后,叶巡拖了张椅子坐下,默默的拿过桌上的烟盒给自己点了一支。

    “疼吗?”

    五个年轻人面色惊恐的躺了一地,个个都是脸色惨白,似乎连呼气都会觉得痛。

    光头浑身都在颤抖着,他的模样最为凄惨,一张脸上几乎都是殷红的血迹,一支胳膊已经严重变形,粉碎性骨折就跑不掉了。

    “你,是谁?为什么打,打我们?”

    黄发少年伤的最轻,说话的时候牙齿都在打哆嗦。

    “你们昨天打了我的人,今天还在我面前炫耀,现在问我是谁吗?”叶巡的语气冰冷,在这几个少年听来简直就像是来招魂的恶鬼:“是我帮你们把骨头接好再折一遍呢,还是你们现在给钉子打个电话让他过来?”

    “阿旭,你快给钉子哥打电话啊!”六子痛苦的捂着小腿,疼的眼泪横飞的哀嚎道。

    “我,我,我没有钉子哥的电话啊!”黄发少年恐惧的叫道。

    叶巡正欲说话,忽然耳朵一动,门外有人。

    他起身开门,就看见一个身形消瘦的寸头男飞快的跑到了街口,跳上了一辆无牌的摩托车慌忙逃走了。

    想了想,叶巡还是没有追出去,而是转身回来比划了一下:“大概这么高的个,光头,很瘦,骑一辆无牌摩托,是谁?”

    随手找了根钢管拖在地上,钢管的一头摩擦着地面发出了刺耳的声音,叶巡缓缓走到光头少年的身边:“我觉得你们应该认识吧?”

    “均哥,是均哥!”光头惊恐的向后扭动的身体,想远离眼前的恶魔:“大哥,求求你别打了,我手断了,手断了啊!”

    也许是太恐惧,也许是太痛苦,光头说完几个字之后双眼一翻不省人事了。

    “废物啊,就你这怂炮样还能跳起来打人?吹牛逼的吧?”叶巡狠狠的鄙视着他,转头望向黄毛:“均哥是谁?”

    “他是我们大哥的大哥,这里的老板。”黄毛老老实实的说道。

    难怪了,警惕性还是挺高的。

    叶巡心中暗道,看来这货才是幕后的执行人,理论上来说和王斌是一个级别的,都是要埋了的那种。

    他取出一张纸条,刷刷写下了自己的手机号扔给黄毛:“我的电话,收好了,钉子来了就给我打电话,不然我就每天过来看看你们。”

    黄毛拼命点头,生怕自己一个迟疑就会像光头一样被断了手脚。

    “打电话叫救护车吧,送人民医院好了,那里我熟人多。”叶巡又补充了一句:“要是我在人民医院看不到你们,以后你们基本也就告别医院了,直接准备棺材吧。”

    五个花季少年除了光头之外,心中都是满满的寒意,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都相信这是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