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杀无赦,让谷内瞬间无比的安静,他们很清楚沐沉舟此刻说出这两句话的含义是什么,他是在代表流云剑宗表达出他们的决心,那种不惜一战的决心!
他们不知道,在辰凡养灵血脉觉醒,沐浴紫雨连破九天的消息被一柄传音飞剑送上流云剑宗后,引发的那一连串的振动。n>
但他们知道,倘若他们依旧要在此地灭杀辰凡,那么流云剑宗的怒火将会排山倒海般的降临。
而扛山而来的沐疯子,除了震慑之外就是杀人!
因为,如果没有那些隐藏在幕后的巨擎点头,这座第九峰是不可能下的了流云。
苏一看着沉寂的众人,缓缓摇了摇头,取出了一个精美的酒壶,仰头喝了一小口,吐出一道白雾。
烛龙皇朝的大能脸上阴晴不定,他没有看杀意一再释放的沐沉舟,狠狠的咬咬牙,转身就欲离去。
但是,一道黄金战辇从远及近,恍如一轮炙热的太阳,带着狂暴热烈的气息,挡在了烛龙皇朝诸人面前。
“杀了人就想跑,当我大汉皇朝是泥黏的吗?”来人乘着黄金战辇,身披黄金战甲,手持一柄长戟,不怒自威,但就像一座大山一样压在了烛龙皇朝诸人头顶。
随之脸上泛起一抹嘲讽的微笑,淡淡的看了一眼烛龙皇朝的后方,战辇瞬间压向众人。
“不”烛龙大能狂吼,满含的恐惧,但无济于事,一干人等在战辇碾压过后,均成飞灰,竟然毫无抵抗之力。
此时一道锤影跨越空间,朝着战辇狠狠砸下,大汉来人挥动长戟,竟硬生生的将巨锤托起,一人承受了千万钧的冲击。
紧接着,他眉心跃出一方大印,九条黄色巨龙从地下涌出,铺天盖地的皇道气息刹那间充斥着大汉疆域,威严,强大!
这守护并且带着审判的力量瞬间朝着巨锤方向碾压过去,强行驱逐那位入侵者,肉眼可见的,在那方不知道到底多远的天地间,赫然出现了一条狰狞的黑色裂缝,凛冽的暴风生生吹散了天边的云彩。
“刘泰!”一声充满杀念与恨意的长啸远远的传来。
被称为刘泰的男人脸上的嘲讽更浓,不在去看那一方被毁坏的天穹,将大印收回眉心,缓缓走向了沐沉舟。
沐沉舟神情不变,安静的看着刘泰。
“听说,你围杀楚地皇城,一月屠杀十万军士,逼楚皇跪地称臣,这才换来了一个大汉楚臣王?”
……
刘泰眉头轻轻一皱,没有说话。
“听说,你用了九十七年,就在大汉皇宫外用人骨垒成了一道军勋台?”
刘泰依旧沉默不语。
良久之后。
“这就是你一百年不入大汉的理由?”刘泰说道。
“大汉缺一个这样的人,所以我就得成为这样的人。就像你,一百年不曾杀人,但今天你来杀人了!”刘泰看着沐沉舟的眼睛,说的很缓慢。
“那为什么是你?这样你要小曼怎么想?”他问的很沉重。
刘泰的神色很奇怪,因为他的脸上出现了一抹不该他拥有的柔情,而且连语气都有了一丝起伏,他说“她怎么想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楚地还在,她也还活着。”
沐沉舟突然沉默了,因为他现在才明白,自己没有一点理由能去责怪他。他只看到了刘泰杀人,却没看到刘泰失去了什么。
若不是他以十万将士逼降楚皇,楚地此时早被屠杀成空,现在虽然屈辱的活着,但至少保留下了楚地的一切,他们亡了国,但没亡了家。
所以不只是大汉需要他这样一个人,楚地也一样也需要他这么一个人。
而出现在刘泰眼前的只有这一条路,不管它有多么残酷,他都必须要去走。
他埋怨了他一百年,而在此刻看来,竟是毫无意义,他没有真正的理解他。
他才是那个最需要被同情的人,他背上了骂名,失去了爱人,却救了一座楚城。
“一会若是要战,最好不要先动那座山。”刘泰突然转开了话题。
沐沉舟愣了愣神,随即缓缓的念出口诀,只见直插云霄的第九峰竟然在迅速变小,只是片刻,就在他的手心中消失了。
随之,刘泰看向苏一,苏一轻笑道“我借剑不是用来杀人的,你大可放心。”说着就将手里的酒壶随意的扔给了刘泰。
刘泰笑着接过酒壶,反手就灌了一大口,接着用手擦了擦嘴角溢出的酒水,将酒壶递给了沐沉舟。
沐沉舟也没犹豫,接过酒壶就是一口。刘泰脸上笑容浓了一点,又道“浮生印在我手里。”
沐沉舟突然大笑出声,目光很怪异的看着刘泰,刘泰目不斜视,对沐沉舟视而不见。
“笑吧,一会你就笑不出来了。”刘泰目视远方,手里的长戟却指着九阳魔宗一干人等,大有出手灭杀之意。
而在刘泰之后,其余势力的强援终于缓缓而至,首先来的就是九阳魔宗,他一言不发,背着一副画,挡在了九阳魔宗诸人前面。
接着,乾天道,钟家,风月,赤霄联袂而至,他们一个个气息强大,似乎是在来的路上就组成了联盟,此刻他们站在一起,庞大的压力让沐沉舟微微皱起了眉。
但这还没有结束,因为在天边又出现了一只极为神骏的长毛狮子异兽,它通体黑色,却长了一圈洁白无瑕的鬃毛。
它扯动一条白绫,拖着一架白色的软轿,顷刻之间就到了花谷上空。
依稀能看见,轿子里是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女人,她斜躺在轿中,慵懒之余又带着一丝魅惑,时不时还轻抬手臂,像是在喝着什么。
这轿中的女人抵达之后,气氛愈发的诡异,他们那一辈的人,都将目光放在了此刻面色复杂,带着苦笑的沐沉舟身上。
苏一一脸戏谑,刘泰强装平淡,而年轻一辈则是一头雾水,不知状况。
流云的沐疯子,离山的苏一,魔天宗的红衣琴泪,大汉的战神刘泰,九阳魔宗的白少枯,乾天道的朱浩然,时隔多年,终又齐聚一堂。
“好久……不见。”九阳白少枯泛起一抹很温暖的笑容,温声对着轿中的女人说到。
“见或不见,始终没有意义,你何必执着至此。”轿子里的女人,也就是魔天宗宗主之女红衣琴泪开口道,不温不火,淡漠如斯。
“确实,见或不见,你的容颜始终在我心里,我有些失态了。”白少枯温暖的笑容里蓦然多出了些苦涩意味,随之继续说道“昔年,沐疯子百年不下流云,而你亦是百年不出流殇宫,如今他前脚扛山而来,你便乘较紧随而至,与我又有何差别。”
沐沉舟抬眼望去,却被那白色的薄纱隔断了视野,他嘴唇微动,终究还是沉默不言。
“呵,没有差别,都是眼盲心瞎之辈。”琴泪轻笑出声,微嘲说道。
“既然同病,为何不能携手余生呢?”白少枯双眼突然发出炙热的光彩,深情自语。
那白色薄纱后的红衣良久不语,只是看她抬手的频率和越发浓郁的酒香便知她不曾平静。
“他娘的,突然好气!”刘泰自语,气势暴涨,黄金大戟突然响起战号,如同烈日,猛然朝着白少枯攻去。
白少枯不动如山,未有其他动作,但他的身前凭空多了一朵妖异美妙的白骨莲花,细看才知,这朵骨莲竟是扎根在他的胸膛之上。
刘泰一击未果,便收手而立,而那白少枯看着胸前的花,突然露出了一抹疯狂。
他开口道“我曾遇见过一个游方情僧,从他那得来一部苦海生莲法,本想着等苦海大成结出一朵金色情莲,然后送给你。却不想,耗费精力无数,到头来竟长成了白骨彼岸花。”
“你说,这花叶永不相见的彼岸花,我怎么送你。你说,这结不出情莲的苦海生莲法,我修他何用?”白少枯双目涣散,痴迷的看着轿中白衣。接着,伸出手狠狠的折断了白骨彼岸花。
“砰”他胸膛炸裂,血液飞散,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衫,他口吐鲜血,却笑的灿烂。
“你又是何苦。”琴泪叹道,随之薄纱飞舞,一道红衣曼妙的身姿飞出,站在了白少枯的面前。
一席红衣飘荡,丹凤眼若琉璃,皮肤洁白如玉,这便是他白少枯痴恋一生的女人。
“只是放弃一门功法,受的一丝轻伤,就能多看你一眼,何苦之有?”
琴泪再叹一声,察觉白少枯并无大碍之后,脚下生风,来到了沐沉舟面前。
“都是故人,岂能无酒?”苏一突然发声,一扬手,五壶精致的美酒飞出,落在几人面前。
“也是,故人重逢,岂能无酒,酒后在战,方能痛快。”乾天道朱浩然道。
琴泪无言,到了他的面前,突然词穷了,索性,一扬手,灌下了一壶美酒。
“我琴泪在遇见你之后,真的好生懦弱!”喝下一壶老酒,泛起一行清泪。
说完她就转身回了轿中,那落寞的身影,好生让人心疼。
“战!”刘泰摔碎酒壶,大戟一挥,四方龙气加身,率先出手杀向白少枯。
“你等速退!”白少枯回首对冯川说到,接着就与刘泰战在了一起。
朱浩然等人也纷纷喊其门下撤离,以免他们遭受无妄之灾。
而另一面,沐沉舟战朱浩然,苏一震慑钟家,风月,赤霄等人,方心决与楚离也携诸师弟撤离。
而此间的主人公辰凡,却被一股巨大的拉扯力,引上了那顶白色的软轿。
苏一扭头瞧了一眼,便不在理会了。
方心决本想提醒沐沉舟,却得苏一示意无碍,就放心离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