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第40章 莫名疼痛

    不知过了多久,贾一白睁开双眼,发现天已大亮,但房内寂静无声,柳阿夏不知何时已经离开。≌子,发现绳子已经松开,只有后背的疼痛夹杂着一丝儿痒还在持续,但背心处却没有任何感觉,一片麻木。

    这时,“吱呀”一声,从门外探进来一个脑袋,正是孟仁德。

    他跑过来看到贾一白后背的伤口,不由得从牙缝里发出嘶嘶的声音,心疼地抬手抚摸过后,却张口说:

    “一白,这娘们的手法还可以,伤口缝得像专业医生!”

    贾一白苦笑一声,在孟仁德的搀扶下慢慢走出来。雪糕厂已空无一人,所有的孟家人和柳阿夏、宋建设们都走了,只剩下大门口的一个保安,他背着双手,表情复杂得看着爷俩慢慢地走出厂门口。

    经过孟仁德絮絮叨叨的述说,贾一白才知道原来柳阿夏施完法术之后便急急忙忙地带着八生婆他们返回孟庄,说什么还有最后一道程序,务必回孟庄才能完成,不然贾一白还可能小命不保,并且叮嘱孟仁德直到天亮之后才能进去看望贾一白,才能扶他回家,不然药效不够,法术根本起不了作用,从而导致前功尽弃。

    不管怎样,死马当活马医,暂且相信那黑娘们的说辞吧,但愿她的法术管用。

    休养几天后,贾一白返校,发现课程进展得很快,赵老师说寒假前务必把高三一学年的课学完,专门把下学期留着用来复习,这样高考才能有一点希望。然后他看到贾一白,顿了好大一会儿,叹了一口气,什么也没说,夹着书本走出了教室。

    贾一白翻了一阵子书,数学还好懂,看了一遍题就会做了,语文更不在话下,英语有些困难,还需要细细地翻看和背诵记忆,至于历史政治现在还没有心思去看。虽然落下这么多课,但贾一白却觉得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完成。果然,他摊开信纸,准备给孟琴写第n封信。

    除了第一封,接下来的每一封信都得不到孟琴的任何回音,如石沉大海。但贾一白仍不死心,冥冥之中,他总觉得他和孟琴有一股粗硬的绳索在他们之间联系着、扭结着,天下什么利剑都劈不断。他想了想,认为那股绳索就是人们所说的缘分,想到这儿他突然笑了,没想到自己仍然不能免俗。

    突然,背心传来一阵刺疼,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整个身子往凳子下面滑跌,随后一头栽倒在地。

    “嗨,怎么了?”

    倒是李小蛟先跑过来一把抱起贾一白的头,他一边呼喊一边用力掐着贾一白的人中,贾一白拼命拿开他的手,半睁着双眼,有气无力地摇了摇头。

    “一白,你怎么了?不要吓我!”

    此时众同学都已围上来,美丽蹲到旁边,惊慌失措地大声问。

    “快送医务室!”

    刘小虎拔开人群,看到贾一白的情况,一边说着一边把贾一白的胳膊架到自己的后脖,和李小蛟一起把贾一白搀扶到学校医务室。

    待贾一白躺到医务室那张脏兮兮的床上,涂着腥红嘴唇描着蜡笔小新眉毛的女校医仍然不慌不忙地剪着她的指甲,头也不扭地问:

    “怎么啦?”

    “医生,不知道!”

    刘小虎回答,不过与不回答一个样。

    校医扭过头来瞪了刘小虎一眼,然后非常不情愿地走过来,她看了看贾一白因为疼痛而扭曲的五官,嫌弃地问:

    “咋了?哪儿不舒服?”

    贾一白咬紧牙关,向后仰起头,试图翻过身子,但女校医却误会了,她伸出还未剪好指甲的手放到贾一白的胸口,仿佛天神降临,后背的疼痛突然抽离贾一白的身体,贾一白不再扭动,他停下来,慢慢睁开双眼,松开牙齿,朝女校医舒心地笑了笑,然后抱住她的手感慨地说:

    “校医,你是我的神!”

    校医那本来就黑红的脸蛋突然更红了,一道彩霞飞过她的脸庞,她急忙抽出手又朝仍停在胸口的贾一白的双手装模作样地打了一下,然后捂着脸娇嗔地埋怨道:

    “讨厌!”

    贾一白对这股来得快去的突然的疼痛没多留意,但第二天同样的疼痛再一次袭来,仍然是被抬到医务室之后,校医把手放到他的胸口时疼痛便倏忽消失时他才感到事情有些蹊跷。

    直到第三天同样的时间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之后,他骑着自行车从医务室直接赶回了琉璃镇。

    回到家,孟仁德、杨老师和贾一白一家三口商量之后,便马不停蹄地跑到镇医院进行了各种各样的检查,胸透、x光、抽血以及屎尿都检查了一遍,最后各种化验单子交到医生手里时,医生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他抬起头来疑惑地说:

    “各项检查结果都正常,唯一的可能就是神经疼痛,或者,心理作用?”

    三个人面面相觑,没想到一番努力后结果竟然是个空。孟仁德心有不甘,指着化验单子说:

    “医生,您再给看看,不可能什么问题都没有啊!”

    医生看了一眼化验单子,竟然反唇相讥道:

    “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你要是懂还跑到我这里来看什么?!”

    “你?”

    孟仁德气得面红耳赤,握紧双拳然后又慢慢松开,强压住怒火问:

    “什么问题都没有,那孩子怎么会疼得死去活来?”

    医生朝贾一白翻了翻眼皮,说了一句话:

    “谁知道,该不是中邪了吧?!”

    “有可能!”

    贾一白看到墙上的挂钟,突然明白怎么回事,因为时间到了,他的疼痛已经开始在背心处往里钻,于是他赶在孟仁德发飙前赶紧插了三个字。

    疼痛结束后贾一白找了一把管钳,孟仁德用报纸包了一块红砖,也不管八年前八生婆不准贾一白踏进孟庄半步的要求,两人疾步朝孟庄走去。杨老师要跟着,被孟仁德强硬地拒绝之后只能担心地看着两人的背影越来越远。

    除了柳阿夏,他们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人会弄出这种疼痛了。

    将近半夜,八生婆家里静寂无声,孟仁礼、孟仁道几家也如此,父子俩有些诧异,就在贾一白认为自己的推测可能错误的时候,突然想到还有自己的家没去查,于是两人折返,经过孟仁义黑漆漆的院子之后拐进了篱笆门。

    果然,破败的土屋窗户里泛着腥黄的灯光。

    两人悄悄贴到窗下,仔细聆听里面的动静。

    只听一阵阵的“嘶嘶”声传来,好像又粘又滑的肌肉在轻轻撞击。没过一会儿,果然传来柳阿夏的声音:

    “爱民,把蝎子和蚰蜒放进去!”

    “好!”

    突然传来一阵猛烈的动物嘶咬声,有几只甚至发出了响亮的嘶吼。贾一白和孟仁德在窗下听得心惊肉跳,不知这个妖女施的什么法术,竟然捣鼓这些毒物,竟然还是在自己的家里!

    里面安静下来,八生婆嘶哑的声音响起:

    “阿夏,你别要了那小子的命,他以后还有大用途!”

    “知道,我只是试验几次,如果成功,他明天应该就会来!”

    果然这几天的疼痛来自于这妖女的试验,贾一白顿时恨得牙根痒,但只是握了握手里的管钳。

    “阿夏,你要加快进度,不然我这把老骨头不知道还能不能等到那时候!”

    “知道奶奶,我已经又加了好几种原料,一定会跟爱党赶在同一进度!”

    “哼,不要用药过猛,让那小子一早殒命,那就竹篮打水一场空喽!”

    李凤莲似怨似怒的声音,突然她惊叫一声,嗓音提高八度,说:

    “看,全死了!”

    贾一白慢慢站起身子,在窗户上探出半个脑袋,但只看到一堆人围成一圈,正在往下看着什么。

    “爱民,拿过来!”

    又是柳阿夏的声音。

    人群短暂的骚动之后,突然传出孟秀惊喜的叫声:

    “看,它还活着!”

    “它当然没死,而且功力增强了,哼,贾一白再也逃不出我的手心!”

    柳阿夏话音未落,只听“咔擦”一声,窗户那层塑料纸已被贾一白的管钳捅开,紧接着弓腰闪身钻进来,拿着管钳站到众人背后。

    所有人遭此一吓,全都直愣愣地呆在原处,柳阿夏刚刚抱起那只硕大的玻璃瓶,瓶内的蟒蛇此时一动不动。

    贾一白用管钳指了指蛇蛊,冷笑一声说:

    “黑娘们,用这个玩意我就逃不出你的手心吗?”

    柳阿夏尴尬地咧了咧嘴巴,突然转了转眼珠说:

    “一白,你别误会,我是用这个来救你的,不然你会痒死的!”

    “哦?不救我我会痒死,救我是为了让我痛死吗?”

    柳阿夏先是一惊,接着欣慰地笑了笑说:

    “一白,你别误会,我总要试验几次嘛,如果灵验,明天开始就不用再试验了!”

    “哼,别说明天,马上你就不用再试验了!”

    贾一白说着便飞身上前,举起管钳朝蛇蛊砸去。哪知半路突然蹿出一道身影,他张开双臂,护住柳阿夏和蛇蛊,同时大叫一声:

    “阿夏,快跑!”

    话音刚落,贾一白手里的管钳便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脑门上。

    只见孟爱民闷哼一声,然后一头栽倒在地。

    众人顿时乱作一团,李凤莲扯着尖细的嗓音,大声呼喊:

    “杀人了,出人命了,救命啊!”

    “不许叫!”

    八生婆狠狠地捣着她的拐棍,同时沉稳地低声命令,“抬走他!”

    孟秀和宋建设站着没动,只远远地看着贾一白,脸上满是惊慌和害怕。

    八生婆的命令没人执行,她只得用拐棍指着贾一白骂道:

    “小兔崽子,你现在敢杀人了?真是恩将仇报!”

    贾一白此时有些慌,因为他还不想要谁的命,他刚才只想把蛇蛊打破,没想到孟爱民会半路杀出来,管钳那时已不听自己的使唤,谁来就砸到谁头上,所以,这怨不得他。

    “奶奶,请让开!”

    八生婆背后传来柳阿夏的声音,只见此时的她怀里已没有蛇蛊,但手上多了那把长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