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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勘破行藏

    悦来客栈坐落在古城汤阴的主街之上,在金军没有占据这座城池之前,南来北往的客商都在此落脚,生意一直非常红火。灬争阻断了商道,悦来客栈的生意顿时冷清起来。

    玉箫发现这家冷清了很久的客栈突然热闹起来,心中感到疑惑,这才进来试探的,突然发现一张异常熟悉的面孔在眼前一晃,立刻躲了回去。

    是姐姐玉兰?玉箫差一点叫出声来。自从上次玉箫去汴梁城内买药的时候见过玉兰一次,一奶同胞的姐妹,却分属交战的两边,这一次玉箫发现悦来客栈的蹊跷,本想探探虚实,却不想在这里遇到了姐姐。

    玉兰虽然女扮男装,但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妹妹的眼睛。玉箫急走几步,想进那间屋子看看虚实,结果却发现门从里面闩上了。

    玉箫拍打着门环,糊着高丽纸的房门被她拍得啪啪作响,可里面却悄无声息,此刻玉箫心里的疑窦就更大了。

    玉箫忽然感到脖颈后闪过一丝凉意,一个低沉的声音对她低声喝道:“不要动!”一柄锋利的短刃架在玉箫的脖子上。

    她的嘴被人给堵住了,两个扮成男子的女人扭住她的双臂,将她推进了刚才紧紧关闭的那个房门。

    玉箫的嘴虽然不能说话,但她的眼睛没有被蒙住,只见那间独立单间里,一个头上戴着一头灰白色假发髻的老妇人,但脸上贴着的人皮面具已经取了下来,露出一张姣好的面容,最多也不过三十几岁。

    女扮男装的玉兰扮成一个俊俏的书生,站在那个中年女子的身边,此人正是红绡营的统领扈三娘。

    在金军进城之前,朱武曾在汤阴开了一家客栈,金军进入汤阴以后,这家客栈基本上处于关门歇业的状态,这一次,朱武陪同扈三娘和红绡营的将士们化了妆,分批混入汤阴城中。扈三娘为了躲避进军的盘查,故意装成一个久病的老妇人。赶车的汉子正是神级军师朱武。

    扈三娘素有洁癖,为了掩人耳目,她竟然跟汴梁城内的乞婆换了一身衣服,进入城中之后,玉兰急忙给三娘打水洗去身上的污垢,就在玉兰出门倒水的时候看到了她的妹妹玉箫。

    玉箫被红绡营的人给绑了,玉兰急忙跪下,向扈三娘求情道:“统领,这是我的妹妹玉箫,我们姐妹是被金军抢掠的民女,被那兀术霸占玷污,请统领原谅她年幼无知,无意闯入之过!”

    扈三娘冷笑道:“这位姑娘,可曾与汴梁城内开生药铺的西门大官人相识?是不是借着给西门大官人的小妾李瓶儿出殡,带着一具装满生药的棺材出城?”

    玉箫用舌头顶出了堵在口中的那团抹布,玉箫大声叫道:“挨千刀的梁山贼妇!我与你梁山的人势不两立!”她骂了一句扈三娘,然后又瞪着玉兰说:“姐姐!她是梁山的人,与你我有着血海深仇,你怎么能跟她混在一起?”

    玉兰拉着妹妹的手,哽咽地说:“玉箫,我们的爹娘虽然是被梁山的人所害,却跟扈将军无关。金军南侵,有多少中原百姓被金军杀害,有多少房屋被放火烧毁?我们要先报国仇再报家仇!”

    玉箫拼命地朝外面乱叫乱喊着:“兀术!兀术!快来救我!快来救我啊!”

    几个红绡营的女兵听到玉箫在呼救,七手八脚地把玉箫的嘴巴用抹布堵住。玉箫的双手被紧紧地捆了,关到客栈的柴房里。朱武紧张地看着扈三娘说:“我们这个地方暴露了,必须赶紧尽快转移!”

    汴梁城中,赵桓宫殿里的灯光彻夜亮着,他伏在地图上看着汤阴周围的几个城池,其中有一些已经被金军围困,还有一些城池里的县令已经逃跑,留下了满城的军兵和群龙无首的百姓。

    回到宋朝的赵桓不仅仅是兵棋手,而是一国之君,他要带领这个国家的百姓避免亡国的命运。

    红绡营是他一手组建的女子特战队,这支队伍首战告捷,给宋朝的军民带来了极大的鼓舞。现在,扈三娘带领红绡营的女兵潜入了汤阴,两支队伍里应外合的方案是他设计的,现在的赵桓已经没有了退路。

    这些天,四太子宗弼的脾气不太好,动不动就鞭打士卒出气。

    傍晚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玉箫,这个女人现在是他的枕边人,已经有好几天顾不上看她一眼了。他回到自己的营帐之中,感觉额头有些疼,就命小番去找玉箫,想让玉箫帮他按一下额头。谁知小番找遍了整个军营都没有发现玉箫的踪迹。

    军师仆里黑对宗弼说:“这个女人到底是中原人,她是不是跑了?”

    宗弼恨恨地瞪了仆里黑一眼,吓得军师再也不敢多嘴了。

    一直找到了傍晚,玉箫也没见踪影。宗弼急得暴跳如雷,传令到处搜寻,哪怕是在汤阴县内挖地三尺,也要把玉箫找出来。这时,巡城的军兵有人报告说,有人看到夫人进了悦来客栈。宗弼听到这个消息,急忙亲自带着一队亲兵,来到悦来客栈的外面。

    悦来客栈空无一人,院子里死一般寂静。宗弼一挥手,一队番兵闯进院子,突然感觉脚下一软,几个人纷纷跌入了陷坑,下面的陷坑里竖着一个根根锐利无比的铁钎,陷坑下面传来一阵利器穿透身体的“噗噗”声,士兵的惨叫声。

    宗弼不再敢贸然进去,等了大约一盏茶的工夫,他命十几个番兵从陷坑旁边试探地绕过去,来到悦来客栈的房门前。一拉房门,随着那扇门洞开,一阵排弩射出来,又有几个番兵被排弩穿胸而过,更多受了轻重不同的伤。

    宗弼再也不敢轻易冒进了,他命人卸下门板,房间里黑洞洞的,就像是一个大张着的猛兽的嘴。

    后面的军卒试探性地走了进去,最先进去的两个人安然无恙,后面的兵卒们胆子也大了起来,十几个人呼啦啦地拥了进去,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一块悬在屋顶的石板从头顶砸了下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