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的天魂飘飘荡荡,随风舞散。々>
风儿似乎知道婉儿想去哪,吹来拂去把她带到南阳的家。
漫步在记忆的沙滩上,拾起往事的一只只彩贝,这是走了后唯一的思念。每当忆起那难忘的一刻,脸上就泛起幸福的红晕。
唉……
浓烈香醇的爱情美酒,竟能如此持久地醉着人心!
徘徊在家门口,犹豫不决不敢进去。终于下定决心,漂浮着幽幽而进。好像里面有很多很多牵扯不清放不下的东西。
蓓蕾一般默默地等待,夕阳一般遥遥地注目,也许藏有一个重洋,但流出来,只是两颗泪珠。不为伤春,却似伤春瘦。朝朝夜夜期,思悠悠,化做春波不断流。春夜的星星是那样明亮动人,在梦里,永远有一对星星熠熠闪烁,那就是你火焰般深情的眼睛。
熟悉的街道熟悉的邻居,可惜再看看自己只是一个没有**的天魂。二更天来到自己的家门前想看看自己的家人,这时女儿小猪佩奇像有感应般打开门迎接。睁着无辜的眼睛独自站在门口:“妈妈!”
女儿竟能看到她,奋不顾身的扑过去想抱住小猪佩奇。但却在接触上的那一霎那穿透了过去。
婉儿忍无可忍,瞬间泪奔。
谁能够体会到人鬼殊途阴阳相隔的滋味?
不经历生死又怎会明白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想摸摸不着想抱抱不到心如刀绞般的痛苦。感觉老天太不公平,为什么要把相爱的人分开不能在一起,那是多么残忍虐心!
虽说人的一辈子时间不长,但是为爱守候孤独终老却是生不如死的煎熬。
佩奇啊,我的小棉袄儿我的女儿!
和南阳结婚两年,十月怀胎辛苦把你生下,出生体重足有九斤有余。医院产房里,初为人父的南阳小心抱着这个胖胖可爱的小丫头,直接取了小名――小猪佩奇。
从此二人为了家庭四处奔波,南阳在外累死拼活,赚钱养家。婉儿把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闲暇之余做些兼职补贴家用。
现如今却……
“妈妈!”小石头也看见了她,蹒跚学步的向婉儿跑来。
“小石头啊小石头,妈妈抱不了你。”婉儿泪流满面,情不自禁的捂住自己的嘴巴。
婚后四年,婉儿再次怀孕,再为南阳添下一子。婉儿在产房虚弱的看着这个孩子,取小名――石头。
妈妈,多么温暖的字眼。
母爱如一杯浓浓的香茶,饥渴时带来芳香。母爱如一加光十色的彩虹,失落时带来希望。母爱如一轮火红的太阳,寒冷时带来温暖。母爱如一盏明亮的路灯,迷失时指明方向。
恩逾慈母,孟母三迁,曾母投杼,可怜天下父母心。和千千万万的母亲一样,婉儿无不为儿女操劳着牵挂着守侯着,也为此付出了身体的全部和毕生的精力,把自己所有的爱和心都给了家庭和儿女,无怨无悔。
春蚕到死丝方尽,
蜡炬成灰泪始干。
一朵美丽的康乃馨,蕴藏的是多少的母爱。
“小石头,佩奇,快来爷爷奶奶这……”两个苍老的身影从卧室走出来,追上小石头和佩奇慈祥的抱住他们。
“宇妈妈,宇爸爸!”两个身影根本看不见婉儿自顾自的抱着石头和佩奇,婉儿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在自己的身边擦肩而过。
“宇妈妈,宇爸爸,对不起!
我答应过帮宇哥哥给你们养老送终的,自己却先走了一步。宇哥哥对不起,辜负了当年那般舍命地救我!
对不起,对不起……”婉儿卷曲的蹲下无声的哭着。
两位老人也着实可怜,自己的儿子为救下婉儿,和歹徒至死拼搏失去了珍贵的生命。好不容易认下婉儿这个干女儿,看着婉儿和南阳相识,结婚生子幸福美满,心里也跟着高兴。谁曾想好日子这才过了短短四年,南阳婉儿变遭遇车祸,婉儿丧命在货车车轮下。
客厅沙发上坐着南阳的父亲母亲。父亲古铜色的脸上,深深地刻着一道道皱纹,如刀刻一般,爬满额头。两只小蒲扇似的大手,长满了老茧。这是一位年过六旬的白发老人,在他那高高的颧骨上架着一副老花镜,两鬓斑白,头顶中间光秃秃的,周围只剩下几根稀疏的头发。满脸的褶皱充满了沧桑和无奈。
母亲的脸是瘦弱的,黑黄的。那眼角和嘴角布满了零乱的皱纹,这张脸就像一块老柏树皮。她凸出的前额上,刻着几条深深的皱纹,眼睛是细小的,微黄色的。黝黑的皮肤,粗糙的双手,印证了她那农民的身份。一双少见的浅褐色眼珠,不算清澈却依旧明亮。
他们折着银纸叠着元宝纸钱,忙碌的双手时不时擦拭眼角的泪水。母亲早已泣不成声,折叠好一个元宝纸钱放在茶几的竹筐里抽泣:“婉儿啊,俺家南阳没这个福分啊!”父亲也跟着红了眼。
婉儿痛苦的跪倒在地,无力的背向上拱起,一座小山一样,费力撑起自己的背,秀目一低,双手作揖,慢慢的,默默的朝着屋里的人磕了三个头!
对不起,还是这三个无能为力的字眼。嫁给南阳本该陪他一起赡养二老,履行所应该的责任。而此时此刻,却让你们白发人送黑发人。
垂眼向孩子们望去,伸出手欲摸孩子们的脸蛋,慢慢的站起来。站起的时候病若不堪的摇了又摇,好像吹口气都能把婉儿吹倒。最终只好无奈垂下,像只地狱来的幽灵一样向卧室飘去。
那间卧室是属于南阳婉儿的婚房,里面承载着二人美妙神往的回忆。
哀幽幽的飘进去,步入眼帘的是墙上一张张的婚纱照片。照片里婉儿穿着洁白婚纱可爱的笑着,身后是一身西装紧紧拥抱着婉儿的南阳。
为南阳织的第二件黑色毛衣未成品孤单的躺在柜子上,那把尤克里里静静的挂在墙上,枕头上还有她的洗发水味道……
对这个世界期待太好,以至于失望太早。
黑色的瞳,酝酿黑色的调调,悄无声息,爬上神经末梢。
余光闪烁,渗露出,绯红的血色和微漠的惨淡,有些浓稠,已然嗅到味道。
温柔,残忍。
寂静,茫然无措,有些慌,嘴张得再大也无丝毫的声响,夸张的默剧,不是表演时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