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武当派掌门张三丰的九十大寿,张翠山下来接俞岱岩,共贺师父寿辰,途中遇到都大锦,一问之下得知俞岱岩被人用蚊须针毒伤,有人出重金让都大锦护送俞岱岩回山,岂料到武当山下时被六个假扮武当道士的高手骗走俞岱岩。张翠山立刻追击而来。
“三哥……”
张翠山一眼发现躺在大车上的俞岱岩,四肢骨骼都被人捏断,昏迷不醒,登时悲愤交加,怒吼道,“谁做的?”
“从我手中骗走人的是他们。”
都大锦指着阿三一伙人。
张翠山立刻扑向阿三,他从身形上看出此人是一个外家高手,必是他对俞岱岩下的手。
阿三被秦风重创,失去抵抗之力,眼见情势无力回天,冷笑一声,也不隐瞒,一五一十都说了。
“汝阳王好狠毒的坚谋,金刚门好狠辣的手段。”
张翠山听后怒不可遏,一把将阿三的左手拗断,犹自怒火难抑,忽然看到钉在大车上的细针暗器。
“蚊须针。”
张翠山脸色一沉,三哥是被蚊须针毒翻后,方才遭到阿三的毒手。不然以三哥的身手,如何会落得个四肢俱断的下场?
因此说到根子上,罪魁祸首是发出蚊须针毒伤三哥的那个人。
一念至此,张翠山怒火中烧,望向蚊须针尾部指向的方向。
蚊须针就是从那个方向发出来的。
在那个方向,张翠山看到了秦风和殷素素,只见男俊女俏,宛似瑶台双璧,沉浸在二人世界中,只循声朝这边望了一眼,便不再理会,继续沉浸在彼此的世界中。
“旁若无人。”
张翠山虽是洒脱人物,但秦殷二人这样旁若无人地亲近,仍让他产生一丝厌恶,扭头问都大锦,
“那位女扮男装的,是否就是委托你押镖那位姓殷的客人?”
都大锦认出了殷素素,想起殷素素为这趟镖,慷慨支付了高达两千两黄金。这是镖局开张以来史无前例的重金,只有一个交代:如果这趟镖有失,就灭了龍门镖局满门。
如今他事实上已算丢失了这趟镖……
因此,应该先下手为强,借武当派之手,杀了这个客人,当下连连点头,参杂着无中生有的污蔑:
“是她,是她,她就是那个女扮男装的殷姓客人。她毒伤俞三侠,然后假仁假义委托龍门镖局将俞三侠送回武当,意在羞辱你们武当派,恶心张真人的九十大寿,居心歹毒。”
“哼,不出我所料。”
张翠山大怒,左手烂银虎头钩,右手镔铁判官笔,冲了过去。
发现有人逼近,殷素素脸色微红,松开秦风,转过头来,望向张翠山。
张翠山十分俊朗,但落在殷素素眼中,却远远难及秦风。
秦风英俊过人,尤其气质,更是出类拔萃,自内而外,犹如磁石一般深深吸引着她。让她欲罢不能,只愿永远融入进去。
“好美的姑娘……”
张翠山跟殷素素一照面,只见殷素素明亮清丽,难描难言,为殷素素绝世容光所逼,登觉自惭。待发现殷素素眼中只有秦风,对他十分漠然,竟没来由地一阵酸恼,判官笔指向殷素素,大喝道:
“我是武当派张翠山,姓殷的,是你毒伤我三哥?”
殷素素素来敬重武当派的侠名,不欲跟武当派交恶,刚要开口搪塞过去,耳中只听秦风轻声道:“纸包不住火,只管明言。”
“嗯。”
殷素素满脑子都是秦风,对秦风言听计从,当即改口,如实道:
“张五侠,我跟俞三侠争夺一柄宝刀,打斗之间发暗器毒伤了他。不过我一向敬重武当七侠,重金委托龍门镖局护送俞三侠回山,自己不放心,暗中跟随,沿途保护,途中打发了好几起欲对俞三侠不利的歹人。俞三侠虽为我所伤,但回山养伤一月,也就彻底痊愈了……”
“住口,不要说得那么好听。”
张翠山勃然打断殷素素,怒气冲天道,“你致使我三哥变成一个废人,还威胁要灭了龍门镖局满门,荇事如此歹毒,好个毒如蛇蝎的女人。”
殷素素怒了,柳眉倒竖:“张翠山,你觜巴放干净些。”
张翠山正要再次斥喝,忽见秦风摇了摇头,冷冷道:“百闻不如一见,张五侠驰名江湖,今日一见,却是一个不分青红皂白,不辨是非的莽夫。”
张翠山登时恼羞成怒:“胡说,我如何不辨是非?不说清楚,你们休想离开武当山。”
秦风对张翠山这个承受不住压力,以自杀逃避,连自己的妻儿也保护不了的人没有多大的好感,冷声道:
“殷姑娘跟你三哥打斗,生死相向,自然不会留手,如果不是她抢先毒伤你三哥,就必然是你三哥伤到她,甚至杀了她。武林中人,刀头喋血,你死我活,这么浅显而自然的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殷姑娘毒伤你三哥之后,非但没有杀死灭口,反而重金委托镖局护送你三哥回山养伤,自己还亲自暗中护送,这不是出于敬重还能是什么。至于她威胁镖局说,途中若出事就灭杀满门,这是为了鞭策镖局尽心尽力,根本用意是不让你三哥出事,这正好表明她对武当七侠的敬重是发自内心。”
“得知你三哥被汝阳王的走狗骗走,殷姑娘不避危险,赶来营救。岂料你不但不感谢,反而出言污蔑,这不是不辨是非是什么?”
“你……”
秦风一席话句句在理,张翠山一时哑口。
“秦公子,你真的很理解我……谢谢你的理解。”
殷素素异常感动,秦风说出了她的真心。
跟秦风相比,名闻江湖的张翠山何等相形见绌,两人高下立判。
秦风觉得自己很好地把握住了殷素素对自己有好感的机会,玩笑道:“怎么谢?”
殷素素脸上一红,忽然再度投入秦风怀内,不顾一切道:“秦公子,你想要我怎么谢,我就这么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