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建感觉三观都崩塌了,不是说马睡觉都站着睡的吗,为什么这望云骓躺着睡觉,而且这么胖,怎么看都觉得像一头猪,干脆别叫望云骓,叫望云猪算了。
王珍朝着望云骓叫唤了几声,望云骓睁开眼看了看他们,然后又很傲娇地闭上了眼,甄建从它的眼神中看出了两个字-蔑视,没错,那就是蔑视的眼神,居然是从一匹马的眼睛中发出来的。
王珍尴尬笑了笑,道:“殿下息怒,望云骓的脾气有点大。”他说罢打开马厩的门,进去在望云骓的头和腹部轻轻抚摸,一边轻抚一边唤它名字,望云骓终于不情不愿地起身了,还很不开心打了个响鼻,似乎很不满的样子。
望云骓一站起来,甄建和祁王脱口惊呼:“好高!”
躺着的时候看不出来,站起来后才发现,真特么的高,甄建虽然才十五岁,但也有一米七的身高了,但他居然比望云骓的马背还低了半个头,这望云骓足足比其他的马高出了一尺多,而且躯干和马腿也比一般的马粗壮得多,前腿上一块块虬肉,仿佛练过健美。
至于它的肚子,好像是吃多了,圆滚滚的。
王珍满面微笑地介绍道:“望云骓的骨架太大,很重,有一千三百多斤,所以它一般睡觉都是躺着睡,殿下莫要惊讶,这望云骓的饲料比较讲究,每天需得喂三斤黄豆、五斤草料,两钱的盐,隔个两三天还要给它喂一些应节气的瓜果”
甄建听着他说的这些饲料,忽然感觉头大,这特么是养马吗,这完全就是养个活祖宗嘛,果然跟二十一世纪一样,就算别人送穷人一辆豪车,穷人也养不起,原来古代的马也是这个道理。
听完了王珍一系列的交代,天终于亮了,祁王带着一队护卫,骑着望云骓出了王府,甄建则驾着马车一路随行,祁王这是打算帮甄建把望云骓送回家,然而,望云骓脾气似乎不太好,刚出王府的门不远,一阵乱蹦乱跳跳,把祁王掀下背,然后用蔑视的眼神望着祁王。
可把甄建和一众护卫吓得不轻,还好祁王没怎么受伤,起身就准备去踹它一脚,望云骓马头一转,用屁股对着祁王,只要祁王敢动脚,它也动脚,祁王顿时不敢动了,硬是忍下了这口气。
于是乎,甄建让守卫帮自己驾车,而他则牵着望云骓,一路和祁王步行往回走,二人边走边聊,祁王望着望云骓,道:“这望云骓虽然脾气差了点,但很有灵性,好马都有脾气,甄建你回去可要好好的驯服他。”
“嗯。”甄建点头,转头看了看望云骓,望云骓也看了看他,打了响鼻,蔑视的眼神又出现了,他忽然心头打鼓,这匹马这么傲娇,自己能驯服得了吗?
祁王忽然笑起来,道:“甄建,这次的宴会,你是得益最大的。”
甄建不解问:“为何这么说?”
祁王笑道:“望云骓都被你弄回来了,还有秦轩那十万贯。”
“这倒也是。”甄建嘿嘿直笑,这一次,他躲在幕后献了个灯谜答案和一首词,就成了最大的赢家,想想都有点小激动。
甄建回到酒楼,酒楼今天没有营业,自然也没开门,甄建直接去后院门口敲后门,开门的是曾盈峥。
一看到甄建回来,她好开心。
甄建笑着走进了门,问道:“盈峥,中秋过得好吗?”
“嗯。”曾盈峥开心点头,“我们和范贤哥哥一家人还有吴得哥哥一家人一起过的,可有意思了。”
甄建又问:“我爹呢?他没有不开心吧?”
“老爷很开心。”曾盈峥道,“老爷昨天喝了一点酒,到现在还没起呢。”
“哦。”甄建点头,牵着望云骓进门,祁王也跟了进来,后方一个侍卫驾着马车跟了进来,和甄建去马厩。
正好这时曾嶙闻声走了出来,赶忙迎了上来,行礼道:“掌柜,祁王殿下,你们回来啦。”
“嗯。”甄建和祁王同时点头,感觉祁王也快成他们酒楼的人了。
甄建问道:“你前几天去考了乡试,成绩何时出来?”
曾嶙颔首答道:“估计还有几天。”
“感觉如何?”甄建笑呵呵道,“复习了将近一年,按理说应该有效果吧。”
“这个谁能说得准呢。”曾嶙憨憨一笑,道,“不过我倒是觉得江南这边的秋闱试题比襄阳那边要简单很多。”
“好。”甄建开心道,“我预祝你此次能考出一个好成绩。”
“承掌柜吉言。”曾嶙说罢不禁把目光移到了望云骓身上,满面都是惊讶之色。
甄建见状问道:“怎么,你懂马?”
“略知一二。”曾嶙点了点头,上前仔细盯着望云骓看了片刻,双眼放光地赞道:“这是一匹好马啊,我还从未见过如此好的马。”
祁王笑道:“这可是当今天下最好的马。”
曾嶙闻言讶道:“天下最好的马不是秦渊大将军的照夜白吗?”
曾嶙毕竟是襄阳人,而秦渊常年镇守襄阳,所以襄阳人都知道,秦渊的照夜白是天底下最好的马,根本就不知道跟照夜白齐名的望云骓。
甄建解释道:“天底下最好的马有两匹,一匹是照夜白,还有一匹,就是这望云骓了,现在这望云骓,是我的了,哈哈。”
“此言当真?”曾嶙闻言惊喜不甚,赶忙拱手道,“那真是恭喜掌柜,不知掌柜从何处得来这望云骓?”
祁王闻言咧嘴一笑,满面得意道:“是本王送的。”
曾嶙闻言不禁赞道:“啊!王爷真是大手笔!”
“好了,不多说了。”甄建牵着望云骓走向马厩,祁王和曾嶙也跟了进去。
马厩的马夫是杨树村的韩小虎,虽然才十六岁,但做事很踏实,一直在努力学习养马的知识,看到甄建他们牵马进来,韩小虎赶忙迎了上来,欢笑行礼,甄建把望云骓的缰绳交给他,叮嘱道:“小虎,这可是祁王送我的宝马,你定要好生照料,每日铲马粪换草什么的我就不多说了,夏天每日给他洗澡,春秋天三日洗一次,冬天就不洗了,草料方面也要注意,每天早晚两顿,喂三斤黄豆,五斤草料,每顿加一钱的盐”
韩小虎瞠目结舌地望着甄建,直到甄建说完,他才难以置信道:“这这是养马吗?怎么感觉比我爹还难伺候啊。”
祁王笑呵呵道:“那你把它当祖宗伺候就是了。”
韩小虎不敢怠慢,然后挠头道:“掌柜你再说一次吧,刚才你说得有点快,我没记住。”
甄建:
下午时分,祁王离开了,甄建送走祁王后,便去了牙行,他要买房,酒楼的后院明显不够住了,必须买房,反正现在他不差钱。
到牙行挑选了一番,找了一处四合院,大小和构造跟平昌城的那个四合院差不多,但价钱却翻了十倍,足足一万贯。
甄建付钱后便拿到了房契和地契,然后让员工们搬家,入住新房。
三天之后,终于在新买的房子里安顿下来,甄建也有了自己的房间。
甄建和他爹作为主人,本应该住在正房,但甄建没有住正房,因为他可能需要做一些奇怪的事情,不能让别人看到,所以他住在最后面的罩房,罩房的院子不允许任何人进,包括他爹在内,没有他允许,都不能入内。
眼下在绍兴也算是站稳脚了,甄建也知道,想要把生意做大,光靠开酒楼是肯定不行的,必须发展其他行业的生意,甄建把自己准备做的一些生意在纸条上列了出来。
第一个:酿酒,直接被枪毙,在这个世界,酿酒是不被允许的,因为这属于糟蹋粮食,被官府知道了是要问罪的,那么外面卖得这些酒哪来的呢?
其中一大部分是官家酒坊酿的,称为官坊酒,官坊酒也分好坏,最好的自然上贡皇宫,其次就是那些官宦权贵,最差的酒才在平民间流通。
还有一部分是私人酒坊酿出来的,但这些做酒坊生意的商家都是有背景的,也就是说,你背后有人撑腰,才能酿酒,而且这个靠山必须非常强硬,否则人家用一个糟蹋粮食的罪名就能把你弄进大牢。
甄建目前还没有过硬的背景,酿酒暂时不考虑。
第二个选择:肥皂,甄建是理化高材生,皂化反应什么的当然还是知道的。
第三个选择:玻璃制品,甄建前世的时候,他舅舅是开玻璃厂的,专门生产酒瓶和玻璃工艺品什么的,甄建没少去玩,小时候不太懂,但长大学了物理之后,结合了物理知识,就知道了玻璃的生产原理和具体工序步骤。
第四个选择:香水,香水这东西看起来很牛逼,但香水也分优劣,那些劣质的香水生产工序其实非常简单,至于更高级一些的精油香水则会比较麻烦一些,主要因为精油比较难弄,但这也难不倒甄建。
第五个选择:卖书,卖书就要涉及到造纸术和活字印刷术了,这个世界虽然有造纸术,但比较落后,倒不是说他们的纸不好,而是造价昂贵,以至于纸的价格居高不下,造纸术和印刷术的落后是导致书籍价格昂贵,如果入手这一行,也是非常有转头的,因为这是一个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时代。
甄建考虑了大半天,最终还是决定先试试做香水,不过首先他要自己先做点香水试验一下,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嘛。
甄建找铁匠定做了几套小型蒸馏设备,用几百斤的酒蒸馏了一瓶酒精,然后又用另外一套蒸馏设备做出了一些蒸馏水,酒精和蒸馏水是制作香水的最重要的两大原料。
接下来,就是开始制作香水了,香水分普通香水和精油香水,甄建先试着做比较简单的普通香水,普通香水的做法很简单,采一些茉莉花瓣,切碎,放入酒壶中,再往酒壶中加入少许酒精,然后把酒壶放在沸水锅里煮,就跟烫酒似的,煮上半柱香的时辰(15分钟),将里面的液体连同碎花瓣倒出来,用纱布滤掉花瓣,装入瓷瓶中,一瓶香水就成功了。
这是热熔法,简单又快捷,但做出来的香水也是最差劲的,香味猛,难持久,这种香水即便是密封在瓶子里,最多也只能保存一个多月,实用性很差,不过没关系,毕竟现在甄建只是做实验,一步一步来,慢慢改进嘛。
甄建把瓷瓶的盖子打开,将香水瓶放在窗台上,他想看看,如果不盖上塞子,两个时辰后香味还能剩多少。
然后他就锁上罩院的门,去洗漱吃早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