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的天很蓝,蓝得刺眼,天空上飘荡的白云,在幽幽的晃悠着,地面上所发生的事情,对于它们一点儿影响都没有。±的景致,在一个安静的时候,看到这片宁静的天空,会让人觉得心旷神怡,不自觉就有一种想要停顿下来的冲动,并继而去实行。
在它们漫长的生命当中,看到的血与火,应该不少吧?
这是云闲在天空中所想到的疑问,他整个脑袋晕乎乎的,眼前充斥着层叠混乱的景象,又带着点赤红色。他感觉自己在飞,在飘,缓慢的飞翔着,慢得让他有点不耐烦,慢得似乎让人永远看不到落下来的那一幕。
恩?天空上那团红色的烟花是怎么回事?云闲睁大着眼睛,看着眼前的烟花,特别的疑惑,疑惑为什么这里竟然会有烟花,不带一丝温度的烟花在眼前绽放。很美,美到不可思议,有些晶莹剔透,璀璨绚烂,使人着迷。过了许久之后,烟花渐渐的淡却,直到这个时候,云闲才猛然意识到,这是他的血,他喷出去的血。
“嘭”,他重重的落地,砸落在地面上,整个后背碰撞着发出不堪重负的响声。云闲霆得极清楚,他的身体当中传来的脆折声,几乎下意识的。他便知道自己左侧肋骨断了三根。至于他的手,已经麻痹到没有知觉,只有手指还不断的颤抖着,那是云闲自然的反应,他想要握拳,却仅仅只能使手指颤抖着动起来,并且不是全部,而是三根。
麻痹,没有知觉,那就没有痛苦。云闲嘴角微微勾起,他知道自己的右手已经扭曲不成样子了,在之前挡在前方的时候,已经被战马巨大的冲击力撞到骨折了,他所能够控制的,就仅仅只是左手的三根手指,至于右手,已经成了不属于他身体的一部分之一。
他觉得想睡,想闭眼,在这南天白云之下停留停顿,安静下来。可是不行,一停,就会死,他已经听见了马蹄的响声,朝着他所在的方位,越来越接近,直到那蹄子高高抬起,离着他的眼睛越来越近。
“唉。”云闲叹了一声气,双腿发力,膝盖朝前曲起,脚掌的脚趾已经牢牢的抓住了地面,支撑着他的身体,挺立起来,迎向了马蹄。在这一刻,他的鼻子轻轻的动了动,闻见的不仅有鼻血带来的腥味,还似乎闻见了那马蹄上面带着的一点土腥与青草的味道。
云闲伸出了左手,看见的不只有天空,马蹄,还有战马的阴影,以及战马背上鲜卑骑兵讶异的面孔。他抓住了战马的脖颈,扯着上面的皮肉,用力向下一揽,脚尖用力朝上点去,身体在空中摆了个回旋,再落下的时候,他已经坐在了战马的背上,在鲜卑骑兵身后。
左手顺势扼上了鲜卑骑兵的脖子,轻轻的一扭,鲜卑骑兵的头颅便被朝右转动了三十度,整个人的脸庞已经变得扭曲。在之后,掉落了下去,战马的主人也已经变成了云闲。
这一切,发生得毫无防备,在瞬息之间都已然结束。前一刻,许多鲜卑骑兵还正期待着准备看云闲被踏成肉泥,可在下一刻所看到的景象,却使他们全都呆愣住了,脸上得表情也整个都凝滞了下来。
呆愣了许久,,他们才反应了过来,驱使战场,大叫着,朝着云闲杀了过去。不管他怎么样,只要还活着,就是他们的敌人,他们必须要将其杀死!
“咻,咻咻。”梦神机的飞刀划破空气发出了悦耳的呼啸声,每一枚飞刀射出,就有一名鲜卑骑兵从战马背上栽倒下来。
在射飞刀的同时,梦神机还在不断的移动着,身形不断的变化,手中的匕首已经抹上了一层血液,在挥动的过程中迅速的被甩飞出去,又迅速的重新染上了一层。他几乎没有任何停顿的时候,在战马身下钻来钻去,一次次躲过了鲜卑骑兵的刀锋,又躲过了马蹄的践踏,额头上已经布满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同样的,梦神机也变得十分的狼狈,整个人灰头土脸,就像是从泥土里面滚过一圈似的,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与吃凤凰的蛤蟆与云闲不同,身上并没有明显的伤口,或许是再土灰之下?谁也不知道,就连与他交战的鲜卑骑兵也不知道,他们就只知道,梦神机就像一只草原上的老鼠一般滑溜无比,总是恰到好处的躲过他们的攻击。
更让鲜卑骑兵们感到畏惧的是,这只老鼠还会杀人。你永远不知道自己的战马什么时候马蹄就被切下来,马腹又怎么出现了一道豁开露出脏器的伤口,也永远不知道,他是在什么方位朝你攻击。往往一眨眼的功夫,一个回头,许多骑兵就能够看到自己的同伴,或者其他部落的骑兵捂着脖颈,惊恐的发出了嘶嘶的声音,似乎是想说些什么,眼睛中充满渴求。
他们知道,那是对于生的渴望,也在求救,让他们去救他。可是,他们分明看到,在受伤的鲜卑骑兵捂着脖颈的双手下,流出了更多的鲜血,几乎就在片刻,将他的上半身都给染红了一片。
怎么救?救不了。他们自己都自顾不暇,更何况是救人?让他们去杀人,杀牛杀羊杀马都行,救人?他们怎么知道如何救人?在草原上,受了伤除了请萨满以外,更多的人就是用身体硬生生的捱过去,能过就活不能就死!
这些人的伤口,几乎可以判定为死亡了,没有受伤的鲜卑骑兵们毫不怀疑的下了结论。
梦神机手中的匕首,上面的血液,不仅有人的,还有马的。只要沾上他匕首的,不管是人和马,非死即伤。
他的手朝着怀中摸去,很快就皱起了眉头来。
他怀中的飞刀,只剩下了最后一把!可眼前的鲜卑骑兵,地上的尸体不少,可还活着的还有很多,几乎无穷无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