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胜会议室,夏惠文宣布了一声,“散会。”
设计师们相继离开,最后一个出门的人看到迎面走来的男人时,连忙鞠躬,“黎总好。”
黎国智微微点头,踱步进屋,“回来公司也有一个多月了,还习惯吗?”
夏惠文正在跟助理交代事情,眼皮都没抬一下,“应该问问你自己适应吗?梦寐以求的大权就这么被我夺了。”
黎国智笑得有点尴尬,可他丝毫要离开的意思都没有,就那么尴尬的站在门口看着沐浴在阳光下的女人,见她起身要走,连忙伸手拦住,然后关了房门。
“当年,有人跟我说你背着我跟合作商约会?所以……”
夏惠文紧了紧手里捧着的设计稿,目视前方,依旧没朝他看去,只是笑了笑,“所以一气之下你就把于敏找回来了?想用她来报复我?不错,你成功了,成功的报复到我了。”
其实自她回来黎国智就有些按耐不住,已经找了好几次机会了,可夏惠文连正眼都没瞧过他。
“于敏不是我找来的,还有黎佳,当年我是让她做掉的,只是喝多后的"yiqing",我以为她是你。”
“呵呵,黎先生好解释,一句喝多了,一句"yiqing",就把自己摘的一干二净。佩服!”说着她拨开他的手要去开门。
黎国智却急了,一把将她抵在了墙角,“我们不能坐下来谈一谈吗?”
夏惠文终于将视线转向了他,“谈什么?谈你是如何在床上认错人的?谈你是如何当着我面宠着于敏逼疯我的?谈你为了利益亲手将女儿送到男人床上,还带着记者警察去捉.奸?你把我骗去外地,然后软禁了自己亲生女儿,还逼着她做人流,甚至是嫁给痞子沈诺!”
太多了,多到说不完!夏惠文扬手就是一耳光,觉得不解气反手又来了一个,见黎国智扬起手,她傲然的将脸颊伸过去,“打啊,黎国智,我早就想跟你拼个命了,你这个老畜生!”
黎国智的手悬在半空中,跟于敏的"yiqing"他无从解释,就算当时真的不是他所愿,睡错人就是睡错人了,而且还一击即中怀了孕。
“我安排的是小姐,我只是想要几张照片威胁一下,记者和警察都不是我找去的,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一推门躺在床上的是夏念!那个蠢孩子,就因为喜欢就把自己送上门了,我才是要被她给气疯了!”
夏惠文被他理直气壮的样子气得呼吸都不畅了,指着他的鼻子,“黎国智,时过境迁给自己找借口是吧,敢做不敢当,你就是个孬种,你给我让开,别像拦路狗似的!”
黎国智并没打算跟她闹僵,连忙横身拦住,“那倒是说说你啊,当年你到底有没有背叛我?”
“嗤,现在问出这种问题不觉得可笑吗?怎么,在乎你的面子、你的尊严?你不是对我背叛的事情坚信不疑吗?那就信一辈子好了,所有跟我谈过生意的合作商都跟我有一腿!”
“不,你不是那种女人!”黎国智有些激动,用力攥紧她的胳膊,目光如炬的看着她。
正在此时,于敏推门闯了进来你,身后还跟着两个朋友,一进门她就号令朋友们,“就是这个贱人,帮我好好教训她。”
女人们张牙舞爪的朝夏惠文冲去,黎国智怒吼着,“于敏,住手,马上让她们滚出去!”
以一敌三,再加上夏惠文是艺术家,根本不会她们这些泼妇行径,只得将设计稿举起护住自己。
一只宽厚的手掌伸来帮她搪住了那几个女人,紧接着身体一横站到了她身前,“她手上的稿子可是我们刘氏这一季的广告,耽误了我的进度,知道后果吗?”
一看是富可敌国的刘斌,于敏当即就老实了,“刘总,黎胜可不止夏惠文一个设计师,你不觉得年轻人的思想更前位更时尚吗?她都快要年过半百了,能有什么好作品!”
刘斌笑得淡然,“我就偏喜欢她的设计理念,情投意合。”
噗嗤一声不和谐的笑,项子恒一把捂住黎夏念的嘴,朝她做了一个嘘的手势,两个人趴在桌子下面盯着外面那几条大腿。
夏惠文咳嗽一声,“我跟刘总还有事情要商讨,你们几个闲杂人等是不是该出去了,还有,黎副总,公司的保全是不是该换了,怎么什么人都放进来。”
黎国智看着夏惠文很自然的抓着刘斌的袖子,脸色不太好,说话也失了风度,“别跟我说你回公司就是为了跟合作商乱搞!”
“乱搞吗?求之不得!”
不等夏惠文反击,刘斌便轻飘飘的给出这么一句,紧接着很正式的面向夏惠文,“我这辈子只交过一个女朋友就是我老婆,可她已经离世20年了,我自认为是个很专一的人,想用余下的人生来照顾你,你觉得怎么样?”
不愧是发小,讲义气,夏惠文将手搭在了刘斌掌心,“好啊,余生有你,总算能弥补老天欠我的了。”
“老黎,你看我说什么来着,没错吧,她就是个爱慕虚荣的女人,根本就是为了勾男人才回来的。”
黎国智都要被眼前含情脉脉的两个人给气冒烟了,一甩袖子走了,于敏白了夏惠文一眼,哼地一声也走了。
夏惠文舒了口气,“老了老了,还要面对这种事情,真是丢人,刚才谢谢你帮我解围。”
说着她用脚踢了两下桌子,“你们两个打算看戏看到什么时候?”
黎夏念和项子恒相视一眼,两个人集体后退,从桌子另一面钻了出去。
知道他是个要面子的男人,黎夏念连忙帮他整理头发和西服。
被长辈抓了现行,确实挺丢人的,不过看着此刻毫无遮掩帮他系领带的小女人,他却觉得无比骄傲,有种光明正大秀恩爱的感觉。
另一方的刘斌完全呆掉了,“你是恒诺的项总?”
项子恒握着黎夏念的手背到了身后,转身面对刘斌,“刘总,幸会。”
这样碰面的方式还真是奇葩,刘斌指了指项子恒又指了指黎夏念,最后看向夏惠文,“惠文,什么情况?她是你女儿没错吧?他们俩什么关系?”
黎夏念在外可是声名狼藉的,显然刘斌的表情带着瞧不起。
“不知道刘总刚才的表白几分真诚几分假,我也同样,余生都想照顾这个女人,我是她初恋,她是我肋骨,我们就是这种关系。不过世事难如意,希望刘总能替我们保密!”
说着项子恒拉着黎夏念绕过会议桌就往外走,“那我们就不打扰刘总跟‘咱妈’聊‘工作’了。”
“说什么呢,臭小子,谁是你妈?”夏惠文眼看着自己女儿笑得跟花痴似的从自己眼前飘过,心里乱骂,真是不争气!
项子恒终于可以出这口气了,“钟泽都能管你叫妈,我不是更名正言顺!”
黎夏念捂着嘴笑得一脸甜蜜,任由他牵着从所有公关部员工眼前走过。
“醋坛子吗?”夏惠文站在会议室门口埋怨着,却也忍不住露出了笑脸,她那个笨蛋女儿啊,从十四岁开始对这个男人犯花痴,总算是要修成正果了。
走到电梯间黎夏念才反应过来,连忙拉着他进了安全出口,四下看了看,确定没有黎佳的眼线,她才说,“最近这段时间我们都不要见面了,直到将瑞瑞的抚养权夺回来为止。”
项子恒一愣,“为什么,我跟刘莉娜已经离婚了,我还以为今晚你能跟我回家。”
虽然孩子已经生了三个,可眼下的他们正处于热恋期,黎夏念自然恨不得24小时跟他黏在一起,“是黎佳,她一直在跟踪我,想要掌握我们两个在一起的证据,我怀疑她是要给沈诺看。”
“难怪你刚才会把我塞到桌子下面。”虽然项子恒还在纠结要不要将她捆绑在身边,可这种被别人强迫着不能在一起的滋味,还是挺不好受的。
他将她搂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头顶,“我也不清楚还要多久才能抓到威胁沈家的时机,也许三个月,也许一年,也许好几年,不过不管多晚,我都一定会将瑞瑞带到你身边的,我承诺。”
“嗯,无论多久我都等,即使不能见面,即使不在彼此身边……就算是发生天大的事,都要先想着彼此,这样就不孤单了。”
项子恒重重的沉了口气,再度收了收手臂,将她抱得更紧,“马上就到你生日了,今年或许不能为你过了。”
相拥了好半天,他才推开她,掏出那条水滴形的项链为她带好,“要照顾好自己,别让我担忧。”
“别搞得跟见不到面了似的,说得我心里难受。”黎夏念没出息的吸了吸鼻子,“记得一日三餐要按时吃,你的身体可是我的,你要好好照顾着,还有晚上睡觉时窗户不要直吹身体,不然你的骨头会痛的,还有……”
项子恒俯下身在她唇上亲了一口,“老婆大人真啰嗦!”
老婆?黎夏念娇嗔着捶了他一下,“再叫一声听听。”
“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