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好多’‘老男人’‘饥.渴’‘变.态’……
项子恒还是第一次在五分钟之内听到这么多骂名,该死的沈诺,居然故意说那些话刺激他,要不然他怎么会抓狂的干出那种事!
他手里握着药膏,站在床边,不多时俯身坐下,拿着棉签小心翼翼的凑了过去。
女人一皱眉,他的动作就顿下,等表情缓和了再继续,反反复复折腾了半个小时才将药上好。
走出房间他歪了下头,他有处.女情结吗?不对,那个医生说错了,他是有独占情结!
粥香飘荡,黎夏念不堪饥饿,伸了个懒腰缓缓转醒,一睁眼睛,熟悉的场景,她连忙坐起身,扭头朝落地窗看去,记忆逐渐回笼,她记得昨天她离开这里了。
房门被推开,项子恒单手端着托盘,脸上表情跟平时一样没有温度,好像对昨天的所作所为一点愧疚都没有。
黎夏念掀开被子绕过他就往走,奇怪的是昨天还火辣辣的某处,此刻却一点痛楚感都没有了。
刚走到门前,门铃响起,她正好开门,是一个她不认识的人,“请问这里是项先生家吗?”
黎夏念换好鞋子,指了指屋里,“他在里面。”
对方快步进了屋,“项先生,之前那个闹事的孕妇确实慌了,我猜应该如你所说,应该是没有收到全部佣金就跟雇主断了联系。”
项子恒朝黎夏念的背影看去,听到这话,她的脚步果然停住了,他以为她会马上调头回来,然而只停顿了一下就又抬起了脚步。
“听说……”他的声音稍显急切,“听说拿到百分之百的佣金她还会上诉。”
上诉?继续告她的意思吗?也就是这件事还没了解,幕后黑手还会继续找机会利用?
“项少,当事人在哪,我想跟当事人了解些情况,或许能找到些线索。”
项子恒挑了挑下巴,“刚刚出去那个女人就是。”
男子连忙追了出去,“我是睿智侦探事务所的,关于谋杀孕妇一案,我有些情况需要了解,希望你能配合。”
关系到牢狱之灾,黎夏念一下就被镇住了,随着侦探乖乖返回别墅。
“黄侦探急忙过来,应该还没吃早饭吧?来,边吃边说。”项子恒已经盛好三碗粥,还准备了三份小笼包。
黎夏念看着餐桌上的一切,又朝厨房操作台看去,上面一片凌乱,看起来这些食物都应该是这个男人亲手做的,为什么这么殷勤,是在为昨天的事情忏悔吗?
不对,黎夏念看着这些食物的分量,就好像他知道这个侦探今早会来一样。
即使已经看穿是被算计了,可她也只能忍气吞声的坐好,“那个女人现在在哪?”
侦探看了项子恒一眼,见他点头才说,“之前一直被我们软禁在医院,前天接到项先生电话才放出去的,果然如项先生所料,那个女人马上就联系了金主,应该是没联系上,现在已经到了抓狂的地步。”
黎夏念不可思议的看向项子恒,她还以为他就只是到警局将她保释出来,没想到后续的事情,他一直有在帮她处理。
她心中的气愤似乎没有之前那么强烈了,她将粥碗端起来,喝了两口,胃里暖暖的,身体似乎也变暖了,她又夹了个小笼包,是她最喜欢的鸡汁馅。
没了饥饿感,黎夏念的智商越来越上线了,“项先生应该已经想好如何引君入瓮了,不如说说看接下来该怎么办?”
项子恒有种高高在上的得意感,也不枉费他半夜打电话通知侦探大清早就赶过来,既维护了他的面子,又留住了这个女人。
“接下来我要做个试验,把黎佳所在位置的消息放出去,如果幕后黑手是黎佳的话,那个女人一定会找上门。”
这主意并算不上高明,只要有点智商的人就能想到,不过项子恒接下来说的话就显出了他的绝顶聪明。
“然后我们再把沈诺去私会黎佳的消息也放出去,违背了老爷子的指令,沈诺连自身都难保,更别提去保护黎佳了。”
黎夏念惊悚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难怪昨天他会那么轻易就把黎佳的地址告诉给沈诺,原来是早有计划。
黎夏念激动的站起身,“事不宜迟,我们现在赶紧去跟踪那个女人,得到消息她肯定会按耐不住第一时间冲去找黎佳要钱。”
侦探有种要被抢饭碗的感觉,“黎小姐,这件事交给我们事务所来办,你放心,只要那个女人行动,我们会第一时间拿到证据的。”
一想到自己曾受到的冤枉,还在大庭广众之下被警察戴上手铐押走,黎夏念就无法坐以待毙,“不行,那你们把我带上,我必须亲手抓住黎佳的狐狸尾巴!”
“这……”侦探再度朝项子恒看去,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项子恒也站起身,“那就走吧,我也跟着去,你先在外面等着,我们换身衣服。”
走到楼梯口,项子恒朝身后扫了一眼,见黎夏念有乖乖的跟上来,这才加快脚步。
项子恒算是抓住了这女人的弱点,只要有给她点甜头,她能一笑泯恩仇。
换好衣服三个人马上驱车前往软禁黎佳的地方,车子刚看到门口,就看到沈诺搂着黎佳的肩膀,两个人浓情蜜意的走了出来。
黎佳眼中满含泪光,小拳头捶着沈诺的胸口,“讨厌,你怎么这么久才来接人家啊。”
这套对沈诺还挺受用的,收紧手臂将黎佳抱得更紧,在她脸颊上吧唧亲了一口,黎佳马上回应,也在沈诺脸上嘹亮的亲了一下,两个人就在马路边旁若无人的秀着恩爱。
黎夏念的车子就停在街对面,这一幕她可是看得无比清晰的,她的手捏了捏拳头,真的恨不得冲下去暴打那两个人一顿。
两个人你侬我侬后坐上了车子,黎夏念马上启动,在后面尾随。
项子恒坐在副驾驶,看着女人脸上凝重的表情,她跟沈诺究竟为什么结婚,她对沈诺又抱有着怎样的感情……这些都如同迷一样,可他唯一能够确定的是,她不是一个无心的女人,做了五年的夫妻,她对沈诺并非是完全不在乎的。
项子恒咳嗽了一声,拿起一旁的矿泉水喝了多半瓶,突然觉得有点堵得慌。
跟了一路,车子竟然在一家酒店门前停下,黎夏念抬头,希尔顿,这里她实在是熟的不能再熟了,这可是第一次捉.奸的现场,后来沈诺更是明目张胆的在这里包了一间长租房,一个月至少换三个床伴在这里逍遥。
“不跟上去?”
黎夏念抿着嘴,目视着步入酒店的两个人,“跟上去干嘛,贴着门缝听他跟黎佳逍遥快活的声音?”
“嫌恶心倒胃口?还是说你心里承受不了沈诺跟别的女人……”
黎夏念呵呵笑了一声,“这种戏码不知道上演过几百次了,从心痛到心碎再到心死,现在就算沈诺突然死在我面前,我的眼皮都不会眨一下。”
心痛心碎心死,项子恒只捕捉到了这三个词,也就是说这个女人对这段婚姻是抱有希望的,只是沈诺没能回应她的希望。
嗤,幸好沈诺眼拙,没能慧眼识珠。
项子恒连忙回了神,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黎夏念看了一眼时间,“不用担心,时间不会太长,最多一个小时他们就会出来。”
见项子恒露出疑惑的表情,黎夏念主动解释,“沈诺充其量只有二十分钟,一个小时都是多说的。”
原来是这个意思,项子恒试探了一句,“说的这么了解,就好像你跟他睡过似的!”
“我在隔壁给记过时!”黎夏念连忙闭了嘴,又改口,“当然睡过,而且还是无数次。你不是洁癖吗?以后千万别碰我!”
只顾想着跟踪黎佳查线索的事情,这会儿才想起昨晚这个暴君对她的所作所为,黎夏念别开脸不搭理他。
项子恒似乎有些摸清她现在的性格了,典型的表里不一,不过转念一想她的处境,一个女人四面楚歌,为了自保有些谎言不得不说,或许只有带上这层面具,她才有勇气生存下去。
车厢静的就好像没有人一样,一个小时后,黎夏念蹭地坐直身体,“出来了。”
项子恒朝酒店正门看过去,黎佳神清气爽,脸色红润,衣服也换了一套崭新的。
“怎么只有她自己?沈诺呢?”
见黎佳坐上出租车,黎夏念启动车子,轻笑了一声,“一个小时二十分钟才出来,估计沈诺已经被她折腾得四肢瘫软了,看来黎佳做了不少功课,连沈诺的极限是多少都知道!”
“如果我能给你什么,我最想让岁月还你天真无邪,你现在变得……”项子恒转头看向窗外,这么感性的话不适合现在的他,更不适合对这个女人说。
黎夏念一脚急刹车,险些追尾前面的车子,她的手紧紧握着方向盘,项子恒这话听起来让人莫名的感伤。
出租车停靠,黎佳推门下车,刚站稳,一个女人扑了上去,拉着她就往没人的角落里走,然而却不是之前闹事的那个孕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