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保镖转过墙角,迎面朝他们走了过来,项子恒只能拉着她返回病房,推开洗手间的门躲了进去。
很快病房门被推开,沈铭瑞紧张的朝洗手间看去,透过那块细长的玻璃依稀看到黎夏念那双含着泪水的眼睛。
沈铭瑞的小手紧紧的抓着床单,明明很想放声大哭,却只能面带微笑,“叔叔,你们是来接我的吗?”
两个保镖是沈建元身边最贴心的,瑞瑞对他们很熟悉,他坐起身,一张笑脸毫无血色,嘴唇也是苍白的,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抓了抓脑袋,“我已经没事了,如果是来接我的,那就快点走吧,太爷爷应该很担心吧!”
两个保镖相视一眼,“小少爷,你确定现在就能跟我们离开?”
沈铭瑞偷偷咬着嘴唇,重重的点了点头,视线却一直望着洗手间的门。
他的目光实在是太炙热了,其中一个保镖顺着他的目光回头看去,疑惑的朝洗手间迈出脚步。
沈铭瑞连忙收回视线,呜呜哭了起来,“我想太爷爷,我要见太爷爷,我好想……好想她哦,一秒钟看不到我都好想……”
最后两个字沈铭瑞说得含糊不清,只有黎夏念听得清楚,沈铭瑞是在喊妈妈。
眼见着两个保镖用被子将瑞瑞裹紧,然后抱着他往门外走,黎夏念一把握住门把手,推门就要出去。
“瑞瑞……”
项子恒一把捂住她的嘴,将她抵在了门后面。
黎夏念挣脱着,每眨一下眼睛都会流出一行泪水,她呜咽着,“瑞瑞在叫我,瑞瑞在哭,他需要我……”
因为发出了响动引起了保镖的注意,保镖不确定声音是从哪里来的,在病房里四下查找,眼看着就要找洗手间。
项子恒微微蹙着眉头,看着如此奔溃的女孩,他心里也不是滋味,可沈家不是现在的他能得罪得起的。
他将手缓缓从她嘴上移开,下一秒便闭着眼睛吻了上去,将她口中呜咽的那些话一字一句的都给吞了下去。
黎夏念知道这一次他不是想要占她便宜,他只是不想让她发出声音而已,尽管做好了跟瑞瑞分开的心理准备,然而现实摆在眼前这一刻,依旧这般的割心剜肉。
黎夏念握着拳头,一下下的捶在他的胸口,她的嘴被他炙热的唇封着,她说不出话,可她的内心在呐喊,一遍遍的喊着瑞瑞。
从来没试过,吻一个人可以吻得心醉魂迷。从来没试过,吻一个人可以吻得透骨心酸。从来没试过,吻一个人可以吻得哀哀欲绝……
咔哒一声,外面那道房门被关紧,整个病房都安静下来了,瑞瑞的声音从远处的走廊传来,像似幻听,仿若隔世。
黎夏念就好像没了灵魂,整个人都僵住了,捶在项子恒胸口的手也无力的滑了下去,被带走了,下一次再见,不知道会在瑞瑞几岁的时候。
项子恒松开她的唇.舌,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坚强点!”
黎夏念眨了眨眼睛,近在咫尺的看着他,半晌才回了一句,“你让我还怎么坚强?我已经把下辈子的坚强都用光了!”
项子恒心口被捏紧,伸出右手搂紧了她,这个女人没有瑞瑞居然变得这么不堪一击,就好像身上的骨肉都被抽光了一样。
“那就哭吧,痛痛快快的哭一场。”
黎夏念皱着眉头瞪着眼睛,极力的克制着,可一想到瑞瑞最后哭着喊的那几声妈妈,她的心仿似被撕裂,懦弱的扑进项子恒怀里,将脸埋在了他胸口。
“我不是一个好妈妈,如果没有我,瑞瑞可能会更幸福……”
项子恒仰着头,轻柔的抚摸着她的长发,这让他想起很多很多年前,第一次带着她去参赛,落选的时候她也像这样哇哇大哭,他也是这样抱着她哄着她的。
“说什么傻话,没有你,怎么可能有他,你有一个好儿子,他很爱你。”
黎夏念终于抬起头,透过泪眼朦胧朝他看去,“你说的是真的吗?瑞瑞不会埋怨我?”
项子恒垂眸朝她看去,原本惨白的小脸因为哭泣两颊微微泛红,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就像湖泊,有着泛滥不尽的涓涓清水。
项子恒伸手捧住她的脸颊,俯身在她唇上蜻蜓点水了一下,却似乎觉得还不够,他缓缓闭眼,再度贴上去的瞬间便长驱直入的伸入了她口中,手也转到了她的后颈,掌控住她的头。
黎夏念被他抵在墙壁上,这个吻与之前想要堵住她的声音大有不同,带着贪婪的掠夺,含着情.色的撩拨,在她焦虑不堪的时候成功的趁虚而入。
项子恒吻得很深,不断的操控着她的脸,随着他的索取变换着各种角度,他们的呼吸交融在一起,唇齿交融在一起,空气都随之变得炙热起来。
“要你,我想要你。”
紊乱的呼吸,项子恒的唇移到她的耳边,说话间热气全都喷洒进她的耳朵,她的身体变得酥软无力,连同呼吸心跳全都乱了节奏。
说完这话,项子恒又一刻不等的吻住她,两个人从墙壁的这一侧跌撞到另一侧,又旋转着撞在了门上。
黎夏念猛地惊醒,一把抓住他那只已经摸上她胸口的手,“我,我没那个心情。”
项子恒也清醒过来,这才后知后觉刚刚究竟都说了些什么,他出神的看着黎夏念,又低头看了看已经发生变化的身体,他对她产生了深切的欲.望,不是惩罚,而是本能的想要她。
因为这一系列惊心动魄的行为,黎夏念的眼泪已经止住了,她从项子恒臂弯里钻出去,“我知道,你不过是想用这种方法驱散我的难过,并不是真的想要……我。谢谢,你这招挺管用的,我已经振作了。”
项子恒掏出烟盒,打火机却在受伤那只手的裤兜里,他拿不出,他烦躁的将烟盒丢在地上,为什么这女人就是这么有本事惹他生气,谁说他是在帮她振奋精神!
黎夏念擦了擦脸,俯身将烟盒捡起,掏出一根递到他嘴上,又将手伸到他的左侧裤兜里。
黎夏念动作一顿,连忙抽出手,她的指尖碰触到了男人英姿飒爽的武器,硬硬的触感令她浑身一紧,她握着打火机的手没出息的颤抖起来,点了两下才点燃,别开视线往他的嘴边凑。
脑子里胡乱的想着,刚刚他是真的想要?那怎么突然停下来了,之前两次他可是强来的。
“你不是说你没心情,难道你真的比较喜欢我用强的?”
呃……黎夏念肩膀一抖,打火机掉地上了,她抬眼看去,男人已经从满是情.欲的表情调整到悠然自得,骨节分明的手指夹着细长的烟,见她看过去还作恶朝她脸上喷了口烟。
黎夏念捂住嘴,刚刚她有把心里想的说出来吗?
项子恒推门走了出去,“既然心情已经转好,那就赶紧履行你的义务吧!”
黎夏念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颓败、凌乱,就跟乞丐差不多,快速的洗了把脸,做了几个深呼吸,她才追上去。
临出门前她朝瑞瑞之前躺过的病床看去,目光里有着浓浓的眷恋,她发誓,一定要将瑞瑞抢回来。
黎夏念跑到电梯间才追上项子恒,“你刚刚说什么义务?”
抽完一根烟,项子恒才将情绪调整回去,他晃了晃打着石膏的左手,“这伤是为了谁留下的,你不觉得应该报个恩吗?”
又想欺负她吗?没门!
“你是为了保护瑞瑞,你找瑞瑞报恩去!”
项子恒看着之前病猫现在傲娇的女孩,真恨不得‘狠抽’她一顿,“我跟沈建元说好这次的事情由我来查,你和黎佳必须都要软禁起来。”
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你是打算跟黎佳关在一起,还是跟我去享受‘特殊’待遇?”
“我宁愿跟黎……”
“我也可以把黎佳给放了,一句话而已。”
黎夏念气得龇牙,“你你你,跟你!”
“语气不够谦卑!”
“项大人,小女子随你差遣!这样总行了吧!”
电梯抵达,项子恒阔步走了上去,调侃她,“暖床丫鬟,还不赶紧跟上!”
黎夏念心里碎碎骂着,亏她以为他是个绅士善良的真男人,呸,绝对是落井下石的卑鄙小人!
“有胆子骂出口啊!”
黎夏念瘪了嘴,这男人学过读心术吗?为什么对她这么了如指掌?
项子恒在她看不见的角度,嘴角微微扬起,给她当了那么多年的老师,可不是白当的,别的女人或许他看不透,不过她心里那点小九九,他一眼就能看穿。
李闯的车子一直等在医院外,黎夏念这才想起黄钰婷的事情,刚才有点混乱,她也没问,不过看情形李闯应该就是当年那个渣男,她排斥着不上车。
项子恒冷了脸,“半夜三更,这么喜欢冷风吹?”
“除非你让他下车我来开车,要不我今天就先回……回家!”黎夏念固执的站在车边敌视着李闯。
项子恒砰地一下关了车门,“还想着回沈诺那里,你是挨打没够!”
见项子恒关门,李闯马上启动了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