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国,地占九州,域开八荒,其国姓为萧,始建朝在公元五一二年,已有一千年历史,如今坐镇楚国龙椅,执掌大权者,是楚国第十六代皇帝,楚昭帝萧乘风,萧乘风作为楚朝历史上最有野心的皇帝,上位初始,即开始无限扩张本国疆域,大肆屠杀异族,至今,其疆域东起玄山,西止萍花潭,南临无妄海,北则到青丘。灬>
这日,大楚国祁王萧冰,萧乘风长子协同两位皇弟萧定,萧寒带领大楚护国卫三千,浩浩荡荡离开楚国首都天应城,直向北面青丘进发。
三位皇子,祁王萧冰骑匹红鬃马,蹄健身壮,首昂胸阔,硬实的背脊镶嵌宝鞍金雕银缀,把这个肥油充面,挺肚抬腹的祁王萧冰稳稳驮行,二皇子赵王萧定,同样骑匹马,不过颜色雪白,据说是早传言绝种的踏雪马,生色十分白净,如月光流雪,白玉盖绢,从萧定那副充满享受的神情分析,这匹马骑座定是十分舒适。
至于三皇子,这个没有什么王封号的萧寒,不知是不屑或不会,并没有骑马同走,他是被一顶轿子抬行,轿身流金溢彩,画龙雕凤,从里到外,都装饰分外华丽,轿子里,这位三皇子端身立体而座,并在轿里驾起小炉,炉火微燃,温度偏低,在小炉上置有青铜爵,爵里盛酒,慢火细温,酒还未到时机,所以 他啃肉安心等待。
抬轿的是有大楚四虎称号的杨家四兄弟,四人皆是坦胸露臂,膀肌肥壮,从大楚到现在,四位杨家兄弟稳抬秀轿,且别说这平路,就是方才经过的那座崎岖高山,四位虎将也是壮臂抬行,比马背还要安稳不少。
在三位皇子后,三千护国卫铁马金戈,利刀钢盾,卷尘跟行,护国卫担任一国安危,萧氏安全,乃皇家卫队,个个经过细选精挑,能力足够以一敌百,在三千卫队最前,两名披铠挂刀的将领手扛大楚雄旗,宛如天兵。
按照大楚风俗,每隔三年都会举行围猎,一来向四方展示威国雄风,震慑有异心的部落民族,二来让众皇子通过围猎活动舒散身心,顺带练些箭矢骑术,免得长居深宫,过惯锦衣生活,真成个游手好闲的皇家“纨绔”如此可能会导致下一任皇帝失去掌国之能。
以往皇子围猎,都是在皇宫外上林苑,但这次不知何故,通过众位大臣商议,成功说服皇帝下令,在国北边境,青丘一带猎杀白狐。
白狐在青丘有着特殊存在,可以说是青丘象征。
“二弟,你说这次围猎,会和以往有何不同吧”祁王萧冰立骑马背,身躯极显威风,在浩浩荡荡军队里,显得很别具势韵,只是脑肥身肿,却也不假,可毕竟是有皇家风气。
赵王萧定骑白鬃壮马和祁王并首而行,道“大哥,平时围猎在上林苑,假山假水,什么豹虎狼鹿,都是特意投放,没啥玩头,不像这青丘,据说有野狐灵精,听说呀,前不久还有九尾白狐出没,如能凭箭射得一只,我就用这狐皮给花玲她呀,织件狐裘”
两位皇子说笑甚酣,在前御马缓走,尝享两路风光。
至于那没啥王帝封号的三皇子萧寒,惬意舒适在秀轿里啃肉食豕,时不时脑来兴趣,抓起慢火温好的白雕酒,扑通倒进去,和着肉尝鲜,本来这次出宫到青丘还想带几个美婢,无奈父皇察的甚严,未能如愿,能成功座乘这顶绣轿,已经算好。
萧寒饮酒啃肉,掀起轿帘探头出去,外面是草原风光,轻风过,草浪杨,放望时无边无际,心胸猛然是开阔许多,真恨不得带几个美婢到这阔原绿草里好好享受享受自然风光,这时他突然觉得轿里是多无趣,移目向后道“那两个扛旗的,本皇子要赏”
青丘地处大楚国北,从首都天应城行起,路程堪远,耗时三月,这支皇家狩猎队终于到达,许多所谓的宝马都开始垂鬃丧首,蹄软无力,可负责抬轿的杨家四将依旧壮臂健膀,气沛力丰,三月来,轿子都未从四人肩头解落。
青丘地处极寒之地,整体上如峡谷,但是广无边际,如一凡人去靠双足从青丘东踏起至西,怕也要费耗半年光阴,立身青丘谷外,很容易被冷风刮伤,更何况入谷。
因为风多冷寒,青丘众多草木花树都是晚开晚败,由于阳光偏阴,即使这里能够开放出姹紫嫣红的许多别异花苞,然而很多皆为有色无韵,空带花艳,不放花香。
三千军队立在青丘谷外,开始扎寨安营,这次狩猎围狐并不是短短几天就能结束,要是三位皇子有兴趣,将其时延续到三年甚至十年又有何不可,只是苦了这青丘野狐,怕是要被猎个干净。
准备好营寨,祁王萧冰和赵王萧定各率领一千人马浩浩荡荡,大造声势侵入谷中,两人俱自身背精矢手把长弓,卷尘在前领路,原地,剩余一千兵士是属于没有封号的萧寒,此时,所有兵士都开始急躁起来。
其中一名将领缓缓踏步站出,俯首低音道“三皇子,两位皇子都已出发,三皇子还不动身”
“咳,咳”秀轿里传出声轻咳,稚嫩声调响起道“莫去,本皇子不喜欢狐狸”声沉音消,秀轿前帘被缓缓掀开,立时有名身披蜀锦缠花裘,脖围楚缎秀花巾的男子徐徐行出,与此同时,四位杨家兄弟慢慢落轿,待萧寒双脚沾地,四人从轿里搬出桌椅置好,生火温起小酒。
将领名唤韩乾,是楚国名将,曾任御前金刀大将,后无故被贬,对皇帝多少会有恨意,但对眼前这位皇子很是尊护,跪道“三皇子,两位皇子出发已久,况且他们箭术精湛,如我们再不出发,恐怕要落后于两位皇子”
“唉”萧寒叹气,摇头间眉梢露显丝丝不爽,慢慢坐在金雕银刻的皇家宝椅上,捏一杯酒倒进口“呸”一声嫌弃又把百年陈酿吐出,骂着“汝娘的,酒还没温好”
韩乾有自知之明,况且伴君如伴虎,察言观色,自然也知道三皇子无心于猎,再劝说下去恐怕难免惹得杀身之祸,他俯首拜礼完,转身就离,突然这时三皇子萧寒手执银杯起身,靠近韩乾送杯道“韩将军,喝一杯,虽然尚未温好”
韩乾没有推脱,接杯快饮。
“本皇子呢是不喜欢狐狸的,如非父皇强令,我现在肯定醉享百花,不过,韩将军如是喜欢狐狸,就带兄弟们进谷去猎,到时候给我三两张狐皮回去向父皇交差即可”萧寒再送银杯一酒,韩乾喝过后带领一千人马浩荡侵谷,背带利矢手拿长弓。
现在,谷外营寨就只有三皇子萧寒和杨家四兄弟,萧寒一人独自斟饮温酒,桌上有肉,海鲜陆兽各样齐全,可惜萧寒完全没有胃口。
杨家四兄弟站立桌椅周围,分守东南西北,他们自始至终行踏千里路程,共计三月长短,都没有开口有过任何言语,做主子的萧寒也不共他们做任何交流,这种关系,怕是最陌生的主仆了。
萧寒从轿里取来金丝蒲扇拿在手中扇动生风,可能是觉得火力过轻,不能起到温酒效果,所以用此升温,待酒温好,他倒入银杯细细品味,目光远远望入幽深的青丘谷,晃杯道“韩将军,酒已温好,你却已走了,人晚已知情,心却已早老”
“轰”
这时在青丘深谷里一座高峰处突然发出阵阵声响,那座青峰开始从中间破裂开来,裂缝当中迅速升起七彩风烟,彩烟在青峰上空聚合,形成云海,强烈日光被云海挡遮,那片区域变得阴暗,阴暗笼罩下,花草木植皆开始枯萎凋败,说不出的可怕。
因为萧寒立座谷外,距离那座青峰极远,他只能清晰听清巨大的震耳轰鸣声,对于谷里青峰发生的诡异变化,并不能清晰观察到,他也无心去观察,现在唯一的念头,只在喝酒。
青丘谷内,青峰处的轰鸣声根本没有停止,只是声音较之前有所减小,且慢慢趋于安静,然而裂缝内向外升动的彩烟,不仅没有随断裂声减小而减轻,反而更加浓郁,导致聚集上空的阴暗云海范围更加广,如果彩烟不出意外的继续升聚,三日后整个青丘谷定然会被云海尽覆。
“酒已温,火就灭了吧,否则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