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的官道上,一马飞驰,上面坐着个少年,眉清目秀白衣如雪。
忽然,远方天际传来轰隆隆响动,如闷雷在迅速靠近,而且火光延绵出很远。
‘马蹄声?这得有多少人啊!’
邱寒凭借经验,立刻感觉到一丝不妙,暗夜沉沉之下,这么大的阵仗,难道东厂终于行动了?
一刻钟后,骏马嘶鸣大地撼动,火把密集指领着杀气腾腾的马队,终于和邱寒相遇。
“滚开!西厂办事,阻挡者杀无赦!”
最前方的开路番子见到有人,立刻拿出一贯的嚣张大吼。
‘果然是你们,好快的消息,去天剑谷查探情况的三伙番子都被诛杀,此刻竟然直接动兵了。’
zui角微微一翘,双方交错的刹那,邱寒双眸寒光乍现,长剑已经出手。
“杀——!”
人飞空中骏马奔腾,给西厂马队留下的是几道强大剑气,一支火把被夺过,随后几个黑球甩了出去。
手雷上的导火索仅仅有两寸,刚刚落进马队就完成了灿烂的一刻,里面十几颗小钢珠和碎片瞬间四面激射。
‘嗤嗤嗤嗤……!’
‘嗖嗖……!’
“啊——!”
“唉吆——有人袭击!”
“轰隆隆……!”
马背上身影再现,已经继续飞驰而去,惨叫和爆炸声此起彼伏。
“大胆,是谁敢放肆?是他,刚才那个小子,快追!”
身穿千户服饰的那人立刻腾空而起,随即发现罪魁祸首正疾驰远去,下方战马嘶鸣惊恐乱跑。
十几人已经被剑气砍成两段,血rou翻滚惨不忍睹,马匹翻倒人员惨呼,被手雷炸伤毙命者不计其数。
然而西厂毕竟训练有素,立刻有十几人纵马追去,那个韩姓千户已经被气的五官扭曲,忽然大吼一声。
“回来!别耽误了大事,发信号给京师,然后回去两个通报详情。留下五人打扫现场,轻伤的包扎好继续跟上来,会有人缉拿诛杀那个逆贼。”
“遵命,千户大人!”
“谁看清方才炸响的到底是什么?”
“启禀千户大人,事情太过突然,根本无所察觉。”
“是……似乎是个椭圆形黑球,比拳头大不了多少,邪门的很啊。”
一个伤员颤颤巍巍的,终于说出方才所见一幕,此人真是命大,那手雷就在他附近爆炸,周围的几人都已身亡。
“Tama的,就这么一瞬间,已经让咱们战力损失三成,那逆贼好厉害,正是该死。”
邱寒看着半空炸开的红色焰火,立刻yinyin一笑,心情畅快的已经飞驰出五里,对手雷实战结果十分满意。
“这还只是个开始,就算活下来的,也不会再回来了。敢惹我邱寒的,不是去了yin曹地府,就是在去那的路上。”
“驾——!”
京师,皇城内东部偏殿,一处典雅又气势恢宏的院落里,站着一个青年。
此人身穿杏huang色锦袍,四条蛟龙在上面吞云吐雾,头戴白玉发冠,正望着星空皱眉轻叹。
‘东厂逆贼,照此下去我朝危矣,魏忠贤老儿,恨不能将你碎尸万段,可惜苍天不佑啊。’
“信王殿下,您该更衣就寝了。”
忽然院内角落里走出一个太监,目光里带着讪讪笑意,朝着青年微微一礼。
“好的,现在就去,现在就去,公公辛苦了!”
青年立刻做出软弱谦卑神色,连连点头哈腰,似乎非常怕这个小太监。
“督公非常喜欢信王殿下,稍后还会有一碗安神汤端来,奴才这就退下了!”
那太监说完一转身,急匆匆走了出去,青年这才缓缓直起身子,双眼中一抹寒光闪过。
不错,他就是信王,当今皇帝的弟弟朱由检。
“在我身边处处安cha眼线,一个奴仆都能耀武扬威,魏忠贤呵……!”
“轰隆——!”
一声爆响忽然震撼夜空,强烈光芒闪烁瞬间,东厂大门前已经鬼哭狼嚎一片。
一个少年已经飞身落地,手中再扔出两颗手雷,门楼上又是两声爆炸,卫兵纷纷惨叫着跌了下去。
星光长剑一挥,剑气凌空斩出,木质大门瞬间崩碎,包裹的铁皮根本阻挡不住强力一击。
“大胆逆贼你是何人?竟然偷袭京师东厂,快快给我拿下,反抗就地处死!”
门里一声大喝,然而回应他的就是一道剑光,瞬间惨叫声再次传出。
“天剑山庄可欺否?”
“轰隆隆……!”
‘啊……啊啊……!’
“我邱寒可欺否?”
‘唰唰唰……!’
‘噗噗……噗噗……!’
“哎吆……啊……噗通……!”
自大门向内,邱寒已经杀出一条血路,剑气纵横手雷乱飞,如收割稻草一般收割着东厂番子的生命。
他的目标就是正厅,那里才是正主所在,此刻已经过了三更天,不知魏忠贤是否还在此处。
“快点用箭射死他,快点儿调派火枪队,打死这逆贼。”
从侧面大厅内,立刻窜出一个身影,见此情景怒吼高喊,一个黑球球顿时扔了过去。
“区区暗器,也敢在田某面前……!”
“轰——!”
一团强光,瞬间钢珠四射,紧接着痛叫声起,那人被气浪冲出去两丈,连着翻了几个跟头才堪堪站稳。
“田尔耕,堂堂兵部尚书之子,不但当了锦衣卫走狗,更成了太监那根断掉的‘家伙事儿’,今天我必杀你!”
邱寒原地一闪就飞身扑上,忽然余光瞥见火枪队已经靠近,顿时向田尔耕迅速劈出一道剑气,继而就地十八滚,躲到一根柱子后。
“砰砰砰……!”
那田尔耕捂着右xiong,已经飞窜到远处,见势不妙逃之夭夭了,身后留下一滴滴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