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元之门崩裂漫出的神性阵纹在昏暗阴云间纷扬洒下,如一场闪耀着淡淡金光的瓢泼大雪,每一道阵纹落在图蒙萨斯大坟墓阵前战场,深渊无面巨兵和墓仆纵横交错的尸山血海,一具具流淌着五颜六色鲜血的尸上时,这些由阳神亲手刻造而出的灵阵单位便会迅溶解身下的亡者,直至完全落到地面,化作种子深埋泥土。新笔趣Δ阁
战争最终以无面者全军覆没告终,图蒙萨斯大坟墓伤亡大半,但仍有一战之力。
夏妮雅整合了幸存的残兵,尽量将战死的墓仆回收大坟墓,交给克尔苏加德研制亡灵。
龙徒把仅剩十头的族人送回第八阶层,它相信这些经历生死血战的手下才是大坟墓的骨干栋梁,在下一次征伐中,第八阶层的战力将绝不弱于今日。
血煞刚刚逃过被灵体位面囚禁终生的厄运,现在清点了自己带出来的吸血鬼,始祖形态已经消去的妖柔脸庞上一直愁眉不展。
上京城的废墟外,浣熊等人亲眼见证了祖墓荒山不远处的惊世大战,安东尼法师早就瞠目结舌,而自从图蒙萨斯大坟墓浩劫般的降临便失魂落魄的杨墨雪更是整个人昏厥过去,让依米洛儿化作白马驮运,洛克对墓仆的勇猛赞不绝口,暗暗誓将来再度爆对外征伐时,自己必须在此之前越父亲,然后带领暗夜精灵冲锋陷阵。
当外界正井然有序地收拾残局,心灵内场却陷入剑拔弩张的状态。
“安格玛,你竟敢暗算我,古往今来,从未有任何人敢这样戏耍尤格萨隆”
千喉之魔暴跳如雷,着了帝皇后手让它无论从尊严和利益上都无法接受,为了实现侵染灵武大6的大计它甚至不惜离开无神之世,把灵魂都押在弱小的选民身上,只要能成功腐化大坟墓的主人,虚空大君交给它的任务便指日可待了。
然而千喉之魔想也没想到,猎物居然反口咬向了猎人,这是对猎人最大的羞辱。
灵体的精神状态恢复大半,帝皇确认自己还有余力施法,便无所忌惮地出言讽刺。
“你自诩为最聪明的上古之神,玩弄维拉于股掌之间,骄傲早就生根芽,怎么会注意到敌人手段中微不足道的细节呢聪明之人总有被聪明绊脚的一天,现在恰好轮到你倒霉了,尤格萨隆。”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尤格萨隆,它那硕大无朋的心脏怦怦跳动,每一下都像要炸裂般强韧有力,殿堂开始无声震颤。
“住口,你只是一介凡人”
“哼,一介凡人,那你呢一头连凡人都能战胜的虚空恶魔。”
夏菲儿冷冷地呵斥它,绯红焰火从指尖绽放出绚丽的光彩,将不住震动的心灵殿堂映照出雄雄火色。
“别以为人多就能翻盘,我要你们全部葬身此地”
尤格萨隆尖啸一声,两人脚下的石板骤然崩裂,一条条蔚蓝色的触手破土而出,带着巨大的压迫力向两人蹂躏而去。
帝皇灵敏地躲开袭击,而夏菲儿则直接在手中凝聚出一把形似破晓神剑的牙刃剑,其上附带灵魂火,直接一剑斩断触手。
“在死亡之神的面前屈服吧”
千喉之魔见偷袭不成,立刻换回拿手的心灵魔法,它在帝皇和夏菲儿之间牵引出一条意识锁链,甚至连两者脑海中的摩灵都无法幸免,三人当即察觉到自己的意识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撕扯,企图扭曲他们的神智。
“菲儿,离我远点,这是尤格萨隆的意识连接,凡是被法术选中的目标距离不过2o码,每个人都要承受大量的暗影伤害和每秒2的心智损失。”
夏菲儿迅领命,劈碎挡路的一条触手,然后飞跃到大殿的角落,灵体受到的伤害和心智损失很快就遏止了。
但摩灵是始终都需要一个意识载体的,所以它必须存在于夏菲儿与帝皇甚至尤格萨隆脑海内,摩灵不敢贸贸然就钻进尤格萨隆的意识核心,也就是那颗跳动不息的淡蓝心脏,毕竟对方是从阿尔达诞生之初就存在的上古魔神,而且精于灵魂邪术,甚至可以说梦灵这个种族概念上的祖先。
两人的心智指数在飞快下降,同时还要承受数值不小的暗影伤害,这让摩灵心急如焚。
“巫王大人,我们必须尽快想办法”它催促道,心底已经做好不拖累帝皇扑向尤格萨隆以卵击石的打算。
“我知道。”
帝皇沉重地回复部下,他早已料到尤格萨隆会施展这门棘手的技能,自然也有应付它的策略。
但成功的几率不尽人意。
亡者共鸣,这是安格玛巫王自创的禁咒法术,能够读取一定范围内任意亡者留下的痕迹,哪怕只是指纹也能生效,施法结束后,施法者将暂时获得该亡者的所有招式。
这道禁咒魔法正好适用于尤格萨隆的心灵内场,因为它吞噬了太多强大神祗的灵魂了,空气中漂浮的记忆碎片就是最好的施术对象,说不定其中就有可以制裁尤格萨隆的存在。
它所害怕的神。
想到就做,帝皇立刻开始吟念咒文,灵体内蕴含的庞大魔力无拘无束地跳跃而出,寻找着符合施法者心意的目标。
空中游离的强者记忆实在太多了,就像浩瀚无垠的汪洋大海,魔力必须从数之不尽的水滴中寻找一粒独特的水珠,根本是强人所难。
但不知道是命运使然还是亡者残存的怨念帮助,帝皇竟直接捕捉到适合他施法的记忆片段,它悄悄地悬停在殿堂的穹顶一脚,仿佛绝世独立。
“把你毕生所学传授于我,我将让你夙愿得偿。”
他低声凝念着,魔力马上锁定了那枚特别的记忆碎片,将它主人的信息以光传输到帝皇的灵体意识内。
当他完整接收这些知识时,深邃无底的铁王冠中出一闪而逝的低笑。
帝皇高举右手,勇往直前地指向千喉之魔的心脏。
“尤格萨隆,你本是虚空维度一颗无法成长的时间粒子,被一名虚空生物现放在另外三颗粒子旁边培植成形,你天生与三位兄弟性情不同,充满了变幻莫测和深思熟虑,以至于被它们孤立。”
“在指派到阿尔达后,你为了独占这座星球向维拉出信号,让他们奏响大乐章创造生物,引兄弟们和维拉之间旷日持久的战争,然后自己渔翁得利,在深渊中坐享其成,你以为这些神祗里不会存在威胁自己的人物,但却现了一个能让自己致命的维拉。”
“冥王曼督斯。”
淡蓝色的巨大心脏登时停止跳动,触手像是暂时失去动力般再未钻出,殿堂陷入一股如同死亡的沉寂。
尤格萨隆害怕了,自从诞生以来,除却现曼督斯秘密那一次,史无前例地害怕了。
帝皇说的没错,它畏惧曼督斯,虽然得益于虚空大君的恩赐千喉之魔近乎不死,无论面临怎样恐怖的攻击都可以恢复原型,只要心灵内场存在,它便永生不灭。
但这样的能力有一个缺陷,那就是这颗维持内场运作的心脏,它必须不断吞噬灵魂才能生存,而当尤格萨隆吞噬了曼督斯的灵魂时,竟现曼督斯竟学会一个让它无比忌惮的魔法。
熔魂亡语,曼督斯用来对付不从者灵魂的审判神术。
“此魂不该转世轮回,仅以我曼督斯的名义起誓。”
帝皇高声诵祷着咒语,千喉之魔惊恐万状地从石板下破出上千条触手,试图在对方把咒语念完之前绞杀,但它似乎晚了一步。
帝皇空洞无物的铁王冠中出宣判这位深渊领主死刑的昭告。
“冥域之火,将它熔炼为宇宙的一份子吧。”
话音落下,尤格萨隆淡蓝色的庞大心脏瞬间被电光火石间燃起的黑火焚成灰烬,连带着心灵内场也瞬间熔化飞灰,帝皇和夏菲儿的灵体刹那间暴露在灵武大6的天空之下。
“结束了。”
望着被时间禁咒摧毁的半片平原,帝皇吐出一口惆怅的叹息。
五天后。
大元国南地,东岸的一座巍峨仙山上,五行道门座落在千仞悬崖边角,规模宏大的道观比比皆是,有些建筑甚至违反了物理定律悬浮在云烟间,让凡人望而生畏。
一位斗篷披肩的黑衣人踏过六千级阶梯来到山门之间,望着这扇比上京城城门还要宽阔数倍的巨门,伸手用指背轻轻敲打两下。
“来客何人,报名以便我等接待。”
道门的看守弟子拉开门阀,很难想象一位龄年孩童就能推动足重千斤的木门,让黑衣人稍微对这支最古老的武学宗派另眼相看。
“告诉你们掌教,我是来找公孙牧铃的,至于名字,就唤作林穆好了。”
“你是来找师叔祖的”
小道士惊讶地撑开眼睛,对眼前这名不之客的身份有些好奇。
“哦,她已经在道门里混到这个辈分了吗”
黑衣人轻笑一声,让小道士听着感觉有几分怀念的味道。
莫非是师叔祖的旧人
小道士豁然起敬,师叔祖在道门里可是属于开山教主级别的,不说那身无所不能的修为,就光是她洞悉一切世事的智慧就已经折服了道门上下大大小小的长老和弟子,哪怕是掌门林纵,在面对师叔祖时都只能毕恭毕敬地悉心请教,绝不敢有分毫逾越。
“前辈在此稍候,晚辈马上就通报给师叔祖。”
小道士彬彬有礼地朝黑衣人作了一揖,正要转身往宗门内部跑去时,却立刻被黑衣人叫住。
“算了,我也知道她在哪。”
闻言,小道士愣了愣神,旋即望见黑衣人的身形从原地消失,他赶紧抹干净眼睛,但还是看不到黑衣人的踪迹,当即大惊失色。
这也是一位大能啊
公孙牧铃从未想到过有朝一日还能再次见到他,她端坐于蒲团上,望着面前身材高大的黑衣人,内心之中五味杂陈。
“林穆。”
她刚刚说完,就让黑衣人打断了话语,眼看对方大步上前,在正对着自己的另一蒲团上稳稳盘腿坐下。
“会长,你知道我找了你多长时间了吗”
公孙牧铃摇了摇头,她忍住了想去掀开黑衣人面罩的冲动,柔声问道:“你怎么能确认”
“就是你给我的那枚极境丹,能囚禁阳神的一颗散魂,那根本就不是一枚丹药吧,而是,世界级道具,我之所以能在时间禁咒的反噬下保存灵魂,也正因为这个道具,而您也是。”
“你找到阳神的本体了”公孙牧铃显得很惊奇,这是就连她自己也没有办到的事情。
“没错,它被尤格萨隆埋藏在大6地幔之下,我杀死了尤格萨隆后,便解放了它。”
“你怎么能释放它,阳神再怎么说也是强大神祗啊。”公孙牧铃捂住唇瓣,只有在这人面前她才敢做此等姿态。
“那又如何,我让他滚到了天上那个世界去了,有朝一日哪怕它要卷土重来夺回大6,也是给图蒙萨斯大坟墓征伐的boss,即使在力量碾压一切的异世界,墓仆也不能缺乏磨练,阶层主现在正苦心孤诣地研究如何回到无神之世的方法呢。”
他的这番回答让公孙牧铃沉默了,说的没错,大坟墓是她亲手建立起来的,她知道这个公会所蕴含的力量有多么强大,否则也不会放心让他讨伐尤格萨隆。
“哦,对了,他还在您的体内吧。”
对方这句问题让她倏忽震颤,没想到连这种秘密也被他识穿了。
“嗯,我和他做了交易,一人主导灵魂一百年。”
自从索伦夺走她的躯壳后,在空间虫洞内她便一直与索伦抗争,不稳定的灵魂展开长途穿梭是很危险的,于是索伦和她定下契约,两者凡有一人死亡则另一人也将赴死,神魔之间诡异的和平自此便不可思议地维持下来。
“还有多久”
黑衣人身子前倾,浓厚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让公孙牧铃俏脸攀上淡红。
“大概四年吧。”
“那就来大坟墓住吧,直到他出现。”
他霸道地挽住公孙牧铃的双肩,面罩下的嘴角咧开邪恶的弧度。
“我会让他知道,骚扰诸恶之王的妻子会得到多么严峻的结果。”
公孙牧铃瞪圆杏目,整个人僵直着娇躯,久久没有回复。
半晌后,她面红耳热地支支吾吾。
“终于开窍了呢。”
断断续续地写了半个学期,终于把这太监重新续上一根阳痿的生殖器了,新书已在存稿,大概春节上传,这波绝对是有备而来,想切都切不断,诸位摒弃前嫌吧,毕竟咱也诈尸一回了嘛滑稽。